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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甌香篆小簾櫳

第四十九章 愿者服輸領(lǐng)鞭罰

茶甌香篆小簾櫳 爺娘總富貴 2469 2022-01-30 00:00:00

  看著左軍方兩支旗子,右軍方三支旗子,勝負已經(jīng)很明顯了。

  “本判官宣布,此次蹴鞠比賽的勝方是——”

  “等一下!”魏時又叫停了宣判。

  “怎么了,你有什么疑義?”月奕君問道。

  “剛才那分不算?!蔽簳r道。

  “怎么不算?鞠都已經(jīng)進了【眼】。”散立說道。

  “對啊,而且是以非常精湛的腳上功夫進的。”左竿網(wǎng)點頭附和。

  “話是這么說,可他剛才不僅用了輕功,還動了內(nèi)力,這是大家有目共睹的事實。”

  “這……”這讓他們無語反駁。

  “可要不是你剛才把鞠踢出界到穹廬那邊,球頭根本就不會動武功?!本瓦B同隊的正挾都替他們不平。

  “我那是無意,而且他們看到鞠過來,難道不會躲開嗎?他完全可以撒手不管,何以動用內(nèi)力?”魏時還信誓旦旦的說著。

  “你,你那是無意的嗎?!”右軍方的隊友生氣地走上前理論著。

  魏時看向月奕君,“社主,你怎么說?你們齊云社不是最講行內(nèi)規(guī)矩的嗎?”

  “他的確是壞了規(guī)矩,球場上只講原則,不講人情,可……”月奕君也很為難。

  雖說鞭罰是自古以來蹴鞠行內(nèi)都有的習(xí)俗,可他畢竟不是一個人來的,是蘇合帶來的人,蘇合又是遠之的朋友,這……

  有些難辦啊。

  正好,苻紫蘇和天墨卿走了過來。

  “就算是這樣,頂多算是平分,怎能算輸?”苻紫蘇道。

  “破壞行內(nèi)規(guī)矩,就算是輸!這是蹴鞠場上絕對不能容忍的事。若是不罰,今日的事傳了出去,那所有人都以為可以用輕功內(nèi)力來贏得比賽,如此成何體統(tǒng)?”魏時咄咄逼人地看著他們。

  “你!”苻紫蘇一時無語,心里只覺得氣得慌。

  看來今日自己不受點傷,他是不會善罷甘休的。

  天墨卿攔著她,“既然是我破壞了規(guī)矩,我甘愿受罰。”

  魏時拍手笑道:“好,爽快!拿白粉和鞭子來——”

  懲罰工具早已備好,很快就送到他們面前。

  “我來掌刑?!蔽簳r說完便拿起白面粉撒向他。

  天墨卿閉上了眼,整個臉上都被撒上了白粉。

  他還戲謔地笑著,“你這樣的確很好笑,和那唱曲兒的白臉真是一模一樣,與一個月前囂張的樣子判若兩人啊。”

  嘲諷之余,他把鞭子也抹上了白粉,準備鞭罰。

  “遠之,你說說話?。 避拮咸K搖著他的胳膊,希望他能阻止。

  “這只是小懲而已,最多只會破點皮,不會傷筋動骨的,況且是他甘愿受罰,我們也不好說什么?!必凉贂膊粶蕚鋽r著他。

  若是小懲,苻紫蘇當然不會如此緊張,可動刑人是魏時,是與他有仇之人,怎么會輕易放過他,怕不只是破點皮這么簡單。

  “壹——”魏時邊數(shù)著,鞭子就下來了。

  重重的打在了他身上。

  可以聽到鞭子抽打在皮肉上的聲音。

  天墨卿皺著眉,倒抽一口冷氣。

  很疼,但他絕不叫出聲,決不能讓人看扁。

  “貳——”

  又一鞭子重重打在他身上。

  還是沒出聲。

  “叁——”

  還挺犟,這樣都沒叫出來。

  魏時又加重了力度,就是想看他痛苦的樣子。

  就是想讓他知道,得罪自己的下場。

  “肆——”

