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江踮著腳尖來到樓下,只見四個黑影打著蠟燭在酒館大廳游蕩。
于是悄悄地從旁邊的餐桌上拿一個酒碗,朝著黑處就扔了過去。哐當一聲給這幾個毛賊嚇一跳。
借著機會,又朝不同的方向丟出幾個酒碗,很快自己就挪到了放木棍的地方。
昏暗的環(huán)境里,幾個毛賊只能靠一盞蠟燭辨別方向,而楚江則是輕車熟路。抄起木棍,悄悄的跟在四人后面。
那四人也察覺到有些不對勁,便商量了起來,最后決定分開找。
楚江不知道這小酒館還有什么是值得他們找的。
等到幾人分散的比較開時,楚江出手了。那被楚江盯上的毛賊,只見的一人影從黑暗中鉆出,就失去了知覺。
楚江連忙將人拖到桌子底下藏起來,即便如此木棍敲擊的聲音還是吸引了其他三人的注意。
三人此時也不再偷偷摸摸開始翻找起各個角落。
楚江在暗處四處躲閃,不停使絆子,下套子給這三個人整的不輕。當準備給另一個毛賊當頭一棒的時候,一只手從他身后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行啊你,耍我們??!也省的我再找你了。”
楚江回頭還沒看清那人的臉就被他一拳打在腰背上,昏了過去。
等他再醒過來,酒館里的燈已經都被點上了,自己也被五花大綁丟在這個角落里,渾身濕漉漉的像是才被水潑醒了。
“哦!我說哪家毛賊敢進我家酒館偷東西呢,原來是苦瓜老弟?。 ?p> 楚江表面上毫不嘴軟,背地里手已經開始鼓搗捆著他的繩子了。
“楚江,死到臨頭了就別嘴硬了!”
苦瓜老弟邊說著邊狠狠踢了他一腳。
“苦瓜,你可不能這么對我啊!當初在李家我對你還算照顧吧,好吃的好喝的都不落下你的。再說要是沒有我,你哪去知道這丹藥的存在?!?p> 楚江還像個沒事人一樣和苦瓜老弟扯著過去,但是一提到李家,苦瓜老弟的臉色可變了樣,他箭步上前,提起楚江的衣領,低吼道:“當初在李家我受過你的侮辱還少嗎?是,當時你是如日中天,可如今呢?還不是被我踩在腳底下!”
苦瓜老弟逮著就是一頓拳打腳踢,楚江臉上也是腫的不成樣子。
楚江啐了一口嘴里血沫子,“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快給我松開,在外面隨你怎么鬧,酒館里面消停點?!?p> “要知道,現在你沒有說話的份!明白嗎!”
“再說,我仔細想過你白天說的話了?!?p> “要是被李家知道我服用這種丹藥定要將我除名,我覺得很有道理。但是死人是不會泄露秘密的,你說對吧?!”
苦瓜老弟從腰間拔出一把短匕首,放著一絲絲寒芒。
正要靠近楚江時,胖嬸的聲音從后面?zhèn)鱽恚盎煨∽樱蟀胍沟倪€這么鬧騰在干什么呢!還讓不讓老娘睡覺了?”
“胖嬸快進去,別出來!”楚江朝著胖嬸大吼一聲。
胖嬸看見楚江這樣怎么會不管,抄起手邊的掃帚就沖了過來,朝著苦瓜老弟的臉上拍去。
不過還是被苦瓜老弟接住,并且將胖嬸推倒在地。
“苦瓜!不關胖嬸的事,別傷及無辜。不然李家更不會放過你!”楚江剛才的嘴硬一掃而空,看見胖嬸癱坐在地上,他急了。
“混小子,我就讓你別出去打架,你看吧仇人都找上門來了!”胖嬸眼睛里已經泛起了淚花,從小到大捧在手里的孩子竟然讓人家打成了這樣。
苦瓜老弟此時也是開口說到:“胖嬸,此事和你的確沒有關系,最好是趕緊進去,假裝什么也不知道,不然我可就不客氣了。”
“聽到沒有!還不趕緊進去,我沒事的?!背[著個臉朝著胖嬸還擠了一個微笑。
胖嬸哪能聽他們的話,她上去跪倒在苦瓜面前,抱著他的腿,嘴里一直喊著有什么事沖她來,別傷了楚江。
苦瓜也是不再客氣,一腳將胖嬸踢開,見胖嬸還不死心便決定將她先打暈過去。
誰知這一拳拳下去胖嬸竟然還在不停的替楚江求饒,沒有一點要暈過去的跡象。
苦瓜的拳頭上已經沾滿了胖嬸的血,見她如此不依不饒便不再理她,徑直走向楚江。
楚江此時低著頭默不作聲,浮腫的眼睛里血混著淚流了下來。咬著牙,滿臉痛苦樣。像是在拼命抵抗什么。
苦瓜薅著楚江的頭發(fā),把他的頭提了起來,露出了脖子。
楚江此時看見了胖嬸在一旁不??念^求饒,但苦瓜的刀沒有停下絲毫。
突然間,房間蠟燭搖晃不停,楚江面容也不再露出痛苦模樣,反而是有一種輕松感。
苦瓜也是感到不太對勁。,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可是繩子不知何時已經被楚江掙脫開,在刀尖即將碰到他時,他竟然一手握住了刀刃,一手捏著苦瓜的手,將刀尖向苦瓜胸口推去。
“快!快!快救我!”
