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說什么?你要去清除殘余的病毒?”
李茉白很意外。
吳堯居然有著強烈的意愿,想要解決這次事件。
“是游戲不好玩了,還是動畫不好看了。”
“這種時候,你居然還想著玩游戲,看動畫,知不知道什么叫輕重緩急!”
吳堯嚴(yán)厲指責(zé)李茉白。
不過李茉白覺得如果他把手機游戲的語音關(guān)閉,都會更有說服力。
不是說不期望吳堯幫忙,而是這種想法與他的常性不符。
“如果你是認(rèn)真的,我會和他們反映一下情況?!?p> 考慮到吳堯一直把“神”當(dāng)做假想敵,又固執(zhí)的認(rèn)為骨族與“神”有勾連。
他想要阻止骨族的計劃以此報復(fù),也不是不能理解的事情。
是以,等二人離開了步行街,通過管理局的大門,抵達(dá)了那被血霧籠罩的城市所在的國家時。
李茉白如何也理解不了吳堯嘴角那抹陰謀得逞的微笑。
誰能想到他只是為了逃避購物,才提出這樣的要求。
“愚蠢的女人,居然就這樣讓我鉆了空子?!?p> 在最繁華的購物街跟前,逃得一條生路。
吳堯覺得,自己的智謀,與那諸葛臥龍相比也不逞多讓。
鱷國,國土由位于太平洋上靠近赤道的四座島嶼組成的群島構(gòu)成的小國。
每一座島嶼,都是一個獨立的城市。
也是得益于此,未能及時隔絕的病毒傳播的范圍也僅限于其中一座島嶼。
佩滕島市,陸地面積八千平方公里,是鱷國的經(jīng)濟中心,同時也是世界知名的購物勝地,流動人口常年在數(shù)百萬上下。
而現(xiàn)在,這幾百萬人,已經(jīng)化作了這遮蔽天日的血霧。
情況已經(jīng)完全脫離了鱷國政府的控制。
所以管理局主動提出的援助請求,很輕松的獲得了該國議會的全票通過。
海岸邊,白色的漁船上,被隔離防化服捂得嚴(yán)嚴(yán)實實的吳堯和李茉白凝望著對岸的詭異景象。
無法想象,那里到底還有多少活人。
“把防化服脫下了吧,捂得慌。”
吳堯直接將身上笨重的防化服撕碎,順便教唆李茉白一起。
這不透氣的衣服,要不是他不會放屁,肯定是一刻都忍不了。
“這防化服,不只是為了保護別人不被我們身上的殘余病毒影響,也是為了保護我不被佩滕島上的高濃度病毒感染?!?p> 李茉白的聲音隔著防化服,有些沉悶失真。
無奈,她又不是吳堯,完全無懼病毒。
這防化服是管理局內(nèi)部制作的產(chǎn)品,完美隔絕空氣中的一切顆粒和微生物,對她來說是一層重要的保護。
“不是不相信你,只是我們難免有分開行動的時候,多一點保障更安全?!?p> “算了算了,隨你吧,反正放屁的時候是你自己聞?!?p> 吳堯舒展著身體,不太在乎的擺擺手。
他不是李茉白這樣事事關(guān)心的老媽子,既然她不想脫,就算了。
“趕快開船吧,我已經(jīng)迫不及待啦!”
雖然人類之軀在這里,各種小動物,飛的游得,已經(jīng)潛入到了島上。
具體的情況,大概已經(jīng)了解,有些不一般。
其實都不一定要拘泥于這具人類身體,潛入到島上的那些身體,一樣可以完美的處理。
但吳堯覺得,那樣沒有儀式感。
據(jù)說儀式感對人類的生活來說非常重要,喝酸奶要舔蓋,吃泡面要加腸。
那家伙說他模仿的不像人。
反思了很久,覺得自己也需要一點儀式感。
比如處理任務(wù)的時候盡量只使用一具身體。
“盡量”兩個字劃重點,要考。
駕駛?cè)艿睦钴园祝l(fā)揮了自己的職責(zé),操縱著漁船載著二人駛向?qū)Π丁?p> 不過幾公里寬的海面,兩邊赫然是兩個世界。
船駛到一半,海水已經(jīng)被染成了暗淡的紅色。
海風(fēng)吹來,帶著尸體的腥臭。
李茉白的防化服,將空氣中的各種顆粒物隔絕,所以她并沒有感受到那股腥臭。
但她能夠看到,空氣中血霧彌漫,能見度不斷降低,視線中盡是一片猩紅。
這是由病毒和霧化的血液共同構(gòu)成的血霧,正在不斷的從佩滕島上向外擴散。
她不知道,這些病毒有沒有能力穿過海洋,但眼下它們確實有這個趨勢。
“為什么,既然是病毒的話,脫離了宿主就無法活動了吧?!?p> “生物學(xué)的不錯?!?p> 吳堯豎起大拇指,不吝嗇表揚。
“沒有了活細(xì)胞作為宿主,病毒就不能活動。但是你眼前的血霧,之所以是紅色的,當(dāng)然是因為它還活著?!?p> “活著?”
李茉白重復(fù)一遍,有些詫異。
“你是說,這血霧是一種生物?!?p> 不是不能理解這種生物的存在,而是能夠覆蓋一座島嶼,八千平方公里土地的生物,哪怕是霧態(tài),也足夠嚇人。
“并不是一種生物。準(zhǔn)確的說,是組成血霧的人體細(xì)胞,還都活著?!?p> 吳堯糾正道。
但這說法并沒有好上多少。
“實際上這也是骨族和‘神’有勾結(jié)的證據(jù),這霧的形成有點像詭異。”
當(dāng)然,也有可能是骨族,掌握了詭異的“生產(chǎn)方式”。
“詭異……我們現(xiàn)在撤退,是不是已經(jīng)來不及了。”
李茉白按下耳機,想要和管理局聯(lián)絡(luò),匯報情況。
但是耳機中傳來的,只有“吱吱啦啦”的雜音。
信號果不其然的被阻斷了。
“當(dāng)然了,上了船,從進(jìn)入血霧的那一刻就沒有下船的機會。”
這是一艘黑船,不到對岸,不能回頭。
“活下去的唯一辦法,就是將眼前的一切,殺死。”
隨著血霧將漁船完全吞噬,船尾突然發(fā)出鐺鐺鐺的脆響,是冒著黑煙的發(fā)電機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推動船只前進(jìn)。
螺旋槳逐漸停止了轉(zhuǎn)動,漁船憑借剩余的推力和海水的流動繼續(xù)前進(jìn)。
“吳堯?!?p> 異常的情況,讓李茉白看向吳堯。
雖然不是正常人,不是人,但這種情況最可靠的還是他。
“放心,我們的航線沒有偏移。”
不只沒有偏移,甚至好像有人在引導(dǎo)著漁船,向著佩滕島的海岸漂去。
吳堯?qū)㈦p手緊緊地抓在漁船的護欄上。
下一刻,伴隨一聲巨響,船身劇烈的晃動,仿佛觸動了什么東西一樣。
眼前豁然開朗,血霧的濃度驟降。
竟是穿過最厚重的霧層,進(jìn)入了霧中的世界。
佩滕島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