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演出辛苦了?!毙目诖锬贸鍪峙粒州p輕給許清宴拭汗。
秦北川還沒換大褂,從臺上跳下來笑著說:“呦,秀恩愛呢?”
“去你的吧?!痹S清宴笑著罵回去,倒是沒放開小劉的手。
沈相宜稍稍仰頭,抬起手。
指縫間很快被另一只手塞滿:“晚上想吃什么?”
“秦老師也辛苦了?!鄙蛳嘁死氖帜罅四笳菩模盎鼐频瓿渣c,明天要回去拆繃帶。”
回頭看看說悄悄話的許清宴他們倆:“小劉等下和我一塊走吧,跟他們一起太扎眼了。”
“恩,謝謝沈姐姐?!?p> 除了陶年,剩下的人齊齊皺眉。
忽然間想起了某個人。
“跟著清宴叫我姐就行。”
感覺指尖下的衣料不像平時的衣物,沈相宜偏頭多問了句:“大褂嗎?”
“恩,拍個合照好嗎?”
沈相宜點頭。
陶年淪為無情的拍照機器。
四個人在群眾走過的場地留下了一張合照。
離開時場地門口依舊圍著很多人,秦北川笑著讓她們趕緊回家。
“姑娘家家的,大晚上多不安全,聽話,都趕緊回家吧。”
許清宴也皺了眉:“回不回?不回我都拐回去了?”
秦北川錘他一把,把粉絲的起哄聲壓下去。
“我朋友身體不是特別好,你們別嚇著她。謝謝了?!?p> 秦北川說著,突然又折回里邊。
過了片刻后,懷里抱了個人出來,那人眼前蒙著繃帶,細長的手臂環(huán)在秦北川頸間。
笑著說:“哪有那么嬌貴,大不了磕兩下?!?p> 粉絲激動地捂住嘴,眼睛里都快冒火星子了。
相機咔嚓咔嚓響的跟下雨似的。
秦北川和許清宴下意識擋了擋沈相宜的臉。
后來想起來有繃帶擋著大概也看不清模樣。
許清宴留在原地主動提出給他們簽名吸引火力。
秦北川抱著人送上車后彎腰跟她小聲說著話,另一邊小劉上了車,目光還留在許清宴身上。
演出的這地方離的京都倒不是太遠,陶年直接開著沈相宜的紅旗L5過來的。
吸足了眼球。
“我?guī)е逖缛ズ唾澲陶f幾句話,你們先回去,餓了先吃也沒事?!?p> “一起吃?!鄙蛳嘁藦澚藦澊浇?,抬手摸到他的臉捏了捏,“早回?!?p> “好?!鼻乇贝ㄖ逼鹕?,朝司機陶年點頭,“注意安全。”
陶年料到今晚上必然是滿滿的狗糧,掃了他一眼后,踩下油門就走了。
秦北川站在原地摸摸后腦勺,想起來還在吸引火力的搭檔,趕緊回去解救。
原本贊助商晚上準備了酒宴要請他們今晚演出的六人吃飯的。
秦北川和許清宴這一對又是這六人里最賣座的一對。
贊助商自然想著要多聯(lián)絡聯(lián)絡,便于下次合作。
可惜,秦北川推掉了邀請。
“幾位師哥師弟都是我們劇場的佼佼者,有他們在我們不重要。今天七夕,家里那位都來了,實在不好意思。”
到了酒店幾個人湊在一起吃飯的時候,沈相宜才從許清宴的小聲嘟噥中得知,贊助商很不開心。
可能會丟幾個合作。
但是秦北川沒有提起,沈相宜也就當做不知道的樣子。
五個人開開心心的留了照片。
開開心心的吃完飯后手牽手出去逛了一圈。
陶年拿著根棉花糖站在酒店門口,左看看秦北川,又看看許清宴。
轉身回了酒店:“明早十點回京,晚安?!?p> 最后兩個字還是沈相宜強調的習慣。
第二天秦北川兩人還有活動,沈相宜只好帶著小劉先回京都。
醫(yī)生一圈圈把繃帶從眼前拆下來,沈相宜皺著眉一點點適應光照。
“慢慢來,別急?!?p> 沈相宜眉梢一動,抬手擋了擋:“有點刺眼?!?p> “長時間沒有接觸陽光,這是正常的。這段時間出門的時候記得帶個墨鏡,回屋再摘下來。”
“多久能不帶?”
“一周左右就可以摘了。”醫(yī)生拿了手電又掀著她的眼皮看了看,“也被老悶在屋里,得出去轉轉。”
恢復光明后的瞳孔是淺灰色,像是被揭去了一層色膜。
也像是帶了美瞳。
只是配著沈相宜的眼神,過分的冷漠。
醫(yī)生左右看了看,那瞳孔里因為有粉塵融入其中不得去除,看上去像是細碎的星光。
好在不影響視力。
“注意用眼,別經(jīng)常揉。”
“我知道了?!?p> 沈相宜點頭應下,先抬起手看了看自己的手。
看看掌心,又看看手背。
拇指上的扳指依舊散發(fā)著白玉色。
接過陶年的備用眼鏡帶上。
恢復視力后的沈相宜將自己的笑容又藏了起來。
“走,逛商場買點東西去。”
“是。”
許久不見,商場里上了許多新物件。
沈相宜先買了個墨鏡,然后挨個區(qū)域逛過去。
“在那院子里住的習慣嗎?”
