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西奈涴都是以唱和聲的身份在臺上演出,并不是很惹眼。
現(xiàn)在一身佤族盛裝出現(xiàn)在臺前最醒目的位置,自然一下子就把所有人的目光給吸引住了。
她身上的銀飾在追光照耀下顯得熠熠生輝,仿佛在向人們傳達佤族千年沉淀出來歷史底蘊。
張明遠看到這裝扮,向身邊的老秦問道:“秦總監(jiān),您說這是個樣子貨還是?”
“不會,看那膚色絕對是個佤族妹子,而且以陶鈞的尿性,不可能弄個樣子貨上來充門面。
之前藍小浪放過單獨的佤族方言這一段,我聽過。一會開嗓我能聽得出來!
我來的主要目的就是為了聽這首歌的,過兩天就要發(fā)歌了,到時候同臺PK,我先看看這歌的質(zhì)量,好做個準備?!?p> 說是遲那是快,再回到臺上看,西奈涴從隨身的小布包中掏出一個塑料瓶,淺淺喝了一小口。
然后,嘹亮的歌聲傳出:
“唉嘿~堃佳拉索……伽鈴伽鈴噻~伽鈴伽鈴噻……”
這嗓子一出,老秦直接皺起了眉頭。
“是同一個聲音沒問題,但是這現(xiàn)場這個狀態(tài),可比之前那個小樣要好太多了。
之前那是純靠聲音的優(yōu)勢來演唱的,說白了只有天賦沒有技巧和情感。
現(xiàn)在就厲害多了,尤其是情感這一塊,表達得太到位了?!?p> 張明遠聽到這個評價,有些不太確定的問道:“那您覺得這歌靠譜么?”
“得等陶鈞的那部分唱了才知道,不過想要超越我們的版本,我認為有點難!”
老秦之所以有這樣的自信,完全是因為白蓮娛樂的S級方案準備的太充分了。
只要聽眾不跑偏,就算是陶鈞也很難有本事超越。
緊接著陶鈞的聲音傳出:“我曾經(jīng)以為生命還很漫長~也曾經(jīng)以為你還和從前一樣~其實我錯了~一切全都變了~就在你轉(zhuǎn)眼的一瞬間~一瞬間我聽見你說……”
除了最晚在酒吧的那些浪花,其它的都沒聽過陶鈞唱這歌,都是當新歌來聽的。
音樂節(jié)上能聽到兩首陶鈞的新歌,光從這一點上看,這次的現(xiàn)場算是超值了。
浪花們盡管已經(jīng)聽過,但今天的現(xiàn)場也不是昨晚能比的,不管是現(xiàn)場的設備、氛圍還是樂隊的狀態(tài),都比酒吧要高出不止一籌。
就只拿先前西奈涴的表現(xiàn)來說,音樂節(jié)現(xiàn)場更加專業(yè)的設備就把她聲音中的那種野性給徹底的釋放了出來。
陶鈞的聲音也是同樣的,在現(xiàn)場設備的加持下,直接把整首歌的觀感體驗提升不止一個檔次。
一進副歌,早有準備的浪花們便開始跟著臺上合唱:“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看到這場景,張明遠有些忐忑的問道:“秦總監(jiān),您看這?”
“是不錯啊,比藍小浪他們自己錄的那個好多了,不過我覺得要是在音樂榜上見高下的話,我們的版本更加有優(yōu)勢?!?p> 聽到這話,張明遠好奇的問道:“話說這個S級的方案到底是什么?”
老秦則是賣了個關(guān)子:“先說出來就不靈了,等著吧,馬上就下月1號了,到時候你就知道了。”
這時藍小浪和陶鈞兩人,一清亮一慵懶的聲音齊出:“所以我們不要哭泣~所以我們不要回憶過去~所以我們不要在意~所以我們不要埋怨自己~”
真在電腦前看直播的金盛剛看到這,拿起手中的電話播了一個號碼。
不久后,那邊接通傳來一個疲憊的男聲:“金老師,什么事情???”
“小錢,鈞子的音樂節(jié)演出直播沒看吧?最后那首《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很不錯,下月一號發(fā)歌。
你聽聽看,要是你也覺得不錯的話,樂評好好來一個!