苦瓜看著楚江血淋淋的手握著刀尖即將奪走自己的性命,自己一身本領竟然反抗不來分毫。
無論他如何掙扎,都像揮拳打在水里一樣什么也沒有發(fā)生,他只好向著身旁的人苦苦求救。
那同伙的三人是被苦瓜用那丹藥收買來的,自然是全力出手。嘗過丹藥后,他們可不想斷了那提升內力的丹藥來源。
“楚江,快住手,你要是殺了他,李家也不會對你有好臉色!”
三人同時出手,都是鍛體四五階的修為,打在楚江身上竟然毫無反應。
楚江面無表情的轉過頭,手上的動作此時也沒有絲毫要停下的意思。
任憑三人如何阻攔,刀尖還是插入了苦瓜的胸膛,奇怪的是鮮血并沒有像預料之中噴射而出。
此時三人已經嚇傻了眼,雖然習武多年但是從未殺過人,但楚江在他們面前活生生的將苦瓜殺死,表情甚至沒有絲毫波動。
楚江將手從苦瓜身上移開,這時一個圓珠也從苦瓜胸口的傷口飛出,懸在楚江的掌心。
看著圓珠周圍的血霧和已經變成干尸的苦瓜,三人驚呼:“血魔!是血魔!傳聞是真的!快跑!”
楚江見其三人要跑,只是抬手,一柄血色長槍便凝聚在手中,朝三人方向一擲,散發(fā)著血氣的長槍便要奪走他們的性命。
此時,不知何處一柄鐵扇飛出,朝著長槍飛去,但鐵扇只是與長槍擦過,撲了個空。
轉眼間,那三人已被長槍貫穿,血霧沿著傷口向著楚江手里的圓珠飛去。
不久,地上就多了三具干尸。
酒館門口出現一人,戴著黑鐵面具朝楚江跑過來,他揮袖收回鐵扇之后,在楚江周身穴道,各點了一番,楚江才安分了一些。
當時楚江心中本已放棄掙扎,當苦瓜的刀靠近自己的脖頸時,那個夢它又來了。意識完全落入這夢境之中。
“這是哪里?我已經死了嗎?”楚江站在一片血海之上,周圍沒有一絲風浪。
“氣!萬物本根。可將萬物煉化為氣,亦可凝聚氣化身萬物?!?p> 突然傳來的聲音讓楚江不解,這是第一次在這夢境中聽到聲音,他想到了那夢中圍著自己轉悠的老頭。
“登頂而化天下萬物,曉命理,通陰陽!登頂而煉天下之氣,破命理,亂陰陽!”
“什么意思?!我聽不懂啊!是你嗎?老爺爺!您天天在我夢里到底要告訴我什么!”
這些莫名奇妙的話搞得楚江有些頭痛。
突然一個中年男子的聲音從天空中傳來。
“江兒!是你嗎江兒?!”
楚江的眼淚突然不受控制的滾落下來,“爹?!是你嗎?”
旁邊的原本毫無波瀾的水面涌起了一根水柱,漸漸的化成一個人形。
“江兒,這是為父用這珠子,留下的一縷殘像,好好聽我說。是為父不好,不該拋下你前去參加什么升仙大會,讓你受苦了”
“你一定好奇這珠子是何物?為父也好奇。但它本來就是屬于你的,自我將你從海邊帶回來開始,這珠子就一直在你身邊,直到為父發(fā)現了它的一些特殊的效果,才將它利用起來......不過江兒,無論如何要切記,此物若能駕馭,今后必是你一大助力;若不能駕馭,那千萬不可隨意催動,否則后果不堪設想?!?p> “別怪爹,爹只是想要破解這圓珠的秘密,了解你的身世。登頂......要是能順利通過升仙大會也許就能登上這南山之巔吧!”
話音落下,楚江看著面前漸漸融化的身軀陷入了迷茫。
“為什么?為什么要登頂,為什么要留我一個人長大!難道就因為我是你從海邊撿回來的孩子么?”
“我一定要找到你,把所有問題搞清楚!一切不過是......登頂罷了!”
周圍的世界漸漸模糊,血海慢慢變成了木地板,原本空曠的血海上出現了一張張破損的桌椅。
“這里是...酒館?”
楚江回過神,自己已經全身脫力,看著地上四具干尸他知道,苦瓜老弟這幾人都已經死了。
看了看最終倒在地上胖嬸,除了受了點傷外好像并沒有什么大礙。
好像有些站不住了。
楚江向地面倒去,卻看見一人將他接住。
那人摘下面具,楚江瞇了瞇還浮腫的眼睛,只看見一個模糊又有點熟悉了面孔,嘴里呢喃著說。
“二叔?是你回來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