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什么東西？”
于澤有些奇怪地看著那塊灰色的六棱晶體，這晶體竟然有種莫名的吸引力，他問了黑夜一句。
黑夜還沒有說話，地下的蓋倫·托爾貝恩卻慘叫一聲，眼睛猛地睜開，瞳孔中盡是驚懼之色。
“你不能……說出去！”
蓋倫眼睛死死地盯著黑夜，有些艱難地吼了一聲。
黑夜看也不看蓋倫，他將那塊晶體拿到手中，恭聲說道：
“殿下，這是國王陛下的記憶結晶，被我用特殊手段讀取出來的一段秘辛！”
“你敢！”
蓋倫·托爾貝恩聽到黑夜的話臉色劇變，他不顧自身的傷勢，竟然猛地坐起，失去雙臂的他面容猙獰地咬向黑夜。
待在一旁的灰燼見此，右手輕動，劍鞘拍在了他的臉上，將他拍飛出去，牙齒掉了一地，嘴巴腫了起來，鮮血混在著口水一起流出。
對于這一幕，于澤選擇了無視掉，所謂成王敗寇，他一點也不會顧及那本就沒有的父子之情。
聽到黑夜的話，于澤“哦”了一聲，笑了笑道：
“這就是你那特殊的天賦？竟然可以把人的記憶轉化成晶體？”
黑夜點了點頭，眼睛卻看著晶體說道：
“不僅僅是人，只要是有記憶的生物都可以！比如……如今的國王陛下！”
灰燼將劍鞘上面的血液甩掉以后，有些疑惑地問道：
“國王陛下難道不是人？”
“當然，如今的國王已經(jīng)成為了邪神的信徒，墮落成惡魔了！”
黑夜用手指轉著那塊灰色的記憶晶體，語不驚人死不休的說道。
“看來，我的感知是對的，他身體里有邪惡的神力殘存，而且運用的相當熟練，這種力量我以前遇到過，不過他的形態(tài)似乎有些不一樣……”
于澤摸著下巴，看了一眼面目全非的蓋倫·托爾貝恩，把自己殺惡魔的經(jīng)歷說了出來。
“殿下有所不知，一些人在成為惡魔以后，是可以轉化成人類形態(tài)的，一些高階的惡魔都可以做到這種程度！”
黑夜知道的似乎比于澤想象的還要多，他這種讀取記憶的能力實在有些無恥。
“黑夜，那這塊晶體應該怎么使用？”
于澤不再廢話。
“只能我來吸收這種特殊的記憶結晶，別的人一碰就會破碎消散掉！”
黑夜說著，竟然把晶體塞到了自己的嘴里，喉嚨微微一動，咽了下去。
“這，似乎有些簡單粗暴？”
灰燼看著黑夜的動作，有些無語地吐槽了一句。
“確實，不過這種方法也只有他能夠使用！”
吞掉晶體的黑夜緊緊地閉上了眼睛，他的神情時而變得猙獰，時而變得舒緩，密集的汗水在他額頭上流下……
過了好一會，黑夜才略顯疲憊的睜開眼睛，他的目光第一時間看向于澤，語氣凝重地說道：
“殿下，事情有些不妙！”
于澤一驚，他并不知道蓋倫·托爾貝恩有什么秘密，但從黑夜的神情中可以看出，他一定知道了一些緊要的東西，于澤連忙出聲道：
“你知道了什么？”
“國王陛下竟然是辛迪加的一員！”
黑夜的話讓于澤和灰燼的心里同時翻起滔天巨浪，可還沒等他們反應過來，黑夜又說道：
“而且，不僅是國王陛下，激流堡內的大部分貴族都或多或少的與辛迪加有關系！”
“瑞安呢？”
“二殿下不是，國王陛下似乎有意將他排除在外，看來國王陛下也防備著二殿下！”
黑夜搖著頭說道，說完他痛苦地按著腦袋，整個人直直地倒了下去。
“黑夜！”
于澤大喝一聲，只見此時的黑夜鼻孔，嘴里，瞳孔中都開始逸散出黑色的煙霧。
一種熟悉的感覺在于澤的心頭升起。
“這是……神力！”
于澤喃喃一聲，快步走到黑夜面前蹲下，右手直接覆蓋在了他的臉上。
“檢測到宿主被邪惡之神力污染……”
“是否同化？”
“同化！”
于澤在腦海里回答了一聲，只見密密麻麻的黑煙被他從黑夜的體內吸了出來，進入了他的身體。
黑夜慘呼一聲，暈倒了過去。
“呼～”
于澤松了口氣，差一點黑夜就被神力污染了，這邪惡神力真是無孔不入。
“殿下，發(fā)生了什么？”
灰燼在一旁有些著急地問了一聲。
“黑夜可能是在國王的記憶中看到了一些不該看的東西，比如某個神靈的身影，被那個神靈注視到了他的存在，然后他就被神力污染了！”
于澤靠著自己的經(jīng)驗解釋了一句。
灰燼聽到他的話更加疑惑了，他想了一下，還是開口道：
“僅僅只是看了一眼神靈就會被污染嗎？”
于澤點了點頭，語氣認真地說道：
“不可直視神！”
“看來，這所謂的神靈和惡魔差不多，連看都不能看嗎？”
灰燼冷哼一聲，對神靈的最后一絲向往也斬斷了。
“有一些邪惡的神靈就是這樣的，有些更可怕的就是連在腦海中想他的名字都會被注意到！”
于澤的語氣有些凝重，他語重心長地對灰燼道：
“你以后要注意，這次我在這里可以幫黑夜同化掉那些神力，但以后我不在的話……”
他的話沒有完全說完，但灰燼已經(jīng)明白了他的意思。
……
“我這是怎么了？”
黑夜醒來，看見自己躺在一張床上，床邊的灰燼正一臉擔心的看著自己，不知道發(fā)生了什么事情。
“你是不是在國王的記憶中看到了什么東西？”
“我……”
黑夜剛開口就被于澤用手勢打斷了。
“你不要再去想那個存在，也不用說出來，再被注視到就有些麻煩了！”
黑夜點了點頭，他突然在自己的胸口一拍，一縷灰色的流光被他吐了出來。
“我把那段記憶給斬斷了，這樣就看不到了！”
“你這樣處理確實理智，看來你能懂我的意思！”
于澤聽見黑夜的話，有些詫異地說道。
“自知之明我還是有的！”
黑夜苦笑一聲，掙扎著從床上坐了起來，沉聲道：
“殿下，現(xiàn)在還不是說這些的時候！”
“怎么了？”
“殿下，難道你就不疑惑為什么國王身邊只有一個護衛(wèi)嗎？辛迪加實力如此之強，卻只有一個殺手在王廷里面，原因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