封宗輝走在前,徐元跟在后,朝著封門村的后山走去。
這是村子里的偏后區(qū)域,一眼看去,比之前村要蕭條很多,干癟很多,一眼看去,破敗結(jié)滿了蜘蛛網(wǎng)的房屋,青石破敗的階梯路上,光線昏暗。
封宗輝和徐元就好像兩條孤魂走在這路上,黑壓壓的廢墟村子讓二人之間特別壓抑。
封宗輝似是想起了什么,隨口提道,“你在外邊二十多年,在你心里,封門村是個什么樣的存在?”
徐元道,“說實話嗎?”
封宗輝笑道,“你我之間有必要說假話嗎?我不是封耀東,我沒那么大的野心?!?p> 徐元道,“封門村是一個被惡靈盤踞多年的惡巢孽地,惡靈到處為禍,凡人民不聊生?!?p> 封宗輝抱著肩膀道,“那你想過為何封門村為何會是這個樣子嗎?”
徐元若有所悟,指著自己面前不遠(yuǎn)處的大山,“因為,邙山葬龍脈?”
“有一部分這樣的原因?!狈庾谳x道,“不過,更多的是因為自作孽,不可活!”
徐元看著封宗輝,“輝叔,您的意思是?”
封宗輝暫停了腳步,“封門村這個情況,最早可以追溯到很久之前,大概是明朝剛建立那會吧!你知道大風(fēng)水師劉伯溫嗎?”
徐元道,“知道一點(diǎn),傳聞劉伯溫是大明的開國天師,為了完成朱元璋把都城從西往東遷移的命令,不惜發(fā)動天下風(fēng)水術(shù)士方士道士改動龍脈,前前后后共斬斷了99條龍脈,把那些昔日西邊龍脈全數(shù)斃命或者令其遷徙朝東,甚至不惜逆天而行,終于完成了明太祖的要求,而劉伯溫也被譽(yù)為萬古龍脈逆改第一人,被譽(yù)為斬龍?zhí)鞄煟楹笫懒粝铝四捴巳丝诘臒灨??!?p> 封宗輝看著邙山,眼神復(fù)雜,“封門村在明之前,只是一個很普通的小村子,當(dāng)時的龍脈都在西方,后來劉伯溫改動,龍脈被擾,龍脈畏懼?jǐn)佚執(zhí)鞄熂娂娞油鶘|方,而有一條漠北葬龍脈趁亂套竄向了邙山!可有意思的是,邙山在東漢三國時期就已經(jīng)是一處葬龍脈了!”
“當(dāng)年的東漢三國魏蜀吳不少皇帝都是在這埋著呢,突兀的外邊又來了一條葬龍脈,兩個葬龍脈就會打架,如果兩條葬龍脈發(fā)生意外,那就會影響中部龍脈,影響劉伯溫布置的龍脈天局!”
“劉伯溫為此來到了封門村,并且在這里戍守了三年!”
“劉伯溫在這停留了三年,原計劃是找陰命之人,把葬龍脈分化稀釋了,然后找人把葬龍脈吸收掉,再不斷的找極陽命格之人不斷的成婚,不斷的融合,把葬龍脈一點(diǎn)點(diǎn)的稀釋下去,直到最后葬龍脈消失無形?!?p> 徐元聽著這話,睜大了眼,“龍脈還能稀釋?”
封宗輝看著徐元吃驚的模樣,眼里幾分長輩得意,“不要用你現(xiàn)在的見識去揣測斬龍狂人劉伯溫的操作,他在他的那個年代可以說就是神仙的代名詞,他要斬一條龍脈就和你去殺一只雞一樣簡單,不過這兩條葬龍脈在一起,如果用強(qiáng)會讓龍脈逆變,很容易出現(xiàn)大災(zāi),壞了天局,為了保險,他絕對使用懷柔的辦法?!?p> “他把葬龍脈分化后,就開始找人吸收葬龍脈的龍氣,而我們封門村人就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了。”
“封門村人歷代都會吸收葬龍脈龍氣,然后找極陽的命格之人結(jié)婚,不斷稀釋?!?p> “往來重復(fù),在稀釋的過程中就出現(xiàn)了一些不能夠吸收葬龍龍氣的人,而這些人就開始遷移到了封門村外,隨著這些人越來越多,又出現(xiàn)了大房二房,也就是你現(xiàn)在看到的封耀東和我了?!?p> “所以,你的歷史使命是接受祖祠的安排,結(jié)婚,吸收葬龍氣,你明白嗎?”
