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格只身飛入云霄,所過之處似有業(yè)火焚天,水霧云光紛紛避讓。他的身影顯現(xiàn)在月牙劍的身邊。巨大的沖擊波,瞬間震碎狂躁的金色。他掃了一眼前方正要補(bǔ)缺而來的雷劫,雷劫為之停頓。他冷冷的說了一個“滾”字,八方雷劫,頓時消散。
月光剎那間復(fù)現(xiàn),此時的趙格,衣袂飄飄青絲動,數(shù)不盡的少年風(fēng)流震終古!
他小心翼翼的拿起月牙劍,上下左右仔細(xì)地看了又看,一切都如舊時模樣,哪里有一絲絲異常!到底是怎么回事?小涼到底發(fā)生了什么?
趙格完全沒有頭緒,他只能輕輕地抓起月牙劍,在鮑琦不可思議的眼神中,緩緩飛了下來。
秦淮河上月光正好,踏月而來的趙格,沒有哪一步不在譜寫著風(fēng)流,也沒有哪一步不在敲擊著鮑琦的心房。
趙格把劍懸在鮑琦的面前,半命令式地說到:“我不想在這里跟你瞎扯,趕緊說!到底怎么回事!”
或許真的是被趙格的王霸氣給震驚到了,趙格突然地問話,讓鮑琪猛然一驚。驀然意識到自己的失態(tài),鮑琦臉上飛起一抹紅霞,心里卻想到:“言出法隨嗎?這么年輕的就能做到言出法隨。他到底是何人?難道真的是靈地之人嗎?如此的話,我斷然不能放任他離去了!可他的實力太強(qiáng)了,或許應(yīng)該讓哥哥過來的。不成不成,萬一等哥哥來之前,他跑了呢。還是把他帶到荒水樓比較好。我該怎么才能帶他去找哥哥呢?”
“怎么不說話,啞巴啦?小涼現(xiàn)在怎么樣了?”趙格沒好氣的說到,無常鬼又沒在這,現(xiàn)在沒誰幫忙烘托氣氛呀!難道真是因為自己太帥了?這個念頭一閃即逝。他搖了搖頭,現(xiàn)在不是思考這個問題的時候!雖然鮑琦呆呆弱弱的樣子很好看,但是絲毫不能激起他憐香惜玉之心了。是的,不會,絕對不會!
趙格惡劣的態(tài)度,令鮑琦感到很不舒服。他很自然的收起了他的柔弱害羞,酸酸的說到:“喲!趙神仙~!好大的神威呀,竟然連雷劫都都不敢觸你眉頭呀!這等威勢,神王也不過如此吧!厲害厲害!”說完翹起了右手大拇指,不住的嘖嘖贊嘆!
可是這個贊嘆在趙格眼中,無由的感到很不和諧。他都沒有絞盡腦汁去翻閱腦袋中存儲的詞匯,一個更好的能形容鮑琦這一“夸獎”行為的詞——嘲諷!就蹦了出來。
可不就是嘛,這詭異的笑容,這么走心的大拇指,聯(lián)系到之前的酸溜溜的話,傻子才會覺得那是在夸獎!自己是傻子嗎?開玩笑,答案是那么明顯!
“我剛剛怎么就沒有扭斷你脖子!”他想揍鮑琦一頓,這么多年來,他頭一次遇到這么欠揍的人!他隱隱的預(yù)感,剛剛沒有殺了他,可能是自己這輩子最遺憾的事!
看著趙格黧黑的臉,鮑琪心中暗暗的計較了一番,竟又得意的說到:“了不起!了不起!贊許加身而面不改色,真乃大丈夫也!真該獎勵幾朵大紅花!可是,我告訴你,大丈夫,你給我聽好:第一、雷劫過了,王小涼隨時都會醒:第二、他醒來狀態(tài)肯定會很糟糕。第三、丑話說前頭,他狀態(tài)很糟糕,但是與我無關(guān)。要怪就怪你自己!”
“什么意思?”趙格真的很煩悶,從見小涼,到現(xiàn)在,自己儼然成了《十萬個為什么》,還是那種只有問題,從來沒有答案的那種。
看鮑琦千刀萬剮的樣,趙格暗暗怪自己嘴賤,何苦還要問鮑琦,他顯然是不可能從鮑琦口中痛痛快快的得到答案了。他索性不看鮑琦了,既然都說了小涼隨時會醒來,那就等!
