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四章 云陽十山聯(lián)合宗門(五)
“怎么了?”
穆寒蟬知道是在叫自己,回過頭問道。
“你手中拿的長槍不錯,是什么品級?”老雜役弟子問道。
穆寒蟬聽后,眼神一冷,沒有說話。
另一名凝元八層的雜役弟子問道:“我李哥問你話呢?聾了?還是啞了?”
那位被稱為李哥的雜役弟子,目光注視在穆寒蟬手中的長槍上,不愿移開目光,靜等穆寒蟬回答。
見拗不過,穆寒蟬淡淡的說道:“這和你有什么關(guān)系嗎?一塊靈石我已經(jīng)交了?!?p> “靈石你是交了,但是我想看看你這桿槍?!崩罡缯f道。
穆寒蟬回答:“我不想給你看?!?p> 遭到拒絕,這位李姓雜役弟子神情忽然變得陰冷起來,說道:“我要是非要看呢?”
意識到對方開始上頭,穆寒蟬說道:“是一塊靈石不夠嗎?我可以再給你一塊,但是槍不能給你。”
“那我就更有興趣了,肯定是好槍吧?放心,我就只是看看?!?p> “不。”
穆寒蟬搖了搖頭。
李姓老雜役見狀,眼神陰冷的一揮手,旁邊兩個凝元七層的便一起向穆寒蟬撲來。
見兩個修為比自己高的撲向這邊,吳殼與王朔下意識的后退了幾步。
穆寒蟬并未后退,身形晃閃間,便輕易的躲過了攻擊。
“嗯?”
兩個凝元七層的雜役似乎不敢相信,再次發(fā)動了攻擊。
又一晃閃,穆寒蟬再次輕松躲過。
“嘖嘖!”
李姓雜役咧嘴咋舌,說道:“有兩下子,雜役院這些年終于又來了個刺頭。”
大手一揮,說道:“你倆也上?!?p> 于是,兩個剛剛凝元七層圓滿的修士,也加入了戰(zhàn)斗。
見四人圍剿穆寒蟬,吳殼與王朔心里很是焦急,但懼怕對方人多勢眾,又不敢上。
只能說道:“你們以多打少,算什么本事?”
誰知其中一人直接說道:“閉嘴,再聒噪,連你一塊打了?!?p> 于是,王朔立馬閉嘴了,吳殼欲言又止,但還是沒說話了。
又加入了兩個人,穆寒蟬的身形變得沒有那么靈活了,但是還是能精準的躲過幾人的夾攻。
“咦!”
李姓雜役臉上的笑容開始收斂,說道:“給他上上強度,你們倆,也上?!?p> 于是又加入了兩個人。
穆寒蟬被迫開始揮槍格擋,用手中長槍限制對方進攻自己,但是并未取下槍套。
過了好一會,六人都拿穆寒蟬不下,甚至最開始的凝元七層的兩人被累的氣喘吁吁,滿頭大汗。
“怎么可能?”
兩人面面相覷,問道:“我們都是凝元七層,他也是,怎么會這樣?”
這么大會功夫,他們的攻擊不是被穆寒蟬躲了,就是用長槍擋了。甚至還有兩次互相誤傷到隊友了。
“再上!你們倆,也上?!崩钚针s役面色陰沉的說道。
于是,又有兩個凝元八層中期的修士加入戰(zhàn)斗。
當人數(shù)達到八人的時候,穆寒蟬終于應(yīng)接不暇了。
“嘭!”
一聲悶響,雙手橫著的長槍被三人同時擊中,穆寒蟬連著倒退了幾步,退到了吳殼與王朔面前。
“穆兄!你沒事吧?”
王朔和吳殼連忙關(guān)切而又著急的問道,話語中還帶著一點驚喜。
“我沒事!”穆寒蟬說道。
“那要不要我們幫你?”
“不用!”
穆寒蟬回道,說:“你們幫我,只會讓我分心,也會讓我束手束腳,擔心誤傷你們?!?p> 看來,穆寒蟬已經(jīng)準備要大大出手了。
那雜役八人面色各異,后加入的幾人甚至有些面色陰沉,面子十分掛不住,因為穆寒蟬境界比他們略低,他們卻無法壓制。
雖說他們沒有用法器,但是穆寒蟬也同樣只是揮槍防御。
于是不等李姓雜役說話,幾人就準備再次出手,撿回面子了。
穆寒蟬忽然槍往地上一杵,手指握住又松開,說道:“別逼我取下槍套?!?p> 其中一人冷聲道:“我們也一樣沒有用法器?!?p> 穆寒蟬說:“如果是來真的,你不會有用法器的機會的?!?p> “你!”
那人惱羞成怒,想出手,又不敢單獨出手。
坐在后面的李姓修士,仍然一臉冷靜,但內(nèi)心已經(jīng)是驚濤駭浪了。
就在這時,有一個聲音傳來。
“好了!”
一個身穿中品套裝的中年修士從遠處來到了雜役院前,看其樣子,應(yīng)該不是雜役院的人。
凝元十二層!