“能習慣,就是一個人有點空。”
“多找?guī)讉€伺候的。宅院那么大,打理也需要人?!?p> “那是主人留給您的?!?p> 沈相宜停住腳步,輕輕看向他:“你住,我放心?!?p> 陶年點頭,兩手提著滿滿一堆袋子。
“你年紀也不小了,想找別猶豫,不想也無妨?!?p> “華胥街還沒徹底建成,建成再說?!?p> 沈相宜點頭。
回家之后意外發(fā)現(xiàn)客廳有行李箱,沙發(fā)上坐著本該在外地參加活動的某人。
面容精致,頭發(fā)也是打理過的。
和身上的休閑裝有些反差。
聽見門口響動后立馬轉過頭,眉眼彎彎:“回來了,累了吧,喝口水歇歇?!?p> “不是有通告嗎?”
“主辦方臨時取消了?!鼻乇贝ㄕ姓惺肿屘漳暌粔K坐下,倒了兩杯水,“怎么,我回來陪你還不好?”
“挺好,想吃你做的紅燒肉和糖醋排骨了?!鄙蛳嘁颂稍谏嘲l(fā)上,眼睛眨了眨,盯著天花板上的星空暗紋。
廚房響起動靜的時候,她才小聲喊了陶年坐到邊上:“柯明朗這段時間安分嗎?”
“很安分,前天剛和沈大小姐從三亞游玩回來。”
“酒店那邊處理的怎么樣?”
“按照您的吩咐,沒劃入九州,掛在我名下?!?p> 沈相宜滿意的點頭,繼續(xù)躺回去。
大驢從臥室邁著小碎步出來,兩下跳進她懷里,大眼珠子盯著沈相宜看了好幾遍。
“喵嗚~”
“一個人無聊可以買個小狗養(yǎng)。”沈相宜揉著大驢的肚子,目光柔柔的。
她獨居時間長,可以交給陶年很多經(jīng)驗。
“別悶著,出門逛逛。或者培養(yǎng)個愛好,花錢也算?!?p> 陶年驀地笑出聲:“我看您彈琴就不錯?!?p> “我也這么覺得?!?p> “喵嗚喵嗚~”
沈相宜馬上低頭:“大驢也覺得不錯對不對?恩,有眼光的小貓咪。”
“那您替我選只狗,我沒養(yǎng)過,不會挑?!?p> 沈相宜想了想,揚聲問廚房那邊:“秦北川,要不要再養(yǎng)只狗?”
“行啊,我以前還挺喜歡柯基來著?!?p> 沈相宜沉思:“是牧羊犬不夠聰明嗎?”
陶年沉思:“是金毛和阿拉斯加沒有安全感嗎?”
思來想去,秦北川和沈相宜想要的都沒養(yǎng)成。
原因是柯基底盤太低,清潔有點廢人。
邊牧倒是挺好,但是大驢不樂意。
最后是陶年抱著一只剛出生三天的阿拉斯加回了宅院。
手里拿著沈相宜列的一條長長的清單。
“雖然我沒養(yǎng)過狗,但是用的東西類似,你慢慢買?!?p> 陶年拿著自己的工資卡去買這些東西,最后看著比沈相宜清單還長的購物清單陷入沉默。
這個狗比他精致。
這是陶年刷卡時的想法。
第二天抱著還沒認熟的小狗去沈相宜家。
秦北川在廚房忙著研究甜點,鍋碗瓢盆嘩嘩作響。
“秦老師在做什么?”
沈相宜扶額,眉眼卻是帶著笑的:“沒進去之前說要做蛋撻,剛才又說要做奶酪棒?!?p> “聽上去挺厲害?!?p> 沈相宜挑眉不語,只是眉眼彎彎,看上去極為滿足的模樣。
“你起名。”
“我?”沈相宜轉過頭,懷里的大驢跳下來湊上去在小狗身上使勁聞聞。
然后甩甩腦袋跳上了貓爬架。
那小狗嗚嗚咽咽的把頭埋在陶年臂彎里。
然后被陶年塞進了沈相宜懷里。
一看這場面,大驢急了。
毛球不玩了,爬架不香了,跳下來往主人懷里扎。
同樣喵嗚喵嗚叫著。
“別鬧,它是陶年的?!?p> “喵嗚~”大驢討好的用臉蹭蹭沈相宜的胸口。
“公的母的?”
“女的。”
“叫月牙怎么樣?”
懷里的小狗適時汪汪叫了兩聲。
陶年點頭:“就叫月牙。”
大驢抬起爪子撥愣著月牙,一貓一狗很快熟絡起來,在客廳里肆意奔跑。
“倒是不認生?!?p> 陶年的目光追著小月牙,目光淺淺淡淡的,看不出有什么變化。
“華胥街進度怎么樣了?”
“裝修進行了三分之二,店鋪已經(jīng)都租出去了。”
“明天跟我去看看?!?p> 秦北川端著鐵盤從廚房出來:“快,看看本大廚的手藝。”
“燙?!碧漳陹吡艘谎?,從邊上抽了幾張紙,捏了個蛋撻放到一邊晾著。
一轉頭,秦北川拿鑷子夾碎了一個晾著,估計是不大燙了。
捏著送到沈相宜嘴邊,還親了口。
陶年看看自己手里還冒著熱氣的蛋撻,再看看搖著尾巴和大驢玩追逐戰(zhàn)的月牙。
從口袋里掏出個小本子默默給秦北川記了一筆:撒狗糧X2。
有心報復的陶年第二天早上八點就過來敲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