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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君必須死

第七章 撥開云霧,得見黑白

暴君必須死 亡命客 3148 2021-09-06 12:00:00

  “至于蘇詩妤,便留在宮中吧?!?p>  “是!能夠入宮侍奉陛下,乃是詩妤八輩子修來的福分!”

  蘇長宏聞言,非但不驚,反而松了一口氣。

  因為他知道,這是蘇家的保命符。

  “陛下,還請讓人將此物交予詩妤。

  相信她在見到此物后,便會向陛下道出一切。”

  蘇長宏說著,自懷中取出了一個虎牙小飾物。

  武季微微點頭,讓靈傀子衛(wèi)將東西接過。

  這殿內(nèi)除了四個靈傀外,其余太監(jiān)和宮女全被清了出去,因此只能讓子衛(wèi)代勞。

  “那陛下,老臣先行告退?”

  蘇長宏看向武季,試探著問道。

  武季挑了挑眉頭,嘴角忽然露出一抹不懷好意的笑容。

  “那可不成,若是蘇相就這樣完好無損的離去,又如何能夠打入那些亂臣賊子當(dāng)中去?”

  蘇長宏眼皮一跳,看著一個面具甲士持棍走來,心中有了不好的預(yù)感。

  “唔!哼!……嘶!”

  “……”

  【叮!你命人禁錮了當(dāng)朝宰相之修為,并痛打五十大板,觸發(fā)霸道屬性,帝威+5】

  ……

  不多久,一則小道消息從宮內(nèi)流傳而出,聽得所有人瞠目結(jié)舌。

  “聽說了嗎?陛下派人綁了蘇詩妤入宮,蘇相前去討要不成,反被陛下讓人痛打了八十大板!”

  “嗨!什么八十,明明是三百大板好嘛!”

  “對對,我也聽說了,蘇相被打得老慘了,連路都走不了!

  最后還是被禁軍抬出宮門,才被相府的靈獸車給接回去。”

  “這,不至于吧?

  蘇相那可是九天境的高手,怎么可能被一頓板子打的走不了路?”

  “嗤!你懂什么?要行刑的話,修為可都是要被封印的!

  而且動刑的也都是高手,即便肉身強悍,這一頓下來,那也吃不消?。 ?p>  “昏君,昏君!綁了宰相的孫女入宮不說,竟然還將宰相給痛打了一頓!

  這、這不為人君??!”

  “噓!你不要命了!這等大逆不道的言辭也敢說!”

  “宰相也不是什么好東西,近年來朝堂紛亂,他可是出力不少!”

  “對!打得好!”

  “只是可惜了蘇詩妤,這等仙子一樣的人物,竟然就這樣被禍害了!唉!”

  各種傳言紛飛之際,也有形形色色的人群絡(luò)繹不斷地奔向宰相府。

  ……

  帝宮,書香殿。

  “說吧,父帝究竟是被何人暗害?”

  武季背對著蘇詩妤,不帶感情的發(fā)問。

  蘇詩妤神情復(fù)雜的收起虎牙吊飾,沉默數(shù)息后,輕嘆一聲道:

  “回陛下,謀害先帝者,乃鐵帽王、黑魘宗,以及,睿王!”

  武季霍然轉(zhuǎn)身,死死盯向蘇詩妤。

  “你說,睿王?!”

  “是!事實上,根據(jù)對相應(yīng)線索的復(fù)盤,臣女認(rèn)為,睿王不僅參與了,而且應(yīng)該還是主導(dǎo)之人!”

  蘇詩妤心中已經(jīng)有了抉擇,索性再不隱瞞。

  武季沉默半晌,眼中閃過一抹自嘲。

  是了,自古最是無情帝王家。

  更何況,那武睿被剝奪了太子之位,失去了登基為帝的機會,又豈會不恨?

  原本他還在糾結(jié)應(yīng)該如何處置武睿,但得知了此事,卻再也沒了顧慮。

  “你且仔細(xì)說說,參與勢力如此多,為何沒有一點風(fēng)聲,甚至就連左壽也沒發(fā)現(xiàn)異常?”