封宗輝說完這些,看著徐元,他想從徐元的臉上看出來一些驚嚇,一些認(rèn)命。
然而,徐元漏出來的卻是一抹譏笑。
沒錯,你沒有看錯,徐元是滿臉的譏笑。
他看著封宗輝的眼神也不再和之前那樣謙卑,甚至漏出來了陌生,冰冷,肅殺……
封宗輝覺得,事情,好像和他料想的不太一樣。
封宗輝看著徐元,“阿修,你在想什么?”
徐元猛地?fù)]手,眼神冰冷,“我在想一個事情,封門村的腦袋果然和正常人的腦袋回路構(gòu)造的不太一樣,就連洗腦起來也是這么具有魔性?!?p> 封宗輝眼神內(nèi)斂,“你什么意思?”
徐元詭異一笑,“輝叔,時代變了,年輕人沒這么好洗腦了!”
封宗輝眼神怒氣,“阿修,你在講什么!”
徐元踱步,緩緩而道,“從我進(jìn)入村子里以來,你們就一直給我瘋狂灌輸一個觀念,我是封于修,我是封門村的三房房頭,瘋狂的建造起來我對于這個村子的歸屬感,有了歸屬感就自然就會有了義務(wù)和責(zé)任,然后你們就水到渠成的給我套娃任務(wù),接引葬龍脈好,結(jié)婚生子也罷,反正是你們大房二房不愿意干的,都給我!讓我來做!一套接著一套,反正只要我拒絕,我就是封門村罪人,對不對?”
封宗輝看著徐元,“阿修,你誤會了,我們并沒有給你洗腦的意思,這是事實?!?p> 徐元小道,“事實是洗腦的最好方式!”
“輝叔,我來告訴你封門村的真相吧。”
“封門村現(xiàn)在招惹接引葬龍脈的行為和當(dāng)年西門豹河伯獻(xiàn)女沒有什么區(qū)別,唯一不同的是,你們做這一行邪惡祭祀時間比較長?!?p> “你們獻(xiàn)祭了三房給老太爺,讓老太爺和封門村的人達(dá)成了某種邪惡契約,可以維持封門村的存在,維持大房二房的體面,對不對?”
“要不樹先生當(dāng)年也不會拼著變瘋也要把我送出村子,因為樹先生要阻止這一切!”
封宗輝看著面前突然翻臉的徐元,聲音冷戾,“阿修,誰告訴你這些的,這些都是假的!”
徐元卻是從懷里拿了一盒白沙,然后把煙盒里的香煙一根根的倒了出來,白沙的煙盒翻轉(zhuǎn)開來,煙盒里面出現(xiàn)了密密匝匝的字跡。
徐元道,“我和樹先生聊天的時候,樹先生就已經(jīng)把煙盒給了我,一切都已經(jīng)真相大白了。”
封宗輝后退了幾步。
徐元點(diǎn)燃了一根煙,意味悠長的道,“輝叔,聽我一句勸,現(xiàn)在回頭還來得及,封門村已經(jīng)是個孽地毒村了!這里的活人,沒有一個是無辜的!哪個人都是和后山的惡靈聯(lián)合惡貫滿盈,如今時辰到了,這個毒必須消了!老太爺,今天必須死!”
封宗輝盯著徐元,“你這么做,就是和封門村為敵!你這是背叛祖宗!”
徐元笑了起來,徐元雙手張開,看著惶恐不安的封宗輝,在面前的臺階上,慢慢悠悠的走動起來,一邊走著,一邊感嘆,“不,你說錯了輝叔,我和封門村一直都是敵人,我從來都不是封于修,我的真名只說一次,你要記住了。”
“我叫徐元,春秋戰(zhàn)國時期縱橫家鬼谷子最后門徒徐福后人?!?p> “我爹叫徐魁,是一個本分傳統(tǒng)的好男人,我和封家封門村,一毛錢的關(guān)系,我老家在咸陽,而不是封門村?!?p> “還有最后一點(diǎn),我不是打不過你們,我只是覺得殺生太多會遭報應(yīng),所以我沒有和你們封門村的人動手!”
“正常情況下,不是我小覷你們,就封耀東那三腳貓的驅(qū)物法,連入我眼的可能都沒有!”
“你不會真的以為我徐元是一個傻白甜,任人宰割,被人洗腦的憨憨吧!”
“請記住,徐家是以騙起家的,不管是騙鬼谷子,還是騙秦始皇,我們可能人品有問題,但是我們的智商絕對在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