時間一秒一秒的過,鮑琦跟趙格周圍的空氣仿佛凝固了一般,安靜的令人窒息??墒撬麄兡_下的秦淮河,可一點也不安靜。就過了這吃頓飯的功夫,剛剛還是隨處可見的殘肢剩血,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吞噬的干干凈凈了。若不是河岸上倒塌的酒樓,怎么看都不覺得,這里竟有幾個叱咤一方的大人物,破碎的結(jié)束了響當(dāng)當(dāng)?shù)囊簧?p> 今晚是趙格第一次殺人,當(dāng)時情之所動,怒從心生,沒有多想??涩F(xiàn)在突然安靜下來的氣氛,殺人后的不適立刻讓他不知所措起來。他有點慌亂的盼望著這一切早點結(jié)束,可是眼前的劍還是沒有絲毫的反應(yīng)。他不想在這等了,他準(zhǔn)備收起月牙劍,然后離開這里。只要小涼沒有死,他就有辦法解除小涼一切的負(fù)面效果。
趙格拿起了月牙劍,轉(zhuǎn)身就要走。鮑琦看趙格臉色變了幾變,現(xiàn)在轉(zhuǎn)身要走,上前拉住趙格的衣角,說到:“負(fù)心人,你這是要到哪里去?”
趙格頭也沒回,用手甩開鮑琦,又要繼續(xù)走。鮑琦慌忙又伸手拉著趙格的衣角,說到:“你要去哪?我跟你一起!”
趙格仍是一把推開鮑琦,煩亂的說到:“滾!”趙格向前走了幾步,正要飛身離開時,他回頭看了一眼。鮑琦怔怔的看著他。他嘆了一口氣,決定不再想其他的了,默念法訣,抽身離開了。
“跑?我就等你乖乖的回到我的手掌心?!壁w格的身影徹底消失了,鮑琪毫不猶豫的轉(zhuǎn)身離開了。至于這一片狼藉的秦淮,自然有人過來處理的,與他何干呢?
劉塵三人從陰影中走出,看著鮑琪瀟灑的轉(zhuǎn)身,心中涌動著難以平復(fù)的震動!
不一會兒,一個西裝革履的中年人,匆匆的走了過來,恭敬地說到:“大人,卑職準(zhǔn)備以‘雷暴’這個說辭進(jìn)行報道,同時連夜進(jìn)行消防檢查,處理幾個人。您看可行?”
看著眼前人來車往的清掃隊,劉塵面無表情的說到:“你看著辦,民眾能接受即可?!?p> “明白了!”中年人恭敬地說到。
“下去吧!”中年人領(lǐng)命而退。
清掃工作進(jìn)行的很快,不到一刻鐘,中年人再次出現(xiàn),將處理的人員名單遞交了過來。劉塵看了一眼,胡亂的點了點頭。
中年人帶著人匆匆離開了。月色如水,燈火如星,恢復(fù)平靜的秦淮河,又恢復(fù)了往日的盛景。
“隊長,那趙格似乎是言出法隨?”劉潛有些不太確定。
“是的!”劉塵面色凝重。
“那,”劉潛吞了吞唾沫,“他到底是誰?”
“告訴高回,對趙格的進(jìn)行sss級的調(diào)查。希望不是靈地人才好。靈地要是現(xiàn)在就回歸了,我們就真的沒什么機(jī)會了?!?p> “這難道不是好事嗎?獵場和靈地兩虎相爭,我們漁翁得利,不是正好嗎?”劉潛不解的問到。
“小潛,事情這么簡單就好了。哪里來的什么兩虎,靈地這只惡虎,現(xiàn)在還是僅此一只呢。獵場不過就是一只形單影只的孤狼罷了。靈地要是真的主動回歸了,你我只有俯首稱臣了,這圣上是不愿意看到的。咱們最終也是沒有辦法獨善其身的。這也是我之前不去許諾李定吾的原因之一?!?p> 劉潛恍然,點了點頭,正準(zhǔn)備去聯(lián)系高回。忽然看見身側(cè)的劉憲,此時正一臉的愁眉苦臉,似乎是有什么難以解決的困擾。
“小憲,你怎么了?王小涼他們并未傷及凡人,沒必要低落呀!”劉潛安慰道。
“不是的,我突然感覺挺喪的。你說,我們這才出來兩天,先是去見了李定吾,結(jié)果李定吾跟邊讓打起來了。然后去了荒水樓,然后荒水樓里打起來了。然后才下高鐵站,又遇到鬼市,鬼市又打起來了?,F(xiàn)在好好的來找王小涼,人還沒見著呢,王小涼又跟人打起來了!這事鬧的,我都感覺我們是不是掃把星?”劉憲認(rèn)真的思考著,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樣,著實令人……
著實令人倒吸一口涼氣。劉塵和劉潛,又又又互相看了一眼,然后默默地走開了。
驚覺眼前沒了人,劉憲急忙追了上去:“隊長,你們別走呀,我還有一個疑問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