  “陛下,鐵帽王乃先帝胞弟,他對先帝極為了解,包括心境上的弱點。

  而黑魘宗則擅長幻術(shù),更有鎮(zhèn)宗寶器彌陀鈴,可大幅增強幻術(shù)效果,引動心魔。

  至于睿王的強項,則是在帝宮內(nèi)部的人脈。

  當(dāng)這三者結(jié)合,對于先帝而言,便是最為致命的利器!

  先帝閉關(guān)當(dāng)晚,黑魘宗人曾在西陵裝神弄鬼,弄出不小動靜。

  因此先帝指派掌殿太監(jiān)左壽前去查看,左壽由此被調(diào)離。

  之后,因劉子楓午后得到先帝傳召,睿王便指派劉子楓攜帶彌陀鈴,于傍晚入宮面圣。

  劉子楓受命將彌陀鈴交予了直殿監(jiān)掌班太監(jiān)盧輝,面圣后便出了帝宮。

  事實上,劉子楓并不清楚彌陀鈴的功用,也不知道具體的事宜。

  但他還是感覺到了不對,所以當(dāng)夜借酒澆愁,恰被臣女祖父碰到,劉子楓便表達(dá)了自己的擔(dān)憂。

  只是,臣女祖父以為其醉酒說胡話,并未在意?!?p>  武季面無表情道:

  “直殿監(jiān)負(fù)責(zé)各處宮殿之維持及陣法運轉(zhuǎn),而掌班太監(jiān)便是直殿監(jiān)帶頭之人。

  這樣說來,是盧輝悄然潛入了父帝修煉宮殿。

  之后,針對鐵帽王所言弱點,通過彌陀鈴強化了心魔引動效果,故而才害得父帝暴斃而亡?”

  蘇詩妤肯定的點點頭。

  “根據(jù)復(fù)盤,十有八九是這樣一個過程。

  盧輝在得手后便依靠令符悄無聲息的出了陣法,使得護殿陣法從始至終未曾出過紕漏。

  且殿內(nèi)沒有任何打斗痕跡及其他異象,因此,先帝暴斃,才無人懷疑?!?p>  “好,好啊,當(dāng)真是好本事!”

  武季咬牙低喝著,蘇詩妤低頭等候半晌,接著有些遲疑的開口道:

  “陛下,臣女建議,且先留盧輝一命,免得打草驚蛇。”

  武季掃了眼蘇詩妤,他知道對方已經(jīng)選擇了立場,想要盡可能的展示自己的價值。

  不過他并未回應(yīng),而是轉(zhuǎn)移話題道:

  “關(guān)于柱國將軍,你可有了解?”

  聽到這個問話,蘇詩妤不由一臉古怪。

  眼見蘇詩妤這般表情,武季反倒有些莫名其妙。

  這個問題有什么不對嗎?

  武季暗自思慮著,不過面上仍舊古井無波。

  他已經(jīng)逐漸適應(yīng)了此時的身份,很清楚偽裝情緒對于帝王的重要性。

  “陛下,牧氏世代忠烈,其家訓(xùn)便是世代從戎、精忠報國。

  而今的柱國將軍牧原,更是大周第一高手,為大周立下過汗馬功勞。

  當(dāng)初宗正一系極力反對陛下登基時,便是柱國將軍強硬壓下反對之聲,助您安穩(wěn)登基。

  根據(jù)宰相府的消息,并未發(fā)現(xiàn)柱國將軍與身份不明之人接觸。

  只是,大半年前,您將一個普通士卒的遺孀,賜婚給了柱國將軍的孫子牧五河為妻……

  此事,在民間淪為一大笑談,使得柱國將軍府顏面掃地。

  兩個月前,您又替柱國將軍最疼愛孫女——牧傾顏許了婚配,要將她下嫁給烏碩國的胖王子為妻。

  此事傳開后,更讓柱國將軍府威儀大失。

  那烏碩國不過是大周的一方小型附庸王朝,那個胖王子胖到連行走都十分困難。

  而牧傾顏可是帝都第二嬌,讓各方宗門圣子及他國皇子、帝子都垂涎的存在……

  若讓臣女來講,柱國將軍的心思還真難以揣測。

  畢竟,這兩件事實在……”

  后面的話蘇詩妤并未再說下去,但意思已經(jīng)很明顯。

  武季不由無語至極,這前身干下的混賬事究竟有多少?

