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5. 人外有人
蘇木皺了皺眉,終于反應(yīng)過來自家?guī)熃阍捴兴磉_的意思。如果剛才懷默真的想對他們?nèi)齻€人做些什么,他們兩個根本阻止不了。師姐催眠不了懷默,他一個治療型催眠師就更做不到了。何況懷默的身手不在風(fēng)叔之下,他們?nèi)齻€剛才簡直就是待宰的羔羊。好在懷默沒有惡意,否則后果不堪設(shè)想。
白榆在兩人的沉默思索中打開了包廂門,見兩人仍是愁眉不展的模樣,便道:“蘇木,望舒,該回家了。”
兩人回神,卻仍是沉默。白榆見狀又走回兩人身邊,拉著兩人的手腕一齊往外走,直到在工作人員和其他客人的注視下走出滄淵閣才松開手。
“白哥,你不覺得后怕嗎?”蘇木忍不住問白榆,“連我?guī)熃愣即呙卟涣怂蛣e說我了,而且他的身手不在我風(fēng)叔之下,他如果真的想傷害你,我和我?guī)熃隳呐聛G了性命也根本阻止不了他你明白嗎?”
白榆點頭,“我明白?!?p> 蘇木瞪大眼睛,“你明白?你的生死被人家握在手里,你確定你明白?”
林夏也看向白榆,“不怕嗎?”
白榆搖了搖頭,笑道:“不怕。怎么說呢,或許是一種感覺吧,不論是送玩偶的人還是懷默,我都覺得他們不會傷害我。我相信任何人做任何事都是有原因的,我不認識他們,就談不上是否會被他們傷害或報復(fù)。更何況該發(fā)生的事總會發(fā)生,害怕也沒有用?!?p> 蘇木愣了愣,笑著揉了揉太陽穴,“不愧是我白哥,我和我?guī)熃愣家钏懒?,您倒好,一點都不著急,小的佩服!”他倒是忘了,和白哥認識四年,期間無論發(fā)生什么事白哥都能做到處變不驚,就算是三年前和他一起去警局的路上被人追殺時都能保持冷靜并且還安慰他不會有事。生活中或者工作上的每一件事,無論大事小事白哥都能處理得恰到好處,從不會因為什么人或什么事而受到影響導(dǎo)致情緒失控。有時候他真的覺得白哥在性格上與他師父一樣,都“任性”得讓人不知道該怎么辦才好。
“懷默已經(jīng)走了,送玩偶的人也已經(jīng)一個月沒再來過了,為什么還會發(fā)愁呢?”白榆微微皺眉,不太理解蘇木的意思。
林夏道:“蘇木愁是因為后怕,而我不只是因為后怕。”
白榆和蘇木異口同聲,“還因為什么?”
“你真的沒看出來嗎?”林夏看著蘇木,“送玩偶的人的行為舉止像極了謙叔,這說明了什么呢?”
蘇木回想了一下視頻中那人的行為舉止以及與那人面對面時的所有交談過程,然后當(dāng)場石化,磕磕巴巴道:“說明......送玩偶的人......的身手......極有可能可以......和謙叔相提并論......”
林夏皺眉嘆氣,點了點頭。
白榆不解,“只是因為行為舉止很是相像就可以得出這樣的結(jié)論嗎?真的不會太草率嗎?”
蘇木右手搭上白榆的肩膀,背在身后的左手在微微顫抖,語氣卻和往常無異,“白哥你沒見過謙叔所以你不理解也正常,可我和我?guī)熃銓χt叔很熟悉......”他頓了頓,繼續(xù)道:“這么說吧,只要你見到謙叔,再拿謙叔和給我們倆送玩偶的那個人作對比,你就會明白我和我?guī)熃銥槭裁催@么害怕了?!?p> 林夏察覺到蘇木的手在發(fā)抖,心中頓時生出后悔之意,自己知道這件事就夠了,沒有必要說出來讓他們兩個也跟著擔(dān)心害怕,她安慰蘇木道:“明天早上黛黛姐就能將監(jiān)控視頻拿回來,到時候我們說不定就能知道給你們兩個送玩偶和照片的人究竟想要做什么了。這件事必須要讓師父知道,等明天看過監(jiān)控視頻之后我們就去找?guī)煾?。所以別擔(dān)心,會沒事的。”
蘇木點頭,勉強笑了笑,“師姐,你說我是不是在娛樂圈待得太久了所以警惕心都待沒了啊......白哥沒見過謙叔所以不了解這無可厚非,但是我明明和那人近距離接觸過卻沒有察覺到危險,甚至完全沒有將這件事放在心上......如果白哥真的在我眼皮子底下出了事,那我還有什么臉去面對白哥的家人啊......”
