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霧氣中消失的花轎
“真是奇哉怪也,我倆就去旁邊的灌木叢如廁,一陣霧氣過后,這花轎連同剩下兩個抬花轎的人以及花轎里的新娘居然都沒了!”一個穿紅衣服的壯漢說道。
“這霧氣來得很是蹊蹺,似乎是奔著花轎去的,我們就在不遠處的灌木叢就沒波及到?!绷硪粋€抬花轎的人補充到,“官人,我們說的可都是實話,我們也知道這是宰相李忠要娶的第九任妻子,我們一路上小心翼翼的,生怕出一點閃失,哪知道會出這樣的怪事兒,我們心驚膽戰(zhàn)的,就怕腦袋搬家??!還請官人明察?!?p> 雪域一臉困意地張著哇,“宰相的第九個媳婦兒,那她肯定很漂亮嘍,說不定就是小雨做的?!?p> “你可說錯了,這新娘可是這鎮(zhèn)子上最丑的姑娘。喉結比男人的還突出,一張大餅臉,皮膚似樹皮般粗糙。”雪鳶翻查著資料,抬頭看了看精神不振的雪域,“你今天都打呵欠四次了,昨晚沒睡好嗎?”
“廢話,連驚蟄都說小爺我需要靜養(yǎng),結果一出怪事,還是把小爺這個傷員薅出來了,我能休息好嗎?”雪域說著,靠著不遠處的楊樹打起哈欠,“那就應該不是小雨做的,他可是個顏控。不過這宰相口味挺獨特啊?!?p> 雪鳶,“李忠前三個妻子都是貌美如花,頭腦簡單的花瓶,后六個則則是相貌平平,甚至相貌奇丑,但聰穎過人的女子,隨著年齡增長,李忠已意識到女子的才華比外貌更重要,相比漂亮的花瓶,他更需要為他出謀劃策的賢內助?!?p> “要我說,二哥你都不該來,”小奕王擺弄著小石頭說,“那老賊李忠成天打你小報告,你還幫他查案,要給我,早公報私仇了,讓他自己找人查去!”
雪鳶嘆口氣,“可他畢竟是大宣的宰相,前朝重臣?!?p> “好,博大胸懷!”雪域拍手叫好,眼皮打起架來。
“當然不是我做的,因為我就在你身邊啊,佳人?!笔煜さ穆曇粼诙呿懫?,雪域立馬精神起來,睜大眼睛轉過頭一看竟是今天早上來的五個協(xié)助查案的少年捕快中的一個,“佳人是不是該兌現(xiàn)承諾了?!?p> “??!”雪域大叫著跳起,三步并兩步地跑向雪鳶等人,“你別胡鬧啊,小爺現(xiàn)在身上有傷,不方便?!?p> “佳人怎么受傷的?”化成捕快模樣的小雨緊皺著眉頭詢問。
雪域自豪地擺擺手,“別提了,收拾河童時弄得。”
“還說呢,去收拾河童,結果身上的傷整的比河童都多!”坐在草地上玩石子的小奕王努努嘴,略顯不滿。
雪域極力辯解,“那怎么了,不管怎么說小爺我是把它弄死了!再說小雨,你怎么陰魂不散啊,你非得在我這一棵樹上吊死啊,你看那個美人不是比我還好千倍萬倍嗎?”
順著雪域指的方向看去,小雨看到了正在搜集證據(jù)的天姿,大概注意到二人的目光,天姿轉過頭,面無表情地看了他們一眼。
“果然天姿國色,只不過是個活死人。”小雨說著張開雙臂就要擁抱雪域,嚇得雪域急忙閃躲。
雪域,“小爺身上有傷,你怎么就不聽勸呢!”
站在一旁的雪鳶跳下最矮的樹杈,平靜走向小雨,在眾人的目光中,伸手拉了拉他的衣角,“我是他的弟弟,也就是你的小舅子,你是我姐夫。”
小雨愣了片刻,反應過來后木木點了點頭,“小舅子?!?p> 雪鳶點點頭,繼續(xù)講道,“姐夫,你是不是看到了什么?不然你也不會提起對這案件的興趣而選擇留在這里?!?p> “你胡說什么呢!小爺什么時候答應……”雪域剛要解釋,就被天姿用被長袍擋著的手捂住了嘴。
“我想想,小舅子指的是什么呢,”小雨一笑,俯下身淡淡道,“那時我游玩至此,看到一個類似貔貅腦袋的神獸正向花轎吐著霧氣?!?p> 雪奕來了興趣,撅起小屁股,跑向了小雨,那八個小劍客也跟了過去,到小雨身邊,雪奕擠開自己的二哥,蹦蹦跳跳地說,“還有我,我也是他弟弟,就是姐夫的小小舅子,你有糖果賞給我嗎?”
