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從零到一的突破
維克多為樹塔置辦了一個地球儀，艾斯納密室的入口就藏在地球儀北緯五十二度的地方。
北緯五十二度，愛爾蘭，維克多的家鄉(xiāng)農(nóng)場。
那里有森林煤礦，還有那漫山遍野的大豆高粱，還有并沒有很思念的爹和娘。
密室里的壁爐被維克多用打火石點燃。幸好不是夏天不然熱死人了，維克多對英倫大熱天也要燒壁爐的老派作風(fēng)一直不理解。
火光把維克多的影子搖曳得像夜店蹦迪，維克多獨自舞蹈了一會兒后，另一個影子出現(xiàn)與他黑暗里共舞。
“黑魔導(dǎo)，又見面了。我在想我是不是該改口叫你老師。”
維克多用古埃及語念出“老師”這個詞匯，古埃及象形文字的讀音對他來說像用舌頭犁地，但黑魔導(dǎo)仍然從被耕耘得一塌糊涂的田地里找到了糧食——他聽懂了。
黑魔導(dǎo)選擇用單膝下跪表達他的意圖。
維克多忍住了后退半步避免黑魔導(dǎo)的高帽尖尖戳到自己肚臍眼的做法，讓這位古埃及仆人不要拘禮，他又不是英國伊麗莎白女王。
“我?guī)砹艘恢回堫^鷹。”
維克多把身后從對角巷買來的斑點羽貓頭鷹崽子放飛在密室。
貓頭鷹和黑魔法有說不清道不明的聯(lián)系，上次在貓頭鷹棚屋，維克多就領(lǐng)教過貓頭鷹和黑魔法間的兼容了。
維克多選擇用貓頭鷹作為黑魔法練習(xí)的對象。
它們能很好地消化黑魔法的影響，只要不是“阿瓦達啃大瓜”這類的必死咒，貓頭鷹面對黑魔法像弄死一只田鼠一樣簡單。
維克多給小貓頭鷹帶來了一點鼠肉干，以縫補他被動物保護道德所擊碎的良心。
“還是上次那個把我封印進卡片的魔法，黑魔導(dǎo)，我得請你再教我一遍?！?p> 維克多從袖子里抽出他的紫杉木魔杖。
這根擅長黑魔法的魔杖好像對古埃及黑魔法有點子國籍歧視，在維克多嘗試魔法的時候一直有點別別扭扭。
黑魔導(dǎo)——像個管教犯錯誤孩子的媽媽一樣，來到維克多面前，攤開手。維克多眨了眨眼睛，然后恍然大悟一樣，把紫杉木魔杖上繳給黑魔導(dǎo)。
“交換武器。代表我們是同伴了。”維克多從半推半就的黑魔導(dǎo)手里拿走權(quán)杖。
黑魔導(dǎo)和他的演示開始了。
很難講清黑魔導(dǎo)是如何在第一次使用現(xiàn)代魔杖時就如此絲滑地將貓頭鷹封進了卡片。維克多的眼睛經(jīng)由大腦的藝術(shù)加工后，想象了這樣的一副情形：
黑魔法師把貓頭鷹拖入了一個四方的蝕骨坑，從坑洞上方澆灌下一個小時便能完全凝固的水泥，貓頭鷹斑駁的羽毛被困在沉重如鉛的水泥里，在地下被困成一個展翅的石頭雕塑，并且永遠地失去了自由與生命。
親眼目睹這種印卡的黑魔法實在太恐怖了。跟上次自己被封印時是完全不同的感受。
乃至貓頭鷹被黑魔導(dǎo)從卡片里放出來時，維克多仍然有種大夢初醒的愴然感。
他把貓頭鷹崽子抱在懷里，想：我可得一輩子對這只貓頭鷹好了，但在那之前，我要先讓這只小生命當(dāng)我的靶子。
“真不敢相信，我竟然會這么做?！本S克多執(zhí)起手中原屬于黑魔導(dǎo)的權(quán)杖。
“或許之后，我要找個教堂去懺悔我的罪過了。神父和上帝會聽一個無神主義者的牢騷嗎?！?p> 小貓頭鷹的身體里留有黑魔導(dǎo)剛才的魔法蹤跡，維克多不用太費心思去追尋魔法能量的流動方向。黑魔導(dǎo)給了他一個參照用的魔法光標(biāo)。
這是他最想學(xué)習(xí)的東西——黑魔法的流蹤，和黑魔法對施咒者精神的反作用。
聽起來可能有些可笑，食死徒們會罵維克多暴殄天物的，但黑魔法的殺傷力真的是維克多最沒有追求的東西，它愛是多少是多少。
權(quán)杖被維克多舉起，雖然這也是維克多第一次握這個頗有冷兵器時代長槍之風(fēng)的武器，但他腦中的親切感還是泛起漣漪，他可能在自己意識到之前就用權(quán)杖模仿出了黑魔導(dǎo)剛才的魔法演示。
即使這兩次攻擊是從兩個人（另一位就算他是人吧），兩種工具中發(fā)射出來的，如果要人分辨，可能就像韋斯萊雙胞胎一樣迷惑不清。
這次練習(xí)很有效果。
維克多像拾起墓園中一片落在墓碑旁的枯葉一樣，拾起封住了貓頭鷹的卡片。
卡片里的圖像高清全彩，好像要透過這種斑斕顏色，對自己旺盛的生命做最后的詮釋。
“這是你，和你的權(quán)杖的本事。”維克多感覺到?jīng)鲆鈴乃牟鳖i處襲來，搜刮了他的全部身體。
“我想我可能理解一些了，把我的魔杖給我，讓我自己再試一次吧?！?p> 小貓頭鷹從卡片里解脫，如獲新生。它好像渾不在意，但這樣也沒有減輕維克多的罪惡感。從某種程度來說——加重了。