林夏拍了拍蘇木的手臂,她和蘇木在擔(dān)心同一件事——害怕保護不了自己想要保護的人,尤其是在危險已經(jīng)悄無聲息滲透到周圍的時候,那種恐懼讓人忍不住顫栗卻無法言說。
林夏和蘇木再次陷入沉默,白榆攬上兩人的肩膀帶著兩人朝停車場走去,“兩位,對沒有發(fā)生的事太過擔(dān)憂可不是什么好的習(xí)慣。更何況就算我真的出了什么事也不是因為你們沒有保護好我才出的事,畢竟想要傷害我的不是你們,傷人之人才應(yīng)該覺得愧疚?!?p> ###
翌日清晨,石黛黛等在白家門外。應(yīng)林夏的要求,她拿到了從十月中下旬開始到十一月初的各個白榆和蘇木工作過的地點的監(jiān)控錄像,于是立刻聯(lián)系了白榆和蘇木而后趕了過來。
幾分鐘后,管家將石黛黛迎進了白家。
白術(shù)正坐在客廳的沙發(fā)上喝茶,看到石黛黛進來便笑道:“黛黛來了啊,先坐下喝杯茶。昨天晚上蘇木在這里過夜,一大早就起床開始準備早餐,白榆和望舒在廚房幫忙。蘇木的廚藝你是知道的,絕對比得上五星級廚師,今天我們算是有口福了?!?p> 石黛黛一愣,詢問白術(shù)需不需要自己也去廚房幫忙。
白術(shù)笑著搖頭,“喬琰也在廚房給蘇木打下手,有他們幾個在已經(jīng)足夠了,否則杏兒就不會在這里待著了?!?p> 白杏兒坐在白術(shù)對面,在白術(shù)的注視下抿了一小口茶,隨即笑著點頭,“西湖龍井泡出的茶色澤金黃香氣四溢,再加上大爺爺您煮茶的手藝,兩者可謂是相輔相成缺一不可?!?p> “我們白家也就你這小丫頭能品得出我泡的茶好與不好了,其他人都指望不上的。”白術(shù)笑道。
白杏兒哭笑不得,“大爺爺,我是品茶師啊,自然能品出茶的好壞,否則豈不是對不起自己專業(yè)人士的名頭了嘛~”
“白老先生,”管家的聲音從客廳入口處響起,“少爺讓我來告訴您,早餐已經(jīng)準備好了?!?p> 白術(shù)點頭,“好,我們這就過去?!?p> 白杏兒攙扶著白術(shù)起身,石黛黛也上前挽住白術(shù)的胳膊,三人一同往餐廳走去。
餐桌上擺滿了菜品,中式西式都備的齊全。香氣勾著味蕾,令人迫不及待想要品嘗一番。
果不其然,蘇木的廚藝受到了眾人的一致夸贊。
吃完早餐后眾人各自忙碌,喬琰載著白榆他們到了片場,幾人聚在白榆的房車內(nèi)看著石黛黛拿過來的監(jiān)控錄像。
“師姐,你說給我和白哥送玩偶的那個人究竟是什么人呢?”看完所有監(jiān)控錄像后蘇木真誠發(fā)問,他實在是想不明白,“這個世界上究竟有誰的身手能夠和謙叔相提并論呢?這樣的人少之又少,所以如果有的話肯定會被人拿出來和謙叔作比較的,可問題是我從來沒有聽說過有這樣的人存在啊!是我太孤陋寡聞了嗎?”
林夏皺眉,“我也沒有聽說過,所以應(yīng)該是不存在的吧......又或者是人家將自己隱藏得很好,以至于沒有人能發(fā)現(xiàn)這一點也未可知啊......”
蘇木滿臉憂愁,“怎么辦師姐,我害怕......”
林夏沉默,好一會才出聲,“我今天戲份很少,不到中午就能結(jié)束,結(jié)束后我先去一趟洛家再去找?guī)煾?。?p> “如果洛家沒有這個人的相關(guān)信息呢?”蘇木抿唇,“難不成要通過他的同伴來找到他嗎?監(jiān)控攝像頭只拍到了他同伴半邊臉,每個我和白哥工作過的地方的監(jiān)控都是只拍到了半邊臉。這說明他同伴知道每個監(jiān)控所處的位置及拍攝角度和范圍,這種事情并不容易做到,他的同伴比他還要小心謹慎,這意味著我們有可能什么都查不到?!?p> 林夏知道蘇木在害怕,“別怕,無論能否查到,等去了洛家之后一切就都有答案了?!辈恢固K木,她也害怕。她當(dāng)然知道人外有人天外有天,卻仍舊會因此而恐懼。但縱使害怕畏懼,在守護自己想守護的人這件事情上她卻絕不會退縮。
君見吾
更新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