兮靜總覺得怪怪的,卻說不出哪里不對。不過二師兄總是這樣,她也習(xí)慣了。
師父嘆了一口氣,道:“周夫人,逸散門不過是一個小門派,養(yǎng)活自己就很難了。還不若繼續(xù)待在城內(nèi),憑著你丈夫留下的東西,總能活下來的。”
許佳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淚又下來了:“我丈夫好賭,那些東西都被債主拿走了,我一個婦道人家哪里攔得住?!?p> 兮靜越看越不忍,開口求道:“師父,要不然就暫時讓許姨留下來?!?p> 她聽到有人幫自己說話,眼中希冀又多了幾分,怎么看怎么是個柔弱無助的普通人。
陶紫在這個時候開口說話:“師父,徒弟來遲?!?p> 師父擺了擺手,道:“無妨,站著太累了,尋個地方坐下吧?!?p> 她還沒回答,趙薛就將她拉到了一邊的位置上坐下來。
許佳在這時忽然跪著爬到了陶紫的腳下,哭著拽住她的裙擺,哀求道:“陶姑娘,溫門主既然肯收你為徒,想來是極其看重你的,你能不能發(fā)些善心,可憐可憐我?”
眼淚刷拉拉的從她眼眶中落下,這場面弄得陶紫不答應(yīng)就是個惡人一樣。
趙薛沉著臉開口:“許姨,你這是做什么?大師姐可沒法做決定。”
她沒有搭理趙薛,繼續(xù)求陶紫:“求求你了陶姑娘,幫我說說話,就說說話?!?p> 陶紫定定看著她,不求別人,跑來求一個不熟悉的人,還真是舍得下臉。
一旁的韓越善冷眼看著這一幕,師姐幫她,如了她的意,不幫,兮靜那邊可能會心生芥蒂。這許佳還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不過她似乎忘了,師父不松口,師姐求情也無用,想來師姐也不傻,該是知道怎么做的。
不料,下一幕驚到了他。
只見師姐滿臉為難的開口:“周夫人,我這才剛剛進(jìn)入門派,什么都不懂,這……您求我,還不如求兮靜他們,畢竟我也只是一個新來的徒弟而已。”
看著師姐為難的神色,韓越善迷茫了一下,頓時清醒過來,是了,這件事情的關(guān)鍵點其實是在兮靜身上。
兮靜看著大師姐不知所措的模樣,當(dāng)即過去扶起許姨:“許姨,大師姐剛剛過來,你這樣會嚇到她的?!?p> 許佳暗自咬了咬牙,這人怎么這么能演,這副模樣就好像她在逼她一樣,明明她是一個弱者,同情一下弱者又怎么了?這種性格,當(dāng)真是妄為修仙者。
她流著淚,抓住兮靜的手,道:“兮靜,許姨只是想陪在你身邊,每次看見你,就像看見許姨早逝的女兒,許姨已經(jīng)沒有家人了,只想多看看你?!?p> 趙薛在心中吐槽了一句:之前不還說是想伺候師父嗎?
他們不吃這套,可兮靜吃,她別扭的為難的看向師父,師父之前說了,不希望門派生活被人打擾,可是許姨之前上山幫了他們那么多,留一段時間不過分吧?
最后,在兮靜的懇求下,師父還是松了口,道:“罷了,周夫人新寡,又無去處,留居一旬也無妨。兮靜,你這段時間多陪陪周夫人,緩解周夫人的情緒;越善,在山下為周夫人尋好住所?!?p> 許佳聽到只可以留下十天,雖不滿意,但還是滿臉感激的應(yīng)下。
當(dāng)天傍晚,說好下山尋住所的韓越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趕了回來,身邊還帶著一條狗和李寡婦。正準(zhǔn)備吃晚飯的眾人都有些迷茫,他笑盈盈的上前,動作非常自然的拿起桌上食物喂給狗吃,解釋道:“這條狗合了我眼緣,就帶回來養(yǎng)了?!?p> 趙薛木著臉起身朝李寡婦問了好,然后才道:“那李姐姐是怎么回事?”也是合了眼緣帶回來養(yǎng)的?
他努力的將后面那句不太尊敬李姐姐的話咽了回去。
韓越善道:“這不是想著許姨跟李姐姐關(guān)系好,帶李姐姐過來陪陪許姨。”
許佳握緊手中的筷子,她何時跟這賤蹄子關(guān)系好了?
李寡婦才不管她在想什么,直接上前摟住她肩膀,心疼道:“許大姐,你說你怎么也不跟我說這事,沒事,以后有我陪著你,要還不行,村里女的哪個不是寡婦?大家都一樣,別難過?!?p> 她放下筷子伸手覆住她的手,感動的回答:“李小妹,真是謝謝你了,從未發(fā)現(xiàn)你竟這般熱心?!?p> 兮靜在一邊看得迷茫,在她印象中,李姐姐和許姨的關(guān)系蠻一般的,現(xiàn)在這是怎么回事?難道是因為都做了寡婦的緣故?
趙薛和陶紫在一邊看著二人姐妹情深,不由沉默無語。
飯后,李姐姐非拉著許姨去敘舊,看著兩人黏黏糊糊的模樣,兮靜也不好打擾,干脆跑去廚房繼續(xù)練習(xí)控制火候。
趙薛蹲到了那條狗身邊,似乎非常喜歡。
陶紫在不遠(yuǎn)處看著,壓低聲音問道:“這狗你從哪里撿的?”
“這是路上的流浪狗,洗洗后感覺還挺好看,就拎過來了。師姐,最近的飯菜都讓它嘗嘗,要不然我放不下心?!?p> 她點了點頭:“行,我知道。對了,你把李姐姐帶過來是讓她盯著許佳,怕她傷害兮靜?”
韓越善搖頭否認(rèn):“當(dāng)然不是,兮靜是她在門派里最大的依仗,她不會動她的。”
“那你純粹是為了惡心她?”
他奇怪的看著她,道:“師姐,你為什么不往你自己身上想想?她最有可能動的人是你?!?p> 陶紫啞然,后知后覺的意識到這個問題。
“師姐,晚上你跟李姐姐睡,免得她發(fā)瘋找事?!?p> 她緩緩點了頭:“越善,謝謝你。”
“嗯?師姐你想不到,我想到了,那這不是我該做的嗎?師姐道謝就算了,怎么還這么鄭重其事?”
陶紫看向正在興致沖沖玩狗的趙薛,道:“不太習(xí)慣?!?p> 韓越善笑了起來:“誒,這有什么習(xí)不習(xí)慣的,一個門派就那么幾個人,跟普通人的家沒區(qū)別,互相關(guān)心很正常。師姐,要是真心感謝,可以給師弟一個愛的擁抱。”
她原先的心情頓時被后面那句“擁抱”給擊毀了,道:“師父是不是忘了催你去抓魚?”
“師姐,做人是不可以忘恩負(fù)義的!欸,師姐,你別往書房去啊,師弟不要擁抱了還不行!”
更嗎不更
今日感謝:Story!劇終 ?。ú缓靡馑?,那個終字后面的句號實在打不出來……尷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