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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烽燧

第四十章 東宮聽用

崛起烽燧 耕心堂一學(xué)童 2137 2021-09-18 10:12:54

  離宮連夜派出宮中的太監(jiān)去長安城的定北公府。

  李思哲聽完太監(jiān)傳達的口諭后,在紙上寫下來兩個名字。

  “伍安,林正?!?p>  這兩人都是之前李思哲麾下的守捉郎將,現(xiàn)在在狼煙山三關(guān)任職。

  最后一人,李思哲忽然想到了一個人,也就是那個人讓自己起了決戰(zhàn)的想法。

  “圣上口諭,著涇陽縣伯蘇策,東宮聽用?!币晃缓谀樚O(jiān)身穿紫袍嚴(yán)肅的傳達了趙鈺民的口諭。

  三品紫袍,這樣的人物,即便是殘缺之人,也比蘇策這個縣伯高出不少品級,蘇策不敢得罪這樣的人。

  “公公,這也到了午時,不如用些便飯?!彪m然不敢得罪,但是讓蘇策巴結(jié),蘇策還做不來這樣的事情,到了蘇莊的午飯時間,待客之道,蘇策還是明白的。

  “哦?午時用飯,你這里的規(guī)矩倒是不同于別處!涇陽縣伯不必客氣,這次好好做事,少不了你的好處?!弊吓酃杏X新奇,離宮也不著急回去了。

  “還不知道公公名諱,莊里產(chǎn)百果釀,公公回去帶上一些,從南山到這里,一路上辛苦公公了。”蘇策一邊笑著說話,一邊示意李常,李常拿出來一個錦袋,里面裝著二十兩金。

  黑面太監(jiān)借過李常雙手遞過來的錦袋,顛了顛,又丟給了李常。有些生氣的罵道:“蘇小子,不會溜須拍馬便不要做,你的事,某知道,戰(zhàn)場上拼殺出來的爵位,誰敢不敬,老夫叫常斌,當(dāng)年也是邊地拼殺出來的,受了點傷,圣人看某可憐便讓某入了宮,某可不是那些腌臜之輩?!?p>  常斌說話倒是神色如常。這么一說,蘇策倒是立馬反應(yīng)過來了,作為一個男人,受了那種傷,沒有變得陰損,反倒光明磊落,這樣的人心智堅定,可交!

  送禮等事情還不要做了,對于這樣的人來說,這樣的行為倒是一種折辱。

  蘇策臉上的假笑消失了,當(dāng)初來長安城自己遇到的事情,這一年多來的蟄伏,一幕幕涌上心頭,眼眶有些紅潤。

  從始至終蘇策也不過是一個平頭老百姓的性子,受了委屈,逼得沒有辦法,也只能撒潑打滾的把臉面丟在了長安城,現(xiàn)在忽然聽到這樣的話,心頭實在酸楚。

  蘇策沖著常斌行了一禮。

  “常公,受教了!”

  “莫做小兒態(tài)?!?p>  “常公,隨我來!”

  蘇策領(lǐng)著紫袍公公走出蘇府,走到大食堂,此時剛剛從校場列隊來大食堂的食邑們,在大食堂門口喊著大乾軍號,一伙一伙的走進大食堂。

  蘇策看到紫袍公公停下來,饒有興趣的看著食堂門口的場面,看著紫袍公公疑惑的眼神。

  蘇策連忙解釋道:“公公,這是都是莊里的孩子,身上穿皮甲的是我的一百食邑,布衣的是莊里的娃娃,上午跟著我的親衛(wèi)在校場打磨身體,順便學(xué)些軍中規(guī)矩,下午去私塾跟著講習(xí)讀些書?!?p>  常斌點了點頭,窺一斑而知全豹,處一隅而觀全局,看來這年輕人的心氣還沒被打消。

  進了食堂,蘇策帶著常斌坐在平時自己的那張桌子,李常帶著常斌的侍從坐到別處,沒有什么特殊的地方,和大食堂其他的桌子沒什么兩樣。

  “莊里人多,能吃飽已經(jīng)是不易,飯食粗鄙,常公,不要嫌棄!”今天莊里中午做的涼面,過水涼過的白色面條上放著燙熟的莧菜,一大勺肉醬鋪在最上面。

  “粗鄙?老夫還是第一次見到如此飯食,說說?!边@段時間,皇帝趙鈺民的胃口不太好,一是因為熱,二是朝堂上的煩心事太多。常斌作為守衛(wèi)宮廷的掌事公公,為圣人分憂,他也沒有那個能力,但是圣人吃得太少總是不好。

  蘇策示意常斌跟著自己學(xué),把面條攪拌好,剝好幾瓣蒜,邊吃邊和常斌聊起了涼面的做法。

  吃完面,喝一碗原汁原湯的面湯,常斌就打算走了。

  蘇策將常斌送到莊外,常斌上馬后沒有著急走,坐在馬上招手蘇策到近前來,同時讓手下拉開距離。

  “蘇策,今天這頓飯,老夫吃得開心,不妨多說幾句,勛貴半數(shù)老邁對你而言是個機會,但這些人與你一樣為大乾拼過命,流過血,也算是你澤袍,做事情不要魯莽。

  圣人說過勛貴內(nèi)斗要有度,上次為了你的事,一位侯爺丟了爵位。

  切記,勛貴斗可以,不可放于明白。定北公幫你把事情平了,日后做事要有手段,不要想著一擊致命,這里是長安城,不是邊地,不可死斗,明白嗎?”

  蘇策點了點頭,口中說道:“多謝常公,小子明白了,聽說定北公好酒,蘇莊正好產(chǎn)酒,也得讓大帥品鑒品鑒?!?p>  常斌呵呵一笑說道:“到底是戰(zhàn)場上立下大功的,倒是聰明,一點就透,百果釀,五家酒樓,一家是上面的,剩下四家都是幾位國公的買賣,算是給你的補償,多出莊看看,整日待在莊子里面,消息閉塞,多接觸接觸其他勛貴,長長見識。”

  說完,常斌騎馬離開,蘇策等到視線中的背影消失,臉色沉了下來。

  今天,這位常公公可不僅僅是出于好心的過來點醒自己,同時最后那一番話也是一種警告。

  身為勛貴,不能脫離這個身份,那就只能遵守其中的規(guī)矩,長安城的大小勛貴不會排擠誰,因為每一個人都是屬于這個群體的,在內(nèi)可以競爭,但是對外則必須團結(jié)一致。

  就像是軍陣一般,有人立功,有人犧牲,但是最終的目的只有勝利。

  不管怎樣,之前的事情,在常斌出面后,就到此為止了,老牌勛貴接納了新晉勛貴的加入,但是勛貴的規(guī)矩也需要遵守。

  回到莊內(nèi),蘇策開始整理自己的武備,自從來到長安這邊,蘇策很久沒有穿過甲胄了。

  黑色的甲片還留著北征決戰(zhàn)時留下的箭痕,這副甲胄上面的灰塵也難掩曾經(jīng)的金戈鐵馬的回憶。

  拿出水盆,加上皂角粉,蘇策認(rèn)真的清理著盔甲上的灰塵,保護甲胄的油脂都干裂了,蘇策花了一下午的時間才將甲胄清理干凈。

  想想當(dāng)時在烽燧堡的日子,甲胄兵器一日一潔,蘇策自嘲一笑,安逸的生活似乎已經(jīng)磨掉了曾經(jīng)烽燧堡敢于死戰(zhàn)的自己。

  獨自披上甲胄,蘇策閉上眼睛,盔甲冰冷厚實的觸感,似乎又把他帶回了那片草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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