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長達五千萬余年的浩瀚修仙主史中,有兩個人是非常獨特的。
他們二人幾乎可以稱為天道的代言人。
因為他們都可以預知未來。
其中一人,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但看不到其他人的未來。
而另一個人,則是可以看到別人的未來,但唯獨看不到自己的未來。
可見,即使是這二人,天道也沒有開啟全部權(quán)限。
因為,人終究是人。
穆寒蟬醒后,向二人講述了自己的夢。
“怎么可能?穆小弟,你這夢做的也太離譜了,女兒出嫁?
太遙遠了吧?”
“是啊,你要是夢到自己娶媳婦,我還能理解,你現(xiàn)在應該還沒道侶吧?”
穆寒蟬搖了搖頭,說道:“有道侶,但是還沒有注冊登記,因為我修為/年齡,不夠,要靈元境才可以,不然是不被宗門認可的?!?p> “哦哦,那你怎么沒夢到自己成婚呢?”
“我覺得…,應該我和她是板上釘釘?shù)氖拢詻]有什么好做夢的?!蹦潞s想了想。
又說:“雖然我在夢中,只夢到了女兒,沒有夢到妻子,但我本能的感覺就是她。
并且也應該不會有別人?!?p> “那好吧!”
云溪宗,鳳紅山。
“你什么情況?人家來找你,你為什么不見?”青衣女子責備的問道。
黃衫少女則是說道:“不想見唄!”
“人家來找你一次,三萬里。就算是從最近的邊境交界處轉(zhuǎn)乘,也要大幾千里,你說不見就不見嗎?”
“我又沒讓他來找我?!?p> “但是你們不是默認的互相見面嗎?”
“是啊,可是上次我見他過后,回來被師父關(guān)了這么久禁閉,他卻不聞不問,好像根本就不在乎我一樣。
也就發(fā)了一次信件,那時候我還沒被關(guān)?!?p> “那可能他根本就不知道這個事情。”
“不知道,就不會多找?guī)状螁??”黃衫少女說道。
青衣女子回答:“小師妹,人家也有自己的事情?。繐Q句話說,人家也要修煉的,哪能整天來找你啊,一次好幾萬里?!?p> “那好吧,等他下次來找我,我就見他?!?p> “那如果沒有下次呢?”
“沒有就拉倒,就不用見了?!?p> “唉!”
青衣女子嘆了口氣,說道:“人家已經(jīng)找了你兩次了,你都不見。要我說,如果你還想要這個關(guān)系,在乎這個人,你就去找別人,而不是總是等著別人找你?!?p> 黃衫少女臉色變了下,說道:“哪有你說的那么嚴重,我們倆關(guān)系沒你想的那么脆弱。”
“既是如此,就更該小心維護?!?p> “那好吧,師姐,我去找他。”
于是黃衫少女便啟程,尋找情郎去了。
到了環(huán)水莊園,從肖忍口中得知穆寒蟬并沒有回來,林夢鴿就只好在莊園中等待。
時間一久,就焦慮了起來。
又想起師姐說道:“主動解決矛盾是一種能力。
你主動解決問題,看似是你卑微,占據(jù)下風,但是事情的走向一般是在你手中掌控的。
你可以選擇進,也可以選擇退。
你被動等待別人解決問題,看似高貴,占據(jù)上風,但別人來找你時,都是帶著抉擇來的。
到了那個時候,
留給你的就只有選擇,要么這樣,要么那樣。就沒有太多協(xié)商空間了。”
但奈何她本身就急躁,沒有耐心,于是又在莊園中養(yǎng)起了鱷魚。
就是穆寒蟬曾帶她去買的那一條。
原本只有(10.6×5.5×3.8/寸)的小鱷魚,現(xiàn)今已經(jīng)長到3尺5寸長,2尺二寸寬,8寸高了。
爪掌也由原本的2.2寸,變成了4.7寸。
看起來變胖了很多,似乎已成年般。
但是妖獸和普通野獸不一樣,目前的靈鱷仍是幼年期,接近一級妖獸,大概算是個0.8階妖獸。
等待時候無聊,林夢鴿就訓練喂養(yǎng)靈鱷。
水池子不盡興,就讓它在莊園里到處亂游。(環(huán)水莊園內(nèi)部有八條河道)
偶爾還上田地游走。
以至于工人們?nèi)诵幕袒?,不能專心做工?p> 管家們將此事上報給總管肖忍,肖忍也是眉頭緊皺,不知如何處理。
說她吧?自己一個仆人沒有資格。
不說吧?莊園正常運轉(zhuǎn)已經(jīng)遭受影響。
雖然在林夢鴿的控制下,靈鱷并未傷人,但是妖獸帶來的恐懼感,卻是讓普通凡人無法好好工作。
最終,肖忍取了一只通靈鴿,封鴿代諜,傳信給了穆寒蟬。
(肖忍與穆寒蟬并沒有傳音石,使用的是修仙界古老的聯(lián)絡方式。)
信中并未提及靈鱷之事,只說林夢鴿來了,并等待已久。
最終,穆寒蟬風塵仆仆的趕回來了。
“你去哪里了?”
