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生抱著胡飛的尸體回血戰(zhàn)營地,血戰(zhàn)的所有成員都好像知道了胡飛去世,早已頭扎白色布帶列隊等候在營門前。
一位身穿白袍的老者從胡生手中接過胡飛的尸體,轉(zhuǎn)身走上兵營正中蠻族用來告慰英靈的鑄臺,胡生通過蹣跚的背景認出了他,原本沙城的老管家。
清寧寂靜,眾將一齊單膝跪地,沉重的盔甲撞擊聲撕扯著陰暗的天空。
“胡生,跪下。”老管家沙啞又憂傷的嗓音回蕩在整個營地的上空。
胡生走到鑄臺前,雙膝跪地,他上一次這樣還是在自己父親在大漠戰(zhàn)爭中陣亡的時候。
老管家幽幽的說道:“胡飛今日清晨臨行前召集了血戰(zhàn)所有將士,只留下了一句話,若是胡生帶著我的尸首回來,胡生就是血戰(zhàn)新的首領(lǐng),大漠的新蠻王。他會帶領(lǐng)你們,帶領(lǐng)蠻族,帶領(lǐng)大漠的人民推翻暴政,奪回沙城,把比齊軍逐出大漠。
“推翻暴政,奪回沙城,把比齊軍逐出大漠!”血戰(zhàn)將士的呼喊震天。
胡生對著鑄臺磕了三個頭,為自己的二叔,也為了受盡了壓迫的蠻族。
白正一直趴在香石墓穴的入口窺視著戰(zhàn)勢,胡生剛帶走胡飛他就又從密道鉆進了皇宮。
“什么?胡飛倒戈和王虎同歸于盡了?”苗苗聽到消息喜上眉梢,她這一計雖然沒有三鳥,但也除去了兩個大患。“那胡生呢?”她繼續(xù)問趴在地上像狗一樣的白正。
“胡生受了點輕傷,他把胡飛的尸體抱起就離開了,具體去向小的已經(jīng)派人追查?!?p> 聽完這話苗苗的大眼轉(zhuǎn)了一圈:“白正,你馬上帶重兵去血戰(zhàn)營地,誣陷胡生殺了胡飛,進入營地后趁他們?nèi)糊垷o首大開殺戒!快去!要快!”
白正聽完這話小眼也轉(zhuǎn)了一圈:“妙!小的我這就去召集士兵!”
凱旋三十人的小隊伍慢吞吞的走在去往血戰(zhàn)營地的路上,白正身邊的副官一臉忐忑的表情:“會長,我們帶這點人真的要去打血戰(zhàn)?”
白正坐在馬背上晃晃悠悠的說:“打?打的過嗎?就算打過了又有什么好處?”
副官擰在一起的五官放松了下來:“那我們這是去?”
“胡生本就是蠻族的王子,他從石墓出來就帶著胡飛的尸體回了血戰(zhàn)營地。這會他不是被血戰(zhàn)的人殺了,就是當了新蠻王。至于我們嘛,是去悼念胡飛的。當然了,如果胡生當上了蠻王,我們也就順便恭賀一下?!?p> 副官對白正伸出了大拇指:“會長大人這個白狐貍的外號真是名副其實,那苗城主我們該怎么交待?”
白正把頭一揚,驕傲的說:“那個小丫頭哪次我不是隨便找個理由就糊弄過去了。”
凱旋帝國三十多人組成的悼唁隊伍貓哭耗子一樣在血戰(zhàn)的營地里呼天扯地,白正更是傷心過渡的趴在地上拉都拉不起來,直到胡生走上前親自攙了他一把。
“胡生啊。。。胡飛大哥是個好人呀!我萬萬沒想到鐵騎軍會讓他去幫助王虎去守香石墓穴啊。早知如此打死我也不能讓你們?nèi)グ。。?!他這一走,你們血戰(zhàn),還有蠻族可怎么辦??!”
胡生沒有回話,把像只死狗一樣的白正拖到椅子上放好,安慰性的點了下頭轉(zhuǎn)身要走,可白正死死拉著他的胳膊不放,還在扯著嗓子大哭。兩人正僵持不下時有個小兵跑了過來:“稟王子,盟重大小行會的悼唁人員都到營區(qū)了?!?p> “胡生啊,我沒事了,你快去忙吧,天已見黑,我也該回去了?!卑渍牭搅俗约阂牭模鲩_了抱著胡生的手。胡生剛走他就蹭的一下站了起來,帶著手下一路小跑回了沙巴克。
“苗城主大事不好啦,血戰(zhàn)那群傻不拉幾的蠻子居然認了胡生為他們的王子,八成會要讓他接了胡飛的班!”白正連滾帶爬鉆進了沙城皇宮。
苗苗從軟塌上跳了下來:“這是怎么回事?”