  怪不得開局的基礎(chǔ)帝威那么多,原來都是那家伙帶來的!

  關(guān)鍵前身這昏完全就是瞎昏、瞎胡鬧,全得他來擦屁股!

  看來之后得好生捋一捋前身的記憶才行了,要不然,麻煩來了都還不知道是因為什么……

  “陛下,臣女明白您此前的所作所為,都是為了誤導(dǎo)外界,好韜光養(yǎng)晦。

  既然您而今已經(jīng)打算收網(wǎng),是否可以收回成命,免得牧傾顏落入苦海?

  畢竟,距離婚期還有一月,這段時間內(nèi),應(yīng)當(dāng)足以解決麻煩吧?”

  蘇詩妤深吸一口氣,小心勸諫。

  她與牧傾顏被并稱為帝都雙嬌,雖然你爭我斗未曾停下,卻也不希望牧傾顏落入無邊苦海。

  “金口玉言豈能反悔?”

  武季冷哼一聲,沒有理會蘇詩妤大變的臉色。

  因為他還有一句話沒有說出,也沒必要去說。

  雖然不能反悔,但若是新郎沒了,那這婚約不就消失了?

  他剛剛回想了一下賜婚的這段記憶,發(fā)現(xiàn)這事其實是由鐵帽王作保,而且在奏折中還將那個王子夸的天上有、地上無。

  再加上烏碩國送來了許多新奇的小玩意兒,讓前身開懷大樂,這才大手一揮,也不跟牧原打招呼,就直接允了。

  至于賜婚牧五河,則是濟北王攛掇的后果……

  搞清了緣由,武季不由滿心的無奈。

  這明顯就是幾路藩王早有預(yù)謀的陰謀,他們就是想要通過這些小伎倆離間他與牧原的關(guān)系,好讓他變成孤家寡人,以此達(dá)到他們的目的!

  “所以說,烏碩國恐怕也多半與鐵帽王聯(lián)合在了一起。

  若不然,他們哪里來的膽子敢提出這樣的請婚?”

  武季暗自沉思著,眼中閃過一抹殺機。

  區(qū)區(qū)彈丸小國,也敢摻和進(jìn)這等棋局里,當(dāng)真是找死!

  “你且安生在書香殿待著吧,等到大事一定,再論其他。”

  武季朝著蘇詩妤吩咐一句,之后也不逗留,快速離去。

  蘇詩妤微微低了下頭,沒有應(yīng)聲。

  原本她以為武季會是一位龍騰虎躍的雄主,可對牧傾顏的態(tài)度,卻讓她有些心寒。

  這樣不擇手段的帝君,真的會是一位雄主嗎?

  林虹眨了眨眼,輕聲道:

  “小姐,事情,或許不會是你想象的那樣?!?p>  “那又會是怎樣?”

  蘇詩妤凄涼一笑,既有對牧傾顏的同情和可悲,也有對自身前景的迷茫。

  “您方才沒有注意,但老身卻看到了。

  陛下說了那句話后,眼中忽然露出一抹凜冽的殺機。

  雖然老身沒想明白這殺機是對誰,但一切事物都有跡可循。

  因此,這殺機應(yīng)當(dāng)是與牧小姐之事有所關(guān)聯(lián)。

  具體如何,或許等上幾日,便會見分曉。”

  “是嗎?”

  蘇詩妤有些愣神,抬頭盯著橫梁,一時間也不知思緒跑到了哪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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