匹夫無罪,懷璧其罪!東伯受靈心里喃喃一聲,他想起了自己被連根拔起的山門,想起來一同遭殃的靈藥。
“前輩,您的意思我大致已經明白了,但剛剛你說的因果,難道前輩就不怕?”
他猶不死心,既然事情已經到了現(xiàn)在這個地步,一些話他不說出來,估計會抑郁而死。
“因果后面還有報應二字,只有強者才有資格說因果,弱者只有報應!你可以試想一下,如果今日的我實力不如你,我會有什么樣的后果呢?”
時九輕蔑一笑,這東伯受靈跟自己談因果,偌大一片靈藥山,放在這里,卻沒有實力守護,只會讓人覬覦,那才是取禍之道。
東伯受靈一時語塞,他忍不住地想了一下,如果自己的實力比她強的話,那么肯定直接抓住然后扔到……床,哦不,地牢里去!
或者直接擊殺,畢竟犯我山門者,打得過的就誅,打不過的……
就忍著唄!
時九看著東伯受靈眼珠不住地轉動著,再次撕下一塊肉扔給一旁的于澤,那種姿勢和動作,讓于澤不由自主地想起了某種動物……
會汪汪叫的那種……
他心里不免有些怨念,心里忍不住地在想,時九是不是故意這樣做的,因為她的動作實在太熟練,就像練習過很多次一樣。
“想通了?”,時九看著東伯受靈輕笑一聲,目光冷冷地盯著他問道。
東伯受靈如丟失了孩子的母雞一般,垂頭喪氣地點點頭,然后小心翼翼地問道:“前輩所言極是,小道有個不情之請!”
“我來到這里可沒有主動殺過一個人,但最好不要讓我動手,本座雖然號稱魔尊,但卻是一心向善的!”,時九臉不紅,心不跳地忽悠著。
東伯受靈再次點頭,他將心中所求和盤托出:
“前輩的目的我大概已經清楚了,雖然我靈藥山這么多年來是初次碰到這樣的變故,但前輩還是給我提了個醒,我宗坐擁寶山,但這并不是福報,反而是禍害!”
“你能這么想我很欣慰!”,時九一臉孺子可教的表情,順便撫了撫并不存在的胡子。
于澤看著突然間就覺悟的東伯受靈,有些疑惑,這老小子怎么突然開竅了,難道說……
“但是,你還沒有說你的但是呢?”
時九戲謔一笑,等待著東伯受靈的后文。
“但是,我靈藥山并不是待宰的羔羊,雖然實力不如前輩,但魚死網(wǎng)破還是可以做到的!”,東伯受靈臉色凝重地說了一聲。
時九臉色一冷,她一下把手中的肉扔到嘴里,油膩的右手直接掐住東伯受靈的脖子,一字一句地問道:“你這是在威脅我嗎?”
“不……不敢……”,東伯受靈艱難地吐出幾個字,臉色變得通紅無比,雙腿貼著地面掙扎著。
嗯~時九身高不高,她沒辦法在不飛起的狀態(tài)下,將東伯受靈舉起來的。
“噗嗤!”,于澤看到這滑稽的一幕,突然笑了出來,伸手指著時九不說話。
時九當然知道于澤在笑什么,她臉色一黑,將東伯受靈狠狠扔出去,看著于澤道:
“童兒,你過分了!你竟然讓本座殺了他們全宗?你怎么能說出這么歹毒的話?難道本座平日里對你的教誨都忘了嗎?”
于澤一愣,這時九竟然又無中生有地胡說八道,自己不就笑了一下嘛?
東伯受靈翻滾了幾下后,吃力地從地上站起身,苦笑一聲:
“前輩的目的并不是我們宗門的弟子,而是小道懷里的玉璧,你可以殺光我們,但這些靈藥也會直接毀掉……”
東伯受靈說著,真的拿出了一塊玉璧出來,前面虎踞龍盤,閃著晶瑩的光。
時九臉色一沉,她的目光微微一冷,心里在打算如何殺掉這里的一宗弟子。
她本是時空牢籠之靈,殺掉的人并不是直接死亡,而是進入牢籠當中,她現(xiàn)在在想的是,這些人進入牢籠里后,那種后悔的表情到底有多精彩。
“想什么呢!你還真的要殺光他們啊!”,于澤拍了拍時九的肩膀,將她從思考中喚醒。
“嗯吶!反正也不費事,一巴掌就全殺了,一些靈藥而已,這老小子還真覺得能威脅我呢!”
時九輕輕點頭,看也不看神情大變的東伯受靈。
“前輩……”
“閉嘴!你還真覺得本座不敢殺人了?是誰給你的自信讓你能夠揣測本座的心思?”
時九冷喝一聲,她的目光中蘊含著無邊的殺意。
“咳,我在想,我能不能給他一點信心?”
于澤干咳一聲,不好意思地打斷了時九。
“……”,時九收攏情緒,主人給的自信,她還是要給面子的。
“童兒進步挺大,知道慈悲為懷了,本座甚慰!”
東伯受靈臉色古怪地看著前后猶如兩個人一般的時九,雙手伸出恭敬地將玉璧奉上,同時跪倒在地道:“小道愿以全宗靈藥換長期的實力強大!”
“你倒是會做生意,明知這些東西是我必得的,現(xiàn)在打算退而求其次?”
時九知道東伯受靈的打算,無非就是用靈藥換功法,這人倒也不算太笨。
“還請前輩體諒!”
東伯受靈額頭觸地,身體微微顫抖一下。
時九陷入沉思,她其實是在跟于澤傳音,詢問他的意見。
于澤本來就不想殺掉這些靈藥山弟子,歸根結底,也是自己一行人先找的事。
用功法換靈藥倒是一種法子。
東伯受靈見時九長時間不回答他的請求,心里有些惴惴不安,難道自己的豪賭失敗了?
“原來你是在害怕?”,時九突然輕笑一下,看著一直趴伏在地的東伯受靈,樂不可支。
“前輩慧眼,畢竟這是一場豪賭,用全宗性命換一個強大的機會罷了!”
心思被點破,東伯受靈旋即承認了,畢竟一些小手段終歸上不了臺面。
他這是陽謀了,而給他信心的正是一旁的于澤。
“你也算個人物了,竟然硬生生地走了一條路出來,算了,你的要求我答應了!”
時九將玉璧收起,她直接飛到了半空中,看著那一片山頭接著一片山頭的靈藥,猛地吸了口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