維克多感覺自己像個反復(fù)虐鷹的變態(tài)。阿茲卡班如果逮捕他，他有口難辯，監(jiān)獄長會一邊用魔杖捅他的肛門，一邊在他耳邊質(zhì)問這就是你的作案工具嗎。
很快維克多就知道他不會面臨那樣的指控了，因為在沒有黑魔導(dǎo)的引導(dǎo)和權(quán)杖的幫助下，他一點兒也復(fù)刻不了自己剛才的魔法。
“我的魔杖非常不穩(wěn)定，它變得比打人柳還要瘋狂?！本S克多壓制住魔杖里亂竄的魔力，它們正像竄天猴一樣爭著往天上飛。
“我該怎么辦？”
維克多向一旁的黑魔導(dǎo)尋求幫助。他感到一點熱量，熱量單調(diào)地在左手手心和魔杖之間打了幾個轉(zhuǎn)。
模模糊糊之中，維克多有了一點感悟，他刻意地避開了這份熱量，他的魔杖會因此被燒毀的，二十世紀(jì)的魔杖可沒有比二十世紀(jì)的計算機cpu穩(wěn)定多少。
維克多得需要一點選擇了，是放任這種能量像洪水一樣把一切都沖毀，即使連帶著沖毀自己的左手神經(jīng)和精神世界；還是把能量連根拔起，重新梳理魔法流蹤，再來一次全新的嘗試。
黑魔導(dǎo)握住了維克多發(fā)抖的手腕。
黑魔導(dǎo)沒有再施加任何的魔法，只是握住了維克多的手腕，黑魔法留下的烙印還清晰地刻在維克多右手上。
維克多卻好像一下子被打醒一般，從混沌不堪的狀態(tài)里抱緊了一棵深扎泥土不動搖的參天大樹。
是的，他知道該做什么了，也知道他為了實現(xiàn)這個黑魔法要打破什么。
懸崖勒馬，固然難得。但維克多考慮了一下，把自己的魔杖從懸崖邊扔了下去，隨后自己也跟著跳進萬丈深淵。
如果魔杖或者自己的精神世界要斷片，也只能讓它斷了。
魔杖尖端發(fā)出比月光還澄澈的光輝，貓頭鷹的眼睛被夜色一樣的景象吸引住，直到那光輝沖它襲來，它也沒有半點要躲的意思。
它圓溜溜的眼睛轉(zhuǎn)了一百八十度，光芒消失后，它撲騰兩下翅膀，從維克多頭頂飛過。
維克多失望地癱倒在地，“沒成功啊。”他撒嬌一樣抱怨著。
黑魔導(dǎo)走到貓頭鷹剛才停留的地方，俯下身子，撿起地上一個毫不起眼的東西。
維克多直起身來，抻著脖子向黑魔導(dǎo)的方向望去。
一根羽毛，出現(xiàn)在了黑魔導(dǎo)手中卡片的方框里。
小貓頭鷹還在用鳥嘴梳理自己的毛發(fā)，它翅膀上分布均勻的棕色斑點缺了一塊。
為此，它很長一段時間被雌鷹瞧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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維克多領(lǐng)著來找他學(xué)習(xí)“萬彈齊發(fā)”的赫敏?格蘭杰，來到魁地奇訓(xùn)練場上。
眼瞅著自己和哈利上次在這里馭龍作亂的痕跡被清理一空，維克多對費爾奇的工作十分滿意。
月底的霍格沃茨職員互評單，我會給你好評的。
“這里足夠?qū)挸ǎ绻麤]有這些鐵柱和圓環(huán)，拿來春游是再合適不過了?！?p> 維克多負(fù)手閑聊，不時拈花惹草，每挑中一塊大小適中的巖石，就會用藏在袖子里的魔杖將它們儲存到卡片里。
兩輪下來，維克多腳步發(fā)虛，但是袖中已經(jīng)摞了兩疊亂七八糟的卡片。
維克多把被叫做“魁地奇觀眾席上的墻頭草”、“曾絆倒過麥格貓的石頭”諸類卡片交給赫敏，期待她能利用這些掌握“萬彈齊發(fā)”的魔咒。
“你一定很擅長漂浮咒了吧?！?p> 羽加迪姆?勒維奧撒，赫敏自豪地鼻子都要翹起來了。
她像個交響指揮家一樣，優(yōu)雅地?fù)]舞著魔杖，將維克多遞出的一張卡片浮在空中。
“漂亮的展示?！本S克多鼓掌，“你能一邊保持卡片的漂浮，一邊使用另一個魔咒嗎？”
“什么魔咒，教授？”
“Oppugno（萬彈齊發(fā)）。重音在第一節(jié)，你要想象出一種投擲的狀態(tài)。看過棒球比賽嗎？想著你要把卡片里的東西向我狠狠地甩過來……”
維克多指導(dǎo)赫敏進行重復(fù)的訓(xùn)練。
即使這個下午毫無進展，在可預(yù)見的一個月內(nèi)也不會有明顯的進步。
但當(dāng)維克多親眼目睹，在未來，烏云之下，赫敏讓成百上千只刀劍從卡片里驟然天降時，他認(rèn)定只有赫敏?格蘭杰掌握了真正的萬彈齊發(f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