武季本以為席懷薇會嚇得花容失色,卻不成想,對方反倒慘笑一聲,露出嘲弄的表情。
“那我倒是要感謝你了。
殺吧,快讓人去殺吧。
最好殺個一干二凈!
一個都別留!”
武季眉頭大皺,席懷薇這般反應,卻反倒讓他有些糊涂了。
不是蘭若宗指使,也不是背后家族的主意,那她為何要刺殺自己?
略一沉默后,武季翻身下床。
“緣由,朕會查清。
你也好生享受之后的寧靜吧,說不得,過不了幾日便沒機會了。”
說完,武季抬手一招,衣袍歸位后,大步離去。
殿外。
楊洋本打算再待會兒便去歇息,卻不成想,殿門這時被拉開。
看著踏步而出、一臉陰沉的武季,楊洋頓時心中一個咯噔。
“陛下……”
“將采薇殿徹底封閉,除了可靠的送食宮女,任何人不得入內!”
武季沉聲打斷,隨后又補充道:
“還有,給她熬一份避喜羹,必須讓她喝下!
另外,日后非朕言明,所有侍寢妃子都需提前喝下避喜羹!”
避喜羹是一種避免懷孕的靈藥,作用時間一月左右。
除了這個特殊功效外,不但對人體無害,反而還有不弱的滋補作用。
這東西價值不菲,不過對于帝宮來說,自然算不得什么。
武季之所以這樣規(guī)定,就是怕養(yǎng)出一大幫帝子帝孫來。
九天境的強者可以活三百來年,他才二十二歲,可不想年紀輕輕的就有了上百號帝子。
楊洋頭皮一緊,知道那位薇貴人定然是不知怎么的惹怒了帝君。
今日之后,這采薇殿怕是就要成為新的冷宮了!
還好的是,看帝君這模樣,應該是不會牽連到他們。
至于避喜羹的安排,楊洋倒不怎么驚訝。
因為這東西以前的帝王常用,只不過沒帝君這般夸張。
“遵帝旨!”
“還有,傳旨狩夜司司主蒙昂,命他立刻進宮見駕!”
“是!”
……
勤政殿。
蒙昂急匆匆趕來,看著臉色有些不太好看的武季,心中納悶。
“陛下,可是出了什么大事?”
“倒也不算?!?p> 武季放下關于周邊勢力的案牘,揉了揉太陽穴。
“朕找你來,是有兩件事需要你即刻去辦?!?p> 蒙昂微松一口氣,束手恭敬道:
“臣洗耳恭聽?!?p> “其一,遣人將關于薇貴人席懷薇的事查個一清二楚!
哪怕是她兒時有幾個玩伴,跟哪個關系最好,都要查清!
尤其注意可能導致她對朕產生恨意的事件!”
蒙昂眼皮微跳,有些驚疑不定。
該不會,那個薇貴人在被臨幸時想要刺殺帝君吧?!
心中疑慮,蒙昂卻也不敢問。
“是!狩夜司在大周各地都設立有明暗案牘庫,對當?shù)孛思按笫录加性敿氂涗洝?p> 再加上實際查證,短則一日,長則三日,便會有結果。”
“嗯?!?p> 武季微微頷首,之后繼續(xù)開口道:
“其二,派高手去一趟烏碩國,摘了與牧傾顏聯(lián)姻王子的人頭!
再隨意挑上兩三個王子王孫殺掉。
記住,此事為秘密行事,不可暴露?!?p> 蒙昂詫異的眨了眨眼,接著臉上露出喜色。
關于牧傾顏這事,他上次就想跟陛下提。
只不過,多重顧慮之下,最終還是忍了下來。
卻沒想到,陛下會做出這番決斷。
“陛下英明!柱國將軍若是得知,必老懷大慰、感念陛下隆恩!
陛下放心,狩夜司正好有一位副殿主在漠北地區(qū)活動。
讓他前去,定會手到擒來,不會出岔子!”
“嗯,具體的你看著辦,朕只要結果。
這兩件事都不怎么急,不過還是越快越好?!?p> “是!”
“行了,去安排吧?!?p> “是,微臣告退!”
……
第二日,清晨。
【叮!你已一個晝夜不曾修煉,觸發(fā)不羈屬性,帝威+1】
看著已經漲到50的帝威點數(shù),武季眼神一亮。
一天不修煉就得到1點帝威,那一個月下來,什么也不做,也能白得30點啊!
更關鍵的是,他分明感覺到體內靈力的運轉比昨日又快了幾分。
這般運轉效率,已能比得上此前全力修煉的效果。
這要是一月不修煉,那速度又該多恐怖?
躺贏,這才是真正的躺贏?。?p> 宰相府。
“父親,昏君欺人太甚,反了他吧!”
蘇盛看著臉色仍舊有些發(fā)白的蘇長宏,紅著眼咬牙叫道。
蘇瑜眼睛一亮,有些蠢蠢欲動。
“父親,兄長說得不錯。
那昏君不僅強搶詩妤入宮,更打了您五十大板,讓咱們淪為整個帝都的笑柄!
這口氣太薰,實在無法忍受!