  他的隊服都被鞭子抽破了,已經(jīng)滲出了血跡。

  “住手,不要再打了!魏時!”苻紫蘇看著他在冒汗,表情痛苦,已經(jīng)不忍心再看了。

  可魏時怎么會聽她的,還在繼續(xù)鞭打著他。

  天墨卿咬著牙,他的衣袍都已經(jīng)被汗血浸透了,再沾上傷口,仿佛上千根針在刺著自己。

  他忍不住疼痛,終于叫出了聲。

  “惟吉!”苻紫蘇眼角含淚,沖向了他。

  既然不能阻止,只能用身體擋著,畢竟是因為自己才弄成這樣的。

  一鞭子下來正好打在了她背上,她疼得瞬間冒出了汗。

  “阿蘇!”史瀟允見她受傷,馬上跑到場上去,可也來不及阻止了。

  她站不住腳,倒在了天墨卿身上,可魏時卻當沒看見,還要繼續(xù)鞭打。

  “住手!”亓官書急了,一個箭步?jīng)_上去,握住了他手中的鞭子。

  “已經(jīng)夠了!這已經(jīng)不是皮外傷了這么簡單了,下手別太狠了!”亓官書勃然大怒,瞪著魏時。

  苻紫蘇跪在地上,天墨卿雖然有著鉆心之痛,可還是強忍著痛,強撐著扶著她的肩,沒讓她擔(dān)心。

  天墨卿見情況不對,馬上解散了所有人,說著好話,“別傷了和氣,懲罰也夠了,比賽也結(jié)束了,那家伙兒都散了吧——”

  魏時撒了手,對天墨卿道:“今后我們的恩怨一筆勾銷,誰也不欠誰,若日后你還敢找我麻煩,你看著辦吧!”

  說完他便走了。

  “蘇合,你沒事吧?”亓官書馬上走到她身邊,扶起了她,擔(dān)心的慰問著。

  天墨卿受的傷可比她嚴重多了,卻沒人關(guān)心。

  “沒事,不過是……皮外傷嘛,不會傷筋動骨的?!避拮咸K推開了他,沒有收下他的關(guān)心。

  這話聽著,顯然是生他氣了。

  “阿蘇,你怎么樣?”史瀟允氣喘吁吁地跑了過來。

  “幫我扶著惟吉?!避拮咸K忍著痛,與她一起扶起天墨卿。

  “我……我送你們回去吧?!必凉贂谒麄兒竺妗?p>  “不用,你還是好好的跟你們齊云社的人慶祝吧,或者,好好的討論一下你們的規(guī)矩和原則,我們走!”苻紫蘇鞅鞅不樂,語氣冷淡,看都沒看他們一眼。

  這話明明是說東指西的意指他們兩個方才說沒人情味的事。

  盡管她們扶著已經(jīng)差不多昏厥的天墨卿,很是費力,但還是不要他們幫手。

  亓官書和月奕君也不敢說話,一路跟在他們身后,送到了宅子外面。

  看著他們上了馬車,目送著他們離開。

  史瀟允用力揮著韁繩,好像把剛才的不快都撒在了馬的身上,疼得馬嘶聲而馳,很快便跑沒影兒了。

  他們僵硬的笑著,看著空無一人的道路。

  “他們可是生氣了?”月奕君問道。

  亓官書深吸了一口氣,瞥眼看著他,“你說呢!”

  “何為?這不是應(yīng)該的事嗎?”月奕君也不知為何他們突然就生氣了,很不解。

  比賽輸了,接受懲罰不是很自然的事嗎?愿賭服輸啊……

  “你說為何?我真是服了你了,月奕君!”亓官書剛才還是平靜的臉,突然就怒了。

  他們怒的原因,他還有些底,可是亓官書動怒的原因他卻不得而知,月奕君恰似丈二和尚摸不著頭腦,“你又為何負氣?”

  “我說你為何,為何!要辦這么一場蹴鞠比賽!”亓官書雙手握拳,內(nèi)心焦躁,來回渡步。

  “我……”月奕君一時語塞。

  “你,不要再跟我說話了!”亓官書非常嫌棄地伸手阻止他接下來要說的話。

  因為不論他說什么,都這么讓人生氣。

  “有一句話我一定要說!”

  亓官書滿身怨氣地盯著他。

  月奕君緊張的吞了口口水,指著道路,“我們的車馬好像被他們乘走了……”

  “我說你干什么行?。 必凉贂鷼獾淖吡?,每一步都很重,貌似在宣泄著他的怒氣。

  “你干什么去?”月奕君跟著他走在旁邊。

  “干什么去?我飛回去!”亓官書真是對他又氣又無語。

  沒有車馬還怎么回去,當然是走著回去了。

  就當是對他們的報應(yīng)吧。

  “走回去?天爺啊——”月奕君有些崩潰。

  這里離汴京可是有三十里路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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