“火蝎溶洞?!?p> “去干什么?”
“弄一張三階蛇皮,做聚靈陣?!?p> “我給你發(fā)傳音石,你怎么不回復?”
“里面屏蔽了外界靈力,我收不到?!?p> “真的嘛?你確定你不是故意不回復?”
“是真的?!?p> 又說道:“不僅是火蝎溶洞,五大副本,不管那個,進去了,都無法與外界聯(lián)系。
只能出來了,才可以接收到消息。”
“那好吧?!?p> 林夢鴿似乎也不愿意太多追問,緩緩抱住了穆寒蟬。
并在其耳旁輕聲說道:“我好想你,半年沒見了,你也不去找我?!?p> 穆寒蟬回答:“我去找你兩次了,他們沒通知你嗎?”
“沒有!”
“真沒有?”
“真沒有,反正我沒聽到說你來?!?p> 即使覺得林夢鴿的話有些不真實,但是許久未見,穆寒蟬也不愿深究。
“今晚睡湖心亭吧?”
“不,我要去瀑布洞?!?p> “為什么?”
“我要好好修養(yǎng)下,恢復靈力,鞏固修為,這次出去消耗太大了,精元已經(jīng)剩的很少了?!?p> 精元,既是修士勤勞所積攢下的精純靈力,如同身體的脂肪一樣。
“我想你今晚陪我?!?p> “明天吧,我今天要好好休息,修煉恢復靈力?!?p> 林夢鴿卻不允許,堅決要陪同。
在穆寒蟬修煉了了幾個時辰后,二更天時,林夢鴿便環(huán)繞其脖頸,不讓其繼續(xù)修煉了。
“你干嘛?”
“陪我?!?p> 又問:“你難道就不想我嘛?”
“想啊?!?p> “那你就先別修煉了,陪我睡覺?!?p> 雖然自己靈力還沒有恢復完畢,但是眼下這情況,也不容他繼續(xù)修煉了。
在一陣親昵過后,便自然而然的進行了深入的親熱和交合。
但是在交合過后,穆寒蟬又起來,穿好下身的衣物,雙膝盤坐,開始了修煉。
林夢鴿瞥見這一幕,極其不滿。
問道:“你在干什么?修煉對你就那么重要嗎?”
“修為對我確實很重要,修為都是一點點積累的?!?p> “那也不至于這個時候還修煉啊,都說春宵一刻值千金,哪有人在這個時候還修煉的?。俊?p> 穆寒蟬有些無奈,他一時間不知該如何跟其解釋精元與靈氣修煉的原理。
于是只好妥協(xié)躺下,林夢鴿便伏在其赤裸的胸膛上睡著了。
睡著睡著,她做起了夢。
夢中她看到了一條長階。
那是一條長長的階梯,又寬又大,階數(shù)很多,每一階都鋪滿了各樣的奇珍寶石,價值勝過千萬兩黃金。
在長階的兩旁,站著正道百宗。
有一人,頭戴君冠,自下而上,緩緩登階。
其身形如東靈南落山般,極其高大巍峨,偉岸而不可及。又沉穩(wěn)如大地,寬闊如洋海一般。
每走十階,就有一宗的人彎腰拜迎。
原來,這個長階共999階。
她感到那人的背影莫名的熟悉,但又說不上來是誰的感覺。
她躺在一個盤子里,靜靜看著這一切。
隨著那人漸行漸遠,她的意識也越來越模糊,最后消散。
畫面一轉(zhuǎn),她又看到一個老婦人,頭發(fā)花白,滿臉皺紋,身形枯槁,似乎壽元將近。
那老婦人手中緊緊握著三顆丹藥。
丹藥中散發(fā)著邪氣,但又似乎被某種力量所限制,邪氣并不太強大與外溢。
“夫人,醒醒!”
