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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河王姬傳

九十四 及一切歸為塵

長河王姬傳 步南宮BNG 1983 2021-11-11 12:00:20

  莊氏死了。死得突然,那么的不合時宜卻又那么合宜,對三思署人,對鮑挄和張姮而言。

  莊氏所中那枝箭,正中了心臟,目測活不了太久,但對于三思署人和鮑挄來說,他們希望莊氏還活著,至少,在扣上殺死槿靈的罪名逼瘋張姮之前。

  但是天不遂人愿,無可奈何。

  成望宮里,眾人都對張姮的忽然昏厥手足無措。張思戚最終還是不忍,叫人將她送回玲瓏館,讓那些伺候的奴才好好看護,不許在有事。

  言下之意,算是幽禁嗎?

  他嘆息一聲,許久,才轉(zhuǎn)而去問高參侍和呂尚令:“莊氏已死,你們有何看法?”

  高參侍回稟:“陛下,雖然現(xiàn)在兩人都是死無對證,但那婢女和莊氏終是長河殿下的人,她們的死不管和翁主有沒有關(guān)系,翁主都是嚴查的對象。所以奴才斗膽,請皇上先撤去對殿下的禮遇,以及服侍殿下身邊的所有人。”

  張思戚詫異道:“你說什么?”

  呂尚令接著說:“陛下,宮墻之內(nèi)的事,往往都是墻內(nèi)人所為。陛下給與長河殿下警戒,也不外乎是一種保護,暫時不敢有人興風(fēng)作浪。”

  “你們知不知道這樣做,是以下犯上。”

  “奴婢知道,但是若要追查,這是唯一可行的兩全之法?!?p>  萬順忽然說道:“陛下,奴才有一言,不知當(dāng)講與否?!?p>  高參侍和呂尚令都抬頭向萬順望去,他是御前第一總管大監(jiān),如果他出言相幫張姮,那事情可就不妙了,但是張思戚卻恩準(zhǔn)了。萬順恭敬說道:“陛下,此事事關(guān)內(nèi)宮之事,無論它是如何發(fā)生的,其結(jié)果如何,都會傷及了皇上的顏面,宮里的顏面。且方才殿下昏厥,顯然乳母的身亡,對殿下的打擊太大,如果在這個時候去審問殿下身邊的人,只怕會讓一些有心人生出異心?!?p>  “異心?”

  “皇上,人心難測,天下人也只會看一個表象,沒人會深究的其他的陰謀,但是有些人借機欺主確是事實。日后宮規(guī)也會如同虛設(shè),皇上在后宮的威嚴,也會因此遭人漠視。”張思戚順著萬順的話將目光移到高參侍和呂尚令身上,二人嚇得一個哆嗦,只聽萬順又說:“皇上,塵終歸為土,皇上應(yīng)以大局為重啊?!?p>  過了不知多久,高參侍和呂尚令的腿都跪麻了,才聽張思戚開口:“算了,人既已死,也沒必要再生是非,這宮里夠亂了?!?p>  萬順問道:“皇上的意思?”

  張思戚起身道:“傳旨下去,翁主受中元夜寒侵襲,重病休養(yǎng)。至于莊氏......意外亡故,冊封莊氏為六品安人,隨葬德王陵寢吧。”

  高參侍道:“那,那請皇上明示,那個婢女該......”

  萬順對張思戚道:“皇上,既然無事,何必讓這些污濁了圣目,叫奴才善后即可?!?p>  張思戚點頭應(yīng)允,就叫他們退下,槿云無功無過,也不再追究,三人踏出云崇殿才算松了一口氣。

  槿云被內(nèi)廷司的人帶走,不過臨走之前,悄悄看了一眼呂尚令,但是對方只是眼神一個伶俐,她就不敢多話跟著走了。然后高參侍先行一步,就在他走后,在殿外等候的一名侍監(jiān),也是呂尚令的副手,上前詢問面無表情的呂尚令道:“大人,皇上真的不追究了?咱們真的不查了?”

  “皇上下旨,怎么你要繼續(xù)多管閑事嗎?”

  “小的不敢,只是那宮婢的死法,實在是叫人唏噓,脖子幾乎是穿透的?!眳紊辛盍⒓椿仡^正色道:“你最好收起你的好齊心,要知道在宮里,皇上說什么便是什么,你若有疑慮非要摸個究竟,那就只有閻王老子能給你答案了。”侍監(jiān)一身冷汗,再不敢多言,呂尚令不予理會繼續(xù)前行。

  但是呂尚令自己清楚,對于槿靈的死,說沒有懷疑那是不可能。她昨夜第一眼就對槿靈的死法感到莫名的心驚,那樣的致命傷口,幾乎是前所未見的,周圍沒有一點多余的痕跡,那么的干凈利索,而且從時辰來看,兇手竟然能在深夜一擊斃命,那簡直是少有的高手。

  要說這宮里,能有這種深藏不漏的人,時時刻刻藏在他們身邊,誰能安心??粗S自己多年的副手,終究嘆息一聲道:“別怪師父心狠,你要知道,這是皇宮,任何一個人的死都不會那么簡單,也不會那么容易,更不會有圓滿的結(jié)果。而三思署存在的目的,就是給皇上想要的結(jié)果,皇上滿意了,那就是真正的結(jié)果。”

  侍監(jiān)點頭,兩人怕隔墻有耳,但議論還是被一個人盡收耳里,那就是跟著由太醫(yī)進宮請脈的田玉央。

  他初聞宮里發(fā)生了人命,原本是有些莫名的,直到從由太醫(yī)口中知道了人命和玲瓏館有關(guān),他心中不擔(dān)心別的,只擔(dān)心槿靈。于是他悄悄離開由太醫(yī)的視線,往玲瓏館去,然而玲瓏館大門緊閉,他一個外臣不能擅自驚擾門內(nèi)的主子,心中萬分焦急,只盼槿靈無事。

  后來又過了一日,他隨行入宮請脈的時候,剛好皇上身邊的萬順和草擬圣旨的司馬中卿擦肩而過。田玉央多了個心眼,趁著在殿外等候的時機,給了一名小侍監(jiān)些錢銀,打聽究竟是怎么回事。那小侍監(jiān)得了錢,一股腦的將前天的所見所聞都告訴了他。

  田玉央猶如雷擊,癱坐在地上,不敢相信侍監(jiān)所說的話,情緒有些激動,眼睛竟止不住泛起霧氣,小侍監(jiān)納悶,不過礙于他是由太醫(yī)的徒弟,也不好說什么,但畢竟這里是成望宮前,他硬壓低著嗓門說:“不知醫(yī)官和長河翁主的乳母有何關(guān)系有?但此地是御前宮,還請您莫要言辭激動啊。”

  田玉央推開侍監(jiān),疾步向?qū)m墻外奔去,那侍監(jiān)急了,追在后面喊:“大人!那里是內(nèi)宮了,沒有宣召外男可不能輕易入內(nèi)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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