白正啪啪的扇著自己的老臉:“我晚到了一步,到血戰(zhàn)營地時已經(jīng)這樣了,沒能來的及誣陷胡生。”
苗苗被這啪啪聲震的心煩,小手一揮:“行了!別打了!你現(xiàn)在回去整備所有軍馬,晚上三更與鐵騎一起去攻打血戰(zhàn)營地,到時你做先鋒,算是戴罪立功!”
“啊?這。。。嗯。。?!卑渍舜粼谀抢?,兩手還舉在半空。
“怎么?你不愿意?”苗苗的語氣中透露出一絲冰冷。
“小的當然愿意!”白正大喊到,語氣里全是耿耿的忠心?!爸皇菚r間緊迫,我怕不能集結(jié)起精銳部隊,到時候拖了鐵騎大軍的后腿,還有凱旋營中最近兵器損耗嚴重。。?!?p> “清風哥哥!”苗苗的喊聲打斷了白正的發(fā)言,白正順著苗苗的喊聲轉(zhuǎn)頭向后看去,謝清風正站在沙城皇宮門口。
苗苗跳著向謝清風撲了過去,雙手繞上他的脖子,雙腿也纏在了他的腰上,對著謝清風的額頭親了一口:“清風哥哥你怎么突然來大漠啦,也不提前跟我說一聲,是不是想苗苗妹妹的軟床啦?”
謝清風抬起兩手掐著苗苗的腋窩把她舉了下來:“都多大了還是這么調(diào)皮,小心嫁不出去。我來大漠看看你,順道來收拾下一個叫咸魚的行會,還有個叫胡生的蠻子。”
聽到這苗苗來了精神:“不用清風哥哥動手,我今晚正要去收拾那個蠻子,鐵騎軍分分鐘給他踏平!還有那個咸魚會,前陣子來偷沙城倉庫,今晚一塊給他鏟了!”
謝清風微笑著說:“今晚不行?!?p> “為什么?”苗苗問到。
謝清風看了一眼趴在大殿地板正支棱著耳朵聽兩人說話的白正,欲言又止。
苗苗順著謝清風的眼光也看到了白正身上:“你還趴那干嘛?沒聽清風哥哥說今天不打了,快滾吧!”
看著白正鉆出皇宮,苗苗又掛在了謝清風身上,這次謝清風沒有推她下來,而是抱著她就往帳后走,苗苗淫笑著去咬謝清風的耳朵:“清風哥哥你剛才還裝正經(jīng),現(xiàn)在又這么猴急,果然是想妹妹的軟床了呀。”
“我不只想你的軟床,我更想床上的人。”謝清風的手從苗苗的腰間快速移到屁股上狠狠捏了一把。
苗苗四仰八叉面帶笑容的躺在床上,她身邊的謝清風的臉上卻沒有一絲輕松的面容。
“清風哥,怎么不高興呀?”
“我在想怎么才能安穩(wěn)的鏟除血戰(zhàn)和抓到咸魚會的會長?!敝x清風把雙手墊在腦后。
苗苗:“一個蠻子組成的烏合之眾,一個剛從比齊來的小行會,妹妹我動動手指就給滅了,有什么難的?!?p> “血戰(zhàn)打掉不難,但如果出師無名,反而會加重大漠百姓的抵觸心理,他們會聚集出更多的反抗組織。其實比起打仗,那個咸魚會的會長朱琦兒更讓我頭痛?!?p> “一個小會長能有多大能耐,再說。。。。為什么要抓她呀?”苗苗。
“她是老天尊為了復活雪晴,用禁術(shù)從另一個世界召喚來的穿越者?!?p> 苗苗翻身跳下床披起一件透明羅衫背對著謝清風:“老天尊要復活雪晴?我看是清風哥哥想要雪晴回來吧!”
