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院大王周公典被叫到東宮太子府,耶律白大發(fā)雷霆,直罵得他狗血噴頭啞口無言。也不怪他時運不濟;耶律白何等狡猾邪惡,徐吹在遼國的底細他都一清二楚。再怎么說南院的人不是嫡系,當(dāng)然難脫嫌疑。
“你要對我說實話,那場大火是不是徐吹放的?”耶律白翻起了舊賬。
“請恕微臣辦事不力之罪,到現(xiàn)在我都還沒查出個頭緒來?!敝芄湟荒樀膽n慮與無奈。
“算了,也不全怪你,也許是我引狼入室。總之,你要和北院通力合作,就算把整個臨潢府翻過來,活要見人,死要見尸?!?p> 此時太監(jiān)來報,稱袁太嫻求見,周公典跪退。袁太嫻稱來向耶律白辭行,耶律白請袁太嫻坐下,然后道:“袁姑娘怎么突然間要離別呢?是不是在下有什么招待不周之處?”
“太子言重了,突然發(fā)生了這么多事,我突然感到有點心力交瘁,再則徐吹被人劫刑場救走,我在這里難免有瓜田李下之嫌,我不想連累太子?!?p> 耶律白一個眼神遞給身邊的太監(jiān),太監(jiān)領(lǐng)會告退而出。耶律白道:“實不相瞞,徐兄是我救走的,雖然我們相處的時日不多,但我已把二位當(dāng)成了肝膽相照的朋友,他出了事,我怎么會見死不救呢?”
“你說的是真的么?”袁太嫻喜笑顏開:“那你現(xiàn)在可不可以帶我去見他?”
耶律白:“現(xiàn)在還不行,父皇還在派人四處搜查,等過些日子風(fēng)聲沒這么緊了再說――我知道你對他很好,其實我對你何嘗不是呢!太嫻……”
“承蒙太子錯愛。”袁太嫻連忙打斷耶律白的話:“我們?nèi)齻€永遠是好朋友,既然現(xiàn)在不適合見徐吹,那我先告辭回去看看我?guī)煾?,他日再來打擾了?!?p> “既然如此,我也不便強留?!币砂椎溃骸拔遗扇怂湍慊厝グ桑諘r機成熟了,我再派人來通知你?!?p> 袁太嫻道:“不必勞煩太子了,我自己回去?!?p> ……
袁太嫻剛走,耶律白召來一親信,要他帶一封密函去金雞山云乾寺給他的師父象乙甲大喇嘛。這邊又派人去監(jiān)視三皇兄的靖南王府。
“什么?你要我派兵去攻打星顯水紇石烈部和完顏阿骨打?不行?!币裳酉猜牭揭砂椎奶嶙h,斬釘截鐵斷然拒絕。
耶律白道:“父皇,為何不行?眼下我們大遼兵強馬壯、糧草充足,是時候為千秋霸業(yè)小試牛刀了?!?p> 耶律延喜道:“你還說,你看看你干的好事,本來父皇打算和西夏聯(lián)姻來增強實力,為他日滅宋做準備,現(xiàn)在李惻染下落不明生死未卜,要是李乾順問起來,父皇我怎么給他交待,萬一他興兵責(zé)難,我們了就腹背受敵了。”
耶律白道:“關(guān)于西夏李乾順的事父皇不必擔(dān)心,李惻染大婚之夜與徐吹私通之事現(xiàn)在已街談巷議,李乾順哪有顏面來興師問罪?我得到密報,完顏阿骨打最近正在大肆招兵買馬、囤積糧草,反叛之意路人皆知,如果我們不先發(fā)制人,恐怕――”
耶律延喜道:“完顏阿骨打身處小小的彈丸之地,勢單力薄不足為患,眼下你要做的事,就是要和你三皇兄一起盡快把徐吹給朕抓住。”
袁太嫻回到阿什河已是五日后,一路上她都在打聽著徐吹的消息,但每個人的避之不及,閑言碎語中,卻聽到了遼王欲攻打阿什河的消息。到了家中,師父陳薰風(fēng)正在晾曬藥草,看到她回來,頓感悲喜交加。
“你和徐吹都是師父我一手帶大的,他為人忠厚老實,我相信他絕不會做出那些事來的,一定是有人栽贓陷害?!?p> 袁太嫻?jié)M心的痛處使她此刻說不出什么話來,她很早就想找人傾訴,現(xiàn)在見到師父陳薰風(fēng),不覺淚流滿面,嚎啕大哭:“師父?!?p> “別哭了,為師知道你們青梅竹馬一起長大,只怪天意弄人,你們有緣無份――好了,別哭了,前些時候我路過崖州,帶回來一些椰子,你進屋去嘗嘗,然后休息一下,我燒好了飯菜再叫你?!?p> 袁太嫻擦了眼淚,謝過師父后向屋里走去,這時一官差模樣的人走了進來,問詢道:“請問袁太嫻姑娘是住這里嗎?”
袁太嫻回身道:“我就是,請問你有什么事?”
官差道:“我家主人命我前來,是有一封信要交給姑娘?!?p> 陳薰風(fēng)道:“請問你家主人怎么稱呼?”
官差把信交給袁太嫻,然后道:“我家主人乃遼國太子耶律白――袁姑娘,沒什么事的話小人告辭?!?p> 陳薰風(fēng)待袁太嫻看過信后,道:“帝王之家的人陰險毒辣,爾虞我詐,這耶律白師父看著不是好人,你要小心提防?!?p> 袁太嫻收了信件:“師父教誨,徒兒定將銘記于心?!?p> 陳薰風(fēng)微笑點頭:“你很聰明,知道用蝴蝶粉毒救你師兄,假以時日,你的醫(yī)術(shù)藥功定能青出于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