小雨從袖口掏出三塊糖遞給了雪奕,“有倒是有,就怕小小舅子不敢吃。”
“有什么不敢吃的?!毖┺日f著,幾下打開了包糖果的糖紙,剛聞了一下,就捏著小鼻子將糖果全扔了出去,“好臭啊!這糖壞了吧!”
小雨笑著站起身,“這是昆蟲做的糖果?!?p> “難道是什么東西一口吞了花轎,可是有什么東西能有這么大呢?”雪鳶思考著說。
“這樣大的東西可多了,這里臨近水邊,外一有什么體型龐大的蛟龍??!巨蟒啊,可說不準嘍!”小雨陰陽怪氣地說。
小奕王一聽這話,嚇得直發(fā)抖,死死拽住了自己二哥的手,小眼淚不爭氣地流下,“嗚嗚,太可怕了,二哥我們還是回去吧。”
雪鳶無奈地說,“要回去你自己回去,我還不想帶九個孩童查案呢?!?p> “這是我的錯嘛!我都解釋過了,你還拿這事兒說我,嗚嗚,哥哥壞,壞哥哥!我不理你了,我們走
??!”小奕王說著就要離開,小屁股都坐上馬車了,又伸著小脖子探出頭瞧了半天,見二哥沒有絲毫挽留自己的意思,又灰溜溜地湊到了自己哥哥身邊,小心翼翼地詢問,“哥哥,你就不怕被蛟龍蟒蛇一口吃掉嗎?”
“我覺得花轎不像是吃了,資料上說這里的山路兩邊都是楊樹,如果是蛟龍之類,兩邊應該留下被強行折斷的樹樁,但現(xiàn)在兩邊的樹也與花轎一樣消失得無影無蹤。”雪鳶眉頭緊鎖,正在這時,天姿將一個類似獸頭的小飾品恭敬地遞到他面前,雪鳶拿起來仔細查看了一番,“這像是珠釵上的飾品,來人,將這個拿給新娘的父親詢問,看這是不是新娘的物品?!?p> ……
緊鎖的木門被敲門的雪域一腳踢開,只見屋內整潔干凈,桌上放了一封信,而屋子的主人此刻正安靜地懸在房梁上,下體流出的尿液還不斷滴落木板。
“雪鳶,他畏罪自殺了?!背值兜难┯蛘f著收起刀,將桌上的那封信交給了雪鳶。
雪鳶打開信,發(fā)現(xiàn)這是一封遺書。
“二哥,書中寫的什么?”小奕王惦著小腳,扶著雪鳶的肩膀偷看。
“信上說,他是失蹤新娘月氏青梅竹馬的愛慕者,自小便是個孤兒,是月家好心收留的他,一來二去與月氏產(chǎn)生感情,因痛恨月氏愛慕虛榮拋棄他嫁給宰相李忠的行為而決心報復她。正巧有個黑發(fā)少年經(jīng)過此地,看出他的心事,給了他一個獸頭珠釵,并告訴他這珠釵可以吸引鳳鳴山帶有腐蝕性的水珠,于是他借送行之名,將獸頭珠釵送給了月氏?!毖S說完,五味雜陳,“于是月氏就在新婚的路上被鳳鳴山水珠形成的霧氣腐蝕殆盡?!?p> “降頭,有人讓他給月氏下了降頭!”雪域不禁驚呼,“這人內心太黑暗了吧,得不得就要毀掉,最后把自己都坑死了。”
“如果佳人負我,我會比他做得更甚!”從背后摟住雪域的小雨嫵媚一笑。
“啊!疼!你弄到我傷口了,毛手毛腳的!”雪域極為嫌棄地掙脫了小雨的擁抱。
“這黑發(fā)少年會是誰呢?他怎么知道鳳鳴山泉水發(fā)生變化的事?”雪鳶想著,沖小雨一笑,“不瞞姐夫說,小舅子與一女子結有婚約,只是我對男女相處之事一竅不通可否請教姐夫一番?”
“當然,”在眾人驚訝的目光中,小雨不假思索地說,“在這方面我極為精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