對了,還有文藝復興的那首《凄美地》也很好,你就順道給一起評了。”
錢玉峰聽到這,趕緊打起精神道:“好的,金老師,我這就去看直播。說話,您有幾年沒對什么歌那么上心了,這次這是?”
“陶鈞隔了那么多年要出新專輯,這歌還是我推薦他的,自然是想幫一把的。
至于文藝復興嘛,現(xiàn)在華夏搖滾樂的好苗子不多,他們算一個!”
錢玉峰掛了電話并沒有第一時間去看直播而是在心中細細咀嚼剛才金少剛那番話。
作為金少剛以前的學生,錢玉峰還是很了解自己老師性子的,除非真的是遇上好歌,否則他不會輕易點評什么的。
可見他對著兩首歌的重視,作為圈內(nèi)人知名的樂評人,《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這首歌以及背后的一系列事情他是知道的。
之前的兩個版本他都聽過,近乎本能的判斷告訴他白蓮娛樂那個不行。
但處于對尹川一貫作風的了解,他判斷就算陶鈞這個版本想贏,估計也要費一番周折。
接著他便點開了直播,直播畫面正好到了歌曲結(jié)束。
西奈涴在臺上忘情的唱著佤族方言的歌聲,陶鈞也同樣把雙手從吉他弦上解放出來,一邊唱副歌一邊調(diào)動臺下的氣氛。
“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一切全都全都會失去,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你的眼淚歡笑全都會失去……”
四遍之后,陶鈞歌聲隨著晚風漸漸消弭,待樂器的聲音也散盡,只留下西奈涴的佤族方言吟唱還在場地上空盤旋。
“俾伽拉索給伽岱……”
到了此刻,西奈涴聲音中那種獨屬于佤族的靈性,才被全部釋放出來。
這種玄之又玄的感覺,換個了別的民族過來,很可能根本就無法演繹出來。[space]
羅尼成這個同族,對此是最深有體會的,他有些淚目的對身邊的灰燼說道:“不是佤族人,唱不出佤族魂!”
待到西奈涴的歌聲消散,霎時間,仿佛歌詞中所表達出來的那份悵然若失的感覺,化作一種病毒在人群中彌漫開去。
陶鈞帶著樂隊的五人,向臺下的樂迷鞠躬行禮。
“魔都,再會!”
可臺下的觀眾誰也不答應,紛紛高喊再來一首。
但就像最后這首歌的歌名一樣,天下沒有不散的筵席,音樂節(jié)也終究要散場。
看了個結(jié)尾錢玉峰,感覺自己今晚錯過了太多的東西,他趕緊刷新網(wǎng)頁點開了回放,然后把進度條直接拉到了陶鈞開場的時候。
現(xiàn)場這邊盡管幾人已經(jīng)下臺,但臺下的人群依舊久久不愿散去。
光頭仇隆隨著一眾人流擠到了后臺的出口處,等著陶鈞和樂隊幾人出來。
盡管他覺得自己實現(xiàn)心愿的機會已經(jīng)非常渺茫了,但他還是堅持想要試一試。
工作人員看見這個架勢,立即過去詢問陶鈞的意思。
“鈞爺,您看要不要先休息一會,等守在后臺的這些歌迷散了,您和樂隊再走。”
陶鈞想了想,溫和的說道:“那就等等吧,等藍小浪他們把家伙事收拾好,要是還有人等著,那就麻煩你們讓安保清一下場了?!?p> 過了十多分鐘,等待的人群也已經(jīng)散去了大半。只有【浪花會】的一群人還在那死等,當然仇隆也還等在那。
此時藍小浪幾人也已經(jīng)收拾好了家伙事,看了看都是【浪花會】的熟人,陶鈞也讓工作人員不用清場了,這波人再怎么說也是要滿足一下的。
文陽看見仇隆的光頭,一下子便想起了白天的事情,然后他用手肘拱了拱身邊的司徒道:“那哥么還真在那等著,你去給他簽個名?”
司徒回頭一看,也是有些愣神,她微微一笑朝仇隆的方向走去。
到了近前,司徒開口道:“哥么筆呢,簽哪?”
沒想到仇隆居然指了指自己的光頭道:“這!給我在這留個唇??!”
此時的司徒笑得更加燦爛了,她從短款小皮衣的口袋里掏出一包餐巾紙,取出一張攤開來,在上面印下了那死亡芭比粉顏色的唇印。
然后交給仇隆道:“謝謝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