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崛起烽燧

第六章 烽燧堡的平淡日常

崛起烽燧 耕心堂一學童 2439 2021-08-30 21:50:44

  大雪紛飛,外面白毛雪翻滾之下,人走出百米就看不著來時的路了,烽燧堡除了上哨,也就沒有別的事情可做,索性就在炕上互相的交談自己的趣事,聊著聊著話題就轉(zhuǎn)向了眾人關(guān)注的九胡。

  九胡是大乾對草原胡人的總稱,至于為什么叫做九胡,九為數(shù)極,說的便是胡人的部落眾多。

  部落化的胡人,在草原上分分合合的,也不知道有多少股勢力。

  沒有制度的建立,僅僅以個人勇武聚集起來的勢力,人死便散了。

  這么多年下來,可能今年剛剛給這個部落命了名,明天這個部落就分崩離析了。

  胡人與天爭,逐水草而居,草原上的牛羊終究趕不上人類的繁衍,養(yǎng)活不過增長的人數(shù),一看南邊,漢人的豐腴之地。

  窮生惡膽,縱兵劫掠成了最好的選擇。

  九胡南下,大乾北征,一如季風交替。

  九胡為了生存,大乾為了削弱九胡。

  蘇策從不認為自己站在道德的制高點,這是世界就是這樣弱肉強食,生于大乾,總不可能對九胡有什么好感。

  這是環(huán)境造就的,沒有絲毫的辦法。

  百年前大乾建國的北邊疆域也剛剛延伸到無定河南岸,到了現(xiàn)在大乾的兵鋒已經(jīng)控制住了無定河的百里北岸。

  因為總是受到攻擊,所以選擇防守反擊,既然提到防守,比不了馬背上的胡人,漢人選擇了筑城屯軍,昔年安北都護府一府十城,也只是一城十鎮(zhèn)。

  有現(xiàn)在這樣的規(guī)模,也是一步步建立起來的。

  通過烽帥李豐的講述,蘇策發(fā)現(xiàn)了一個規(guī)律,漢人善于建設(shè),胡人更擅破壞。

  或者說百年后的胡人,和百年前的胡人基本一樣,沒有什么變化。

  而大乾百年前,軍隊著鐵甲也不過兩成,現(xiàn)在要不是因為鐵甲有礙行動,兵部的那些官員恨不得把軍隊全變成鐵筒。

  聊天犯困,蘇策這幾天又要做飯又要放哨,著實有些疲倦,抱著橫刀靠在墻上,下面是溫熱的炕,眼皮一沉就睡著了。

  這樣的日子過了一旬,蘇策發(fā)現(xiàn)烽帥李豐眉間開始緊皺起來,言語間不斷的提醒著烽燧堡里面的管烽卒遇到胡人不要留手。

  為了莫須有的胡騎,眾人集思廣益,最終想出來一個餿主意。

  去年胡人南下為什么沒有大肆破壞北岸的關(guān)鎮(zhèn),戍堡,即便是烽燧堡也沒有動。

  原因很簡單,高聳遠眺的烽燧堡,結(jié)構(gòu)復雜的戍堡,建于險要的關(guān)鎮(zhèn),不善攻城的胡人更喜歡南邊沒有多少防備的村莊。

  小河烽燧堡高四丈,仗著弓弩的射程,只要弓箭不斷,胡人除非突襲,不然小股游騎很難摸到堡墻。

  但這些并不能掩蓋小烽燧堡的缺點,就是人太少了,只有六人,真要遇見突襲,要么打疼胡騎,要么力竭戰(zhàn)死,三十里外的戍堡想要支援,那也得小半天時間才能趕來。

  所以獵戶出生的趙俊俊出了一個主意,往高臺上放假人,材料是老天爺給的。

  堆上一排雪人,大差不差的捏個人形,在把鍋底的灰抹上,削根木頭當做長槍,遠遠一看,可不就是個人站在那里嗎?

  就這么四五天時間,三樓高臺上多了十幾個雪人,用李豐的話講,十幾個人的烽燧堡,少于百人的胡騎都不敢碰,不死上一半別想碰到堡門。

  等到蘇策上哨時,看到白茫茫的北方,心里總是不安。自己這一伍人是去歲隆盛九年十二月開始守烽燧的,算算時間,現(xiàn)在是隆盛十年二月上旬。隆盛十年三月下旬,戍衛(wèi)期滿。

  烽帥嘴里的九胡到現(xiàn)在也沒有見著,眾人也不在如前段時間雙人一哨那么緊張了。

  從十一月開始飄雪,十二月大雪紛飛,蘇策看著感覺這幾天的能見度越來越好了,雪總算是要停了。

  “烽帥,雪停了!”蘇策下了哨有些興奮的呼喊著李豐。

  這一個多月天天待在堡里面,眾人每天除了三問三答外,說話都不超過十句。

  很久不見的太陽出來了,周正去上哨,其他五人上上下下的把烽燧堡打掃了一遍。

  堆在外面的馬糞要鋪開晾曬,屯下來的草料也不多了,要著手準備去小河邊割點枯草……

  里里外外有太多的事情要忙。

  干完一天的活,身體很累,但是眾人卻只覺得輕松,這幫人悶太久了。

  總是貓著不動,眾人的飯量都小了不少。

  炕上四個人在聊著還有什么事情沒有做完,明天做什么。

  蘇策一邊聽,一邊做晚食,半扇兔肉,縮水后有個小兩斤,先放在自己做的案板上。

  上高臺,走到石塊壘成的石槽,扒拉掉上面的雪,掀開石板,在冰碴雪塊中摸出來一條狼腿。

  幸好這狼是下雪之后打的,不然缺鹽沒法腌制,早壞掉了。

  冬日里什么美味都比不過一碗熱湯。

  狼腿丟到鍋里的沸水里,一邊化凍,蘇策一邊用障刀在狼腿上劃口子。

  自己那竹筒調(diào)料早用完了,幸好還有趙俊俊采的草藥,都是去風寒的,洗一洗,切成小片備用。

  狼腿熟了三分,藏在肉里面的血也去干凈了。

  撈出狼腿,把鍋里的水倒掉,去一口打上一鍋新水放在火灶上。

  烽帥李豐看著蘇策把一鍋泛著油光的水倒掉,嘴角心疼的直抽抽,不過卻也沒有多說啥,這個戍期,手下的小子爭氣,大塊的肉隔三差五的吃,肚子里不缺水面上那點油星。

  水燒開,蘇策用障刀把狼腿上的肉切成大塊丟到鍋里,輕聲嘆了口氣,自己這一身殺敵的本事,怎么變成個廚子了。

  雖說做的也是粗茶淡飯,但是這要看和誰比,某個量大管飽齁死人的貨放到一邊。

  比起吃,大乾帝國差大吃貨帝國可不是一星半點,那是沒有可比性。

  即便大吃貨帝國的粗茶淡飯放到大乾這邊,那起碼是酒樓檔次。

  這是差在調(diào)料上,廚藝再高沒有調(diào)味品都是白給。

  蘇策把狼腿上的肉削切干凈,剩下狼腿骨,把骨頭用刀背敲幾個小洞,丟進鍋里。

  把小半碗切好的草藥倒進鍋里,腌制好的兔肉,切成條,丟進鍋里。

  蓋上鍋蓋,往灶臺里面丟進幾塊干馬糞,齊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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