身旁一個混元境巔峰的女子輕搖老婦人,喚醒道。
“怎么…了?”
老婦人有氣無力的問道。
“你的丈夫成仙君了!”
“仙君?”
“是的,正道之主。”
老婦人卻不以為意,只是問道:“他什么時候回來呢?”
侍立于旁的混元境女子說道:“他…,可能暫時回不來了?!?p> “我要等他…”
老婦人氣息微弱,宛若游絲,掙扎的說道。
侍立的女子不忍,卻又只能說道:“夫人,你…可能等不到了,因為登君需要一段時間,尤其是過后還要按慣例慶賀百年。”
“他跟我說,他去去就來的?!崩蠇D人深信不疑。
“他沒有騙你,但是你這邊情況忽然惡化了,他肯定料不到的。
即便是料到了,他也無法直接返回?!?p> 老婦人卻固執(zhí)的說道:“不,我要等…”
“乖!聽話,把這三顆魔丹吃了,你不是一直都喜歡這魔丹嗎?”
混元境女子哄道。
“我不喜歡了,我要這魔丹有什么用呢?我要我的丈夫…”
侍立女子回答道:“它可以讓你不那么痛苦的死去?!?p> “我不要吃,還有續(xù)壽元的丹藥嗎?”
“沒有了,就算是有,你也用不了了,因為您心脈曾經(jīng)斷過,雖然用三心連脈丹接上了,但是也不能在吃續(xù)壽元的丹藥了。”
侍立女子回答道。
“那我該怎么辦呢…?”
“你就那么想見他最后一面嗎?你們倆相伴一生了,也不缺這最后一面吧?”
只是老婦人卻撇過頭去,不言語。
侍立女子看著身形枯槁,滿臉皺紋的老婦人,咬了咬牙,說道:“我有一枚六階還顏丹,可以讓你死后恢復從前的樣貌身材。
我珍藏了許久?!?p> “可以恢復到十七八歲時的模樣嘛?”
“…,可以?!?p> 于是在女子的不斷勸說,以及連哄帶騙下,老婦人才終于吃下了六階的還顏丹。
最后又問了女子一句,問道:“我一路走來,有很多人都說我錯了,你說,我到底是真的錯了嗎?”
女子轉(zhuǎn)移話題說道:“那些事情都過去了,你現(xiàn)在和他不是挺好的嗎?”
“回答我的問題?!?p> 女子看拗不過,想了很久,只能側(cè)面說道:“你的丈夫確實無人能比?!?p> 她想安慰卻無從安慰。
“呵…呵…,唉…”
老婦人凄慘的笑了笑,又嘆了口氣,最后又釋然。
不再有任何言語,隨后靜靜等著生命消逝,只是在最終斷氣的時候,也沒有閉上眼睛,手中仍抓著三顆魔丹。
“唉!”
林夢鴿也是心中悲嘆,雖然夢境中的她不知自己是以何視角,也不曉得自己是在夢中,但她也是由衷的對老婦人感到惋惜。
隨后,老婦人的身體開始發(fā)生變化,逐漸變的年輕,她卻感到有種熟悉感。
這一變化持續(xù)了一段時間,但在她腦海中卻只化為了幾個片段。
直到她看到老婦人少女時期的模樣,她才明白這熟悉感到底是為何。
且震驚中神不由己的大叫了一聲。
“啊!”
林夢鴿從趴伏在穆寒蟬的胸膛上猛的起身。
“怎么了?”
穆寒蟬也被驚醒了,連忙關(guān)切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