謝清風伸手把苗苗拉回懷里:“我要她回來做什么?我有你就夠了。”
“既然清風哥哥不想要雪晴回來,那我現(xiàn)在就去殺了那個朱琦兒便是?!泵缑鐝闹x清風臂彎里鉆出來,坐在床邊看著謝清風如何回答。
謝清風歪過身,對著苗苗輕唉一聲:“我早就想要殺了她,奈何K神一直在她身邊無法下手,這K神還沒處理干凈,雪晴的九星龍紋又讓她給偷走了。你也知道,現(xiàn)在龍紋上的第十顆星已經(jīng)有了閃動的痕跡,那個朱琦兒又與雪晴精神相通。如果書中記載為真,那她在情急中意外點亮第十顆星,釋放出龍紋封印的力量,別說你的鐵騎軍,整個比齊都搭上怕也不夠那只上古神獸霍霍的?!?p> “就沒辦法對付她了嗎?”苗苗皺起眉頭,那把龍紋有多強大的力量她最為清楚不過。她與雪晴一起在白日門中長大,雖小雪晴半載但道法能力始終超過雪晴一大截??勺詮难┣绲玫侥前妖埣y后精神力便如神助般飛漲,一直攀升到自己望塵莫及的地步。從那時起她心里種下了嫉妒的怒火,火勢飛速燃盡了她與雪晴的快樂時光,閨中蜜友的情誼漸漸變成了血眼般的仇恨。
“道家堅信萬物相生相克,對付上古神獸唯一的辦法就是。。?!?p> “嘩啦!”大帳的門簾被掀開,K神一個鯉魚打挺跳了起來,看到琦兒正無精打采的站在帳門前。
“你干嘛呀!大半夜不好好睡覺跑來嚇唬我!”
琦兒沒接話,默不做聲徑直走到懸掛在墻上的九星龍紋前。K神披好衣服燃起油燈,借著微弱光亮看見琦兒臉上好像有點點淚痕。
“師傅,我夢到我媽了。。。我想回家。。。”琦兒呆看了半天龍紋,扭過頭說道,說完就嗚嗚的哭了起來。
“那我送你回家!”K神抓下龍紋,抬手就劈。
琦兒拉著K神的胳膊搖搖頭:“別呀,我就是說說,哭會就好了。大事未成,怎能臨陣脫逃?!?p> “白日門鎮(zhèn)館之寶,要真砸了我也有點舍不得。”K神高舉的手慢慢放下,輕撫著劍身。
琦兒抽抽著伸手擤了一把鼻涕:“鎮(zhèn)館之寶?這有什么特別的嘛,我看它就是把普通龍紋?!?p> K神把龍紋倒轉(zhuǎn),劍柄對著琦兒,琦兒看了一眼K神,伸出那只全是鼻涕的手就往上抓。
“哎呀你惡心不惡心,先擦擦手行不行?”
“哦?!辩鶅夯厥衷谧约核碌亩亲硬课荒藘上?,那塊衣料在昏暗的燈光下反射出明亮的光輝。
“你怎么越來越邋遢了!”
“有其師必有其徒,還不都是跟你學的?!辩鶅赫f著就抓上了龍紋的劍柄。
九顆寶石突然大亮,帳篷內(nèi)充斥著鮮紅的血光,同時巨大的精神力量通過劍柄涌入琦兒體內(nèi),只覺身體如觸電一般酸麻刺痛,想要放手胳膊卻像失去了知覺一樣與龍紋緊緊連在了一起。K神指向劍身的最頂端,琦兒看到那里浮現(xiàn)出一顆隱藏的寶石,只是光亮非常微弱,不仔細看很難發(fā)現(xiàn)其存在。
外來的精神力在琦兒身內(nèi)橫沖直撞,琦兒感覺到自己的心跳在耳邊碰碰做響。K神抽回了龍紋,琦兒捂著胸口蹲了下來,劇烈的心跳產(chǎn)生的負荷居然讓她有些支撐不住。
K神盯著那顆又消失不見的寶石說:“這劍身上嵌有十顆聚靈寶石,可以吸收幸運和詛咒之氣附著在劍身上。吸收的越多,產(chǎn)生的精神力量就越強。傳說點亮十顆水晶,就能召喚出無堅不摧的上古神獸??蓺v代天尊都用盡了辦法也只能點亮七顆星,直到傳到了天尊的女兒雪晴手上它才亮起了九顆,而且第十顆也有了即將點亮的跡象。”
“上古神獸?無堅不摧?”琦兒做著深呼吸,平復著自己不規(guī)則的心率。
“這第十顆星曾經(jīng)亮起過,只亮了短短一個清晨,那個清晨整個紅名村的男女老幼都死光了。”K神把龍紋掛回墻上。
“整個村的人?這么兇殘?就沒有辦法阻止上古神獸的殺戮嗎?”琦兒直起身,盯著龍紋感覺有些畏懼。
“道家堅信萬物相生相克,對付上古神獸唯一的辦法就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