況且,那昏君隨意殺人,都快要魔怔了。
這般暴君,咱還替他盡個什么忠?”
蘇長宏看了眼蘇盛,又盯著蘇瑜看了半晌,忽然長嘆一聲,閉上了眼睛。
“這天下終究是大周的,是帝君的。
即便再恨、再怒,又能如何?
反了?說得輕巧,別看那些臣子一直圍攏在老夫周圍。
可若是做這等謀逆之事,又有幾人敢于撐場子?”
蘇瑜頓時眼睛一亮,心情有些激動。
父親終于松開了!
能松口就好啊……
“父親,想要暴君命的,可多了去了。
睿王、各路藩王、十大宗門、周邊敵國,甚至柱國將軍恐怕也已生了異心!
即便柱國將軍不想?yún)⑴c,那也多半不會相助暴君。
放眼而今的大周,除了左壽、陸子豪等寥寥幾人外,又有多少人肯為暴君賣命?”
蘇瑜一臉狂熱的說著,蘇盛雖聽得神色有些掙扎,卻也沒有反駁。
蘇長宏暗嘆一聲,閉上眼睛擺了擺手。
“老夫累了,你們且先下去吧,讓老夫靜一靜?!?p> “這……是!”
蘇瑜遲疑后一點頭,而后拉著蘇盛走了出去。
等到房門閉合、腳步聲遠去,蘇長宏復又睜開眼,只是眼中卻充斥著可悲之色。
“家門,不幸??!唉!”
做戲要做全套,為了不出岔子,他連最倚重的兩個兒子都選擇了隱瞞。
只是,這一番隱瞞下來,卻恰巧讓他發(fā)現(xiàn)了蘇瑜的異常……
宮城,睿王府。
“蘇瑜來信了,蘇長宏那老家伙果真是被逼到了懸崖上。”
“我總覺得這事有些離奇,不會有什么問題吧?”
“放心,宮內宮外到處都有本王的人,做不了假。
更何況,以那個廢物的秉性,干出這等事太過平常。”
“既然如此,那我午后便去一趟宰相府?!?p> “嗯,定要將他邀來,今夜必須敲定大計!
有了蘇老頭加入,即便牧原愚忠到底,也休想阻攔!”
“善!”
內城,某處地下宮殿。
“睿王傳信,宰相蘇長宏也將參與今夜大計密議。
諸位如何看?”
“這沒什么稀奇的,最疼愛的孫女被強綁入宮,自己堂堂百官之首更被一頓板子打的顏面盡失。
這般情況下,蘇長宏又怎么可能再盡忠?
更何況,蘇長宏可不是牧原,他本身便奸詐自私,若不然也不會讓人與他國暗通?!?p> “這樣看來,除君之謀,簡直易如反掌??!”
“要殺他,本身就不難。
難的是,如何讓他們自相殘殺,好確保我等利益?!?p> “九路藩王中,除了那兩路外,其余七路都已或明或暗加入除君陣營。
不過那武??上氩坏?,其實其中五路藩王都已成了我們的人!
等到除了暴君,我們暫且封山不出,讓五路藩王攪動局勢。
等他們殺的差不多了,我等再出山收拾殘局,豈不美哉?”
“嗯,此法可行。
不過,除君之時,最好還是將那牧原一并除去。
牧原在大周軍伍中影響力太大,若是讓他活著,指不定會再扶持出一個前帝子來。
屆時,以牧原的征伐手段,說不得會徒增不少變數(shù)。”
“嗤!區(qū)區(qū)一個老將,怕他作甚?
大勢如此,憑他一人豈能翻天?”
“不可大意,此事關乎我十大宗門聯(lián)統(tǒng)大周之大計,變數(shù)越少越好?!?p> “贊同!”
“同意!”
“……”
“好!那便這樣定了!”
……
午后,帝宮。
【叮!你大白日在后宮寵幸妃子,觸發(fā)荒淫屬性,帝威+2】
武季自一間宮殿中走出,神清氣爽的伸了個懶腰,臉上掛著淡淡的笑容。
不修煉加1點,白日嘿咻加2點,夜晚翻牌子再加1點,這一天下來就能輕松入賬4點帝威啊。
正在此時,一個太監(jiān)踱著小步子快速奔來。
“啟稟陛下,蒙司主傳來密信!”
武季接過太監(jiān)遞來的巴掌大小的通信密牌,只見上面蕩漾著淡金色的微光。
只不過除了最上方“蒙昂密奏”四個字外,并無其他內容。
但隨著武季抬起左掌輕輕一撫,淡金色的微光瞬間斂去,密牌上也出現(xiàn)了一段文字。
“蒙昂密奏:啟稟陛下!烏碩國之事已成,并無波瀾?!?p> 武季眼神微亮,沒想到狩夜司的動作這般快。
再度抬手一揮,上面的字跡瞬間全部消失。
將通信密牌扔給那名太監(jiān)后,武季便轉身往勤政殿走去。
既然事情辦成了,那牧原這邊的事也該解決了。
到了勤政殿,武季提筆揮墨,在兩張紙上各自寫下一段話,而后裝入一封繪制有禁制的信封中。
“傳,禁衛(wèi)統(tǒng)領陸子豪見駕!”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