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五十一章除夕險情[上]
瑞雪兆豐年。
除夕這日天未亮時,便飄起了雪花。
出乎所有人預料的是,自從攝政王歸來,除了那日在朝廷上和皇上針鋒相對了幾句,便十分的安分,幾乎連府門都不出半步。
朝中也沒有迎來眾臣想象中的動蕩。
待到天剛亮時,天放了晴,薄薄的曦光自天際徐徐而出,灑在攝政王府的前的臺階上。
瀲元帝一襲朝服,踏著薄光,親迎攝政王祭祖。
這番舉動,也打破了皇帝和攝政王不合的傳言。
“皇叔是長輩,子慕請皇叔主持祭祖儀式?!?p> 攝政王府門緊閉著,似乎皇帝的到來,并沒有讓攝政王府蓬蓽生輝。
良久,在葉子慕身后百官竊竊私語時,門才被緩緩打開。
攝政王自府內(nèi)緩步而出,寬大的鑲金黑袍在風中舞動,墨色發(fā)帶從身后飄揚到前面,迎著曦光泛著攝人的光芒,令人倍感壓迫。
可顯然這幅裝扮,并不適合除夕的喜慶,也不適合祭祖的莊重。
“禮服已經(jīng)為皇叔備好,子慕在此等候皇叔就是?!?p> 見瀲元帝的謙卑恭敬,眾臣也不好再說些什么,可葉沉央?yún)s拒絕道:
“不必了,如此甚好,別誤了時辰,出發(fā)吧?!?p> 他的聲音一如既往的沉穩(wěn),帶著攝人心魄的威嚴。
“身為攝政王妃怎么不參加祭禮。”突然自府內(nèi)走出的蘇梵音聲音柔柔的,卻如青松茂竹般,叫人覺得挺拔在帶著韌性。
在天啟女子是需要參加祭祖了,但只有嫡妻才可參加。
葉子慕?jīng)]有皇后,自然孤身一人,而葉沉央身為攝政王,與先帝同輩的王爺,自然需要攜帶妻兒。
“阿音......”
蘇梵音牽起他的手拍了拍,對上他的目光,道:“說好了我們夫妻是要共進退的。”
皇帝祭祖自然聲勢浩大。
半隱居的蘇寒弦,養(yǎng)病的韓九書等人一一在列。
而葉家供奉歷代皇帝的祠堂,并不在皇宮內(nèi),而是在城外一處單獨修建太廟。
為保證儀式的正常進行和皇帝安危,本應監(jiān)察司傾巢而出,而今年卻是禁衛(wèi)軍隨行,白月卿做為統(tǒng)領,自然跟隨其間。
監(jiān)察司隨行之人,不足五分之一。
葉子慕為首,文官隨行,武官開路,行至太廟殿中。至上層皇天上帝神牌主位前叩拜,又至列祖列宗牌位前上香,叩拜。
百官跪于殿外,隨之。
葉沉央跪于葉子慕右后方,蘇梵音則比他更后半步。在后些便是宗親,侯爵等。
“皇叔?!?p> 伴著檀香裊裊,葉子慕緩緩起身,拿起內(nèi)侍遞到手邊的佩劍,直指葉沉央。
“今日該做個了斷了?!?p> 殿外禁衛(wèi)軍早已控制住所有人,而皇帝誅殺攝政王,自古以來都是“名正言順”。
“為了今日,皇上準備了很久吧。”葉沉央緩緩起身。
其實直到葉子慕持劍相逼,他也不知道其中的原由,只以為是坐上那高高龍椅的人,都會如此......眾叛親離罷了。
葉子慕收了劍,突然笑了起來:
“皇叔放心,朕會將你和攝政王妃分葬南北兩地,永不相見?!?p> “看來,陛下是已經(jīng)有了十成的把握殺本王了,還打算在列祖列宗面前手足相殘。”
“手足相殘?”葉子慕笑的更肆意,甚至帶著些許癲狂,“誰是朕的手足,又有誰把朕當作過手足。”
“只有瀲滟?!?p> “只有瀲滟......在我岌岌無名之時,向我伸出手,在我受傷時,問我痛不痛......”
葉子慕提著劍,泛紅的雙眸如同受傷的小獸,沉痛鋪滿眼底,嘴角悲戚的苦笑似乎在自嘲一般。
“葉沉央,可你呢,你為什么非要奪他性命,我那般求你......”
面對他的嘶吼,葉沉央恍若未聞,冷聲道:
“他是細作,本王只是做了分內(nèi)之事,便是你二人當初的相識,都是他們設計好的。”
“葉沉央!”葉子慕克制不住心中的怒火吼了出來,“你無需同我說這些,黃泉路上去和瀲滟解釋吧。”
說著,提劍向葉沉央刺去,殿內(nèi)頓時亂作一團,葉沉央未帶兵器,只得閃身躲開他的長劍,拉過蘇梵音向殿門靠去。
而殿門外,早被白月卿所統(tǒng)領的禁衛(wèi)軍把守著。
“葉子慕,瀲滟若是看見你這副模樣,才會真的大失所望?!?p> 迎上他癲狂的目光,蘇梵音提高了聲音,心里掐算著時間,只希望北靜王能及時趕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