穆寒蟬終于臉上顯示出一抹凝重。
但看來人的臉色,似乎不是來與自己為敵的,反倒像是和事的。
李姓雜役修士見到來人,連忙起身做禮,彎腰道:“見過徐師兄,什么風(fēng)把你吹來了?!?p> 徐姓修士擺了擺手,說道:“李博啊,我大老遠的就看到你在欺負新人,你從前可是這么欺負我的啊?!?p> 聽到徐姓修士又提當年,李博臉上尷尬中又帶著一絲緊張,說道:“哪里哪里,當年是我有眼不識泰山,現(xiàn)在你都快靈元境了,就放過從前那些小事吧。”
“哪里哪里,剛突破凝元十二層沒多久。”徐姓修士擺了擺手說道。
“一步之遙,一步之遙?!崩畈┕ЬS道。
徐姓修士說道:“行了,不說廢話了,我也只是路過,但沒想到你還是不改當年,一如既往的霸道啊?!?p> “徐師兄說笑了,我當年剛?cè)腚s役院的時候,也是受盡了欺負,這不都是這樣嗎?”
“別人欺負你,你就欺負別人嗎?誰欺負你的你找誰呀,干嘛要把別人對你的傷害轉(zhuǎn)嫁到無辜的新人上呢?”
徐姓修士說道。
王朔和吳殼見狀,松了一口氣,看來面前這個凝元十二層的修士倒還是個講理的人。
“徐師兄,這可不能算是欺負,是教育。我們待教這些新人規(guī)矩?!?p> 李博說道。
“教育是動口,還是動手??”徐姓修士問道。
又說:“你教了嗎?你育了嗎?你有好好的告訴他們,新人應(yīng)該怎么做嗎?要有那些注意事項?他們?nèi)羰怯龅搅死щy,你有用你的經(jīng)驗為他們解決嗎?”
“沒幫,沒助。還敢說教育,別侮辱了教育這個詞。”
徐姓修士又說道。
李博一臉尷尬,自己本來只是想胡亂找個理由,把此事結(jié)束算了,誰知,這個徐師兄還跟自己較起了真。
但奈何多年前自己得罪過人家,現(xiàn)在只能唯唯諾諾,指望對方不翻舊賬。
“你們靈石交了嗎?”徐姓修士問穆寒蟬三人。
吳殼與王朔答道:“交了。”
“你呢?”
徐姓修士問向穆寒蟬。
“也交了?!?p> “那為什么,李博還要找你們事呢?十年前的時候,我剛來雜役院,當時他也只是一個小嘍嘍,現(xiàn)在倒變大哥了。
不過雜役院一向以來,入院只要交一塊靈石就行了,這是一直以來的潛規(guī)則?!?p> 徐姓修士有些疑惑不解的說道,像是問穆寒蟬三人,又像是自問,更像是問背后的李博。
李博連忙走上前說道:“徐師兄,我當然沒有破壞規(guī)矩的意思,他也確實交了一塊靈石。只是,我看他手中的長槍似乎不凡,所以想看看,但是他不讓?!?p> 隨機李博雙手一攤,一副我也很無奈,很迫不得已的模樣。
“你是想據(jù)為己有吧!”徐姓修士問道。
李博連忙說道:“沒有沒有,絕對沒有。”
又說:“我就真只是好奇想看看。”
“那你給人家靈石了嗎?”徐姓修士問道。
“呃?”
“給了嗎?”
“…沒有…”
徐姓修士又問:“那你有好好的跟人家講,用請求的語氣,誠懇的態(tài)度,希望別人給你一覽嗎?”
“……!”
“是不是一副我是老大樣子,強硬無理的要求?”
徐姓修士又說道:“你又沒給人家靈石,又沒有用良好的態(tài)度跟人家說,人家為什么要把自己的槍給你一看呢?”
李博啞口無言,一旁的七八個人都擦起了汗。
本來就是場強取豪奪,毫無道理可言的事情。誰知這位徐師兄還一本正經(jīng)的講起道理了。但是強者講道理,自己又只能靜靜的聽著。
這時,徐姓修士忽然看到穆寒蟬槍身上的龍鳳雕文,瞳孔微縮了起來。
本來青龍鳳紋槍是被穆寒蟬用縛靈線纏的好好的,但奈何剛才打斗的時候,線斷了一些,于是小部分槍身便露出來了。
“道友,手中之槍能否借徐某一看?”徐姓修士說道,言罷,便欲要上前。
“不!”
穆寒蟬一口拒絕了,說道:“我誰也不讓看?!?p> 徐姓修士連忙抬起雙手,說道:“好好,你不給看我就不看。”
“嗯。”
徐姓修士又說:“那行,就這樣吧,你們仨趕快去忙吧,新入院,需要適應(yīng)的東西多著呢。”
吳殼與王朔面對這名化解了一場矛盾的徐姓修士,自然是充滿了好感,連忙做禮道:“謝謝徐師兄?!?p> 穆寒蟬也略微低頭做禮說道:“謝徐師兄。”
就在穆寒蟬三人剛轉(zhuǎn)身走幾步的時候,一個聲音從背后傳來。
“對了,我叫徐福,天水門下?!?p> 聲音似乎是給穆寒蟬三人聽的,又似乎是專門給穆寒蟬一人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