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二章 潑臟水
下一秒,就見蘇語薇撲在了陸繹的身上,緊抓他的袖子不放:“你是公司的老總是嗎?求你為我主持公道,賀安冉她……”
她神色凄楚,帶著哽咽的聲音嘰里呱啦地說了一大通,圍繞的中心無非是賀安冉勾引她老公,在外有個私生子。
陸繹耐心地聽完,等對方的話終于說完,抓住他袖子的手不自覺的松了一點,他立馬撥開了對方的手。
“這位女士,雖然我不知道你是誰。”陸繹眸光淡淡,“可是,擾亂公共秩序和惡意造謠是犯法的。”
“你再不走,我不介意浪費一點時間,幫你報警。”
他銳利的眼神落在蘇語薇的頭頂,帶著宛若洞悉一切的光芒。
蘇語薇頭皮一麻,心里生出了幾分退意。
她過來蓄意散布謠言,就是想讓賀安冉在公司里混不下去。
在知道對方是這間公司的老總時,別提那一刻她有多么開心了。這樣當著老總的面鬧賀安冉肯定會被開除的。
可是,現(xiàn)在事情的發(fā)展跟她想象的完全不一樣,為什么老總會維護賀安冉?!
蘇語薇咽了咽唾沫,打定了主意要按計劃行事。
她咬住唇,使勁憋紅了眼眶,哭腔道:“這個世道到底還有沒有天理啊,真的是沒天理啊……嗚嗚嗚……”
她死死抓住陸繹的衣角,這下,無論后者怎么扯她的手,也堅決不放。
陸繹皺著眉,厭惡止不住的往上冒。
如果對方不是個女人,他早就一拳頭砸過去了。
所以說,女人果然是麻煩至極的生物。
這邊的動靜鬧得越來越大,無論是誰,路過時都要往這兒瞧一眼。
他們本來是打算看一下熱鬧的,但當看清楚了當事人之一竟然是陸繹后,眾人紛紛把眼別開,行色匆匆,假裝什么都沒看到。
敢看老總的熱鬧,不要工作了?!
終于,不知過了多久,賀安冉聽到了一點風聲,她踩著平底鞋,匆匆跑下樓,氣喘吁吁的到了大廳。
陸繹因為她惹上麻煩這種事,她一點都不希望發(fā)生。
只一眼,雖然蘇語薇的穿著與往日大相徑庭,且背對著她;可,賀安冉還是一眼就認出了散布謠言的人是蘇語薇。
她臉上的疑惑散去,轉為一臉似笑非笑。
“嗚嗚嗚……你們都這么狠心,明明是賀安冉她搶我老公……”
陸繹耐心用盡,他瞟了眼不遠處的前臺小姐,皺眉:“叫保安過來?!?p> 前臺小姐愣愣的,接受到陸繹的眼神才反應過來,連聲道:“是是是,這就去……”
眼看外頭走進來三四個保安,拖著蘇語薇就要往外扔,賀安冉走到兩人面前,開口。
“陸總,你沒有必要這樣做?!?p> 話落,保安腳步一收,猶豫不決地看向陸繹,不知如何是好。
陸繹眉心縮緊,卻還是擺擺手,示意他們先別動。
他說:“這個人大鬧公司,散布你的謠言,該扔出去?!?p> 賀安冉看了一眼,被挾持著一臉不甘的蘇語薇,忍不住好奇,問:“你怎么確定,那些不是真的,而是謠言?”
“我……你是我的員工,我相信你。”陸繹目光沉靜,眸底深處悄然劃過一絲心疼。
“我知道你是什么的人,如果認識一個人需要從別人的嘴里聽說,我還長什么眼睛?”
是啊,哪有認識一個人,是從別人的嘴里聽說的。
賀安冉笑了笑。
她不以為意地看了眼蘇語薇:“放了她吧。真的沒有必要,不過是只狂犬病發(fā)作的瘋狗而已。狗咬了你,你還有咬回去的理?”
“嗯,好?!?p> 話落,陸繹給保安遞過一個眼神。
保安心領神會,死死鉗制著蘇語薇,把人拽了出去。
眼見聒噪的聲音終于消失,陸繹緊縮的眉心這才松開。
他輕輕拍了拍賀安冉的肩膀,以示安慰:“賀安冉,你不用把那些話放在心上,好好工作就行。”
“嗯,我知道?!?p> 賀安冉整理好心情,回到三樓,進了自己的辦公室。
她心無旁騖地做完了一份報表,這才有工夫想,蘇語薇做這一切是為了什么。
早不來,晚不來,偏偏挑在這一天。
這一天,是林家家主林懃的生日,下午屆時會舉辦一個生日宴會。
不知是有意還是無意,林懃邀請了賀安冉。
邀請的理由也很充分,當初林懃是賀安冉父親的手下,如今他自立門戶,成就了一番大事業(yè),邀請賀安冉過來參加一下宴會也無可厚非。
賀安冉摩挲著手邊艷紅的請?zhí)?,忍不住輕笑一聲。
她眼里浮起細細碎碎的寒冰,冷意滲骨。
什么“自立門戶”,說的可真是好聽。
不過是當年許、賀兩家相互廝殺,相繼破產后,林家漁翁得利罷了。
也敢拿著主人家的財產,炫耀到主人的面前。
賀安冉掏出了手機,看了眼時間,又看了下銀行賬戶里的余額。
很好,資金很充裕,她有的是時間準備……
時間悄然到了宴會開始的時候。
金碧輝煌的大廳,一片觥籌交錯、衣香鬢影,賓客從容不迫地談笑風生,氣氛融融。
忽而,門口傳來一陣輕微的騷動。
一點銀光浮光掠影地閃過眼前,帶過一縷若有似無的香氣,幽沉清新。
眾人流連地回味著鼻端那抹清香,等反應過來后,卻只看見一點裙角,轉瞬即逝。
不過,那點驚鴻一瞥的背影,也夠他們驚艷許久。
賀安冉端著高腳杯,尋了個僻靜的角落里坐下。
今天她穿的是她自己新設計出的款式。
銀灰色的亮片閃閃地從腹部延伸至拖尾,一舉一動時,在水晶燈下折射出璀璨的亮光。
她漫不經心地托腮,用酒杯掩住自己的紅唇,動作間,她脖子的繁星掛飾輕輕地搖墜,碰撞出玉石脆聲。
整個人,宛若天際的星辰般,絢爛得不可直視。
在她的視野中,林懃一身西裝,人模狗樣地走上高臺,清嗓幾句后,就說起了一些虛偽至極的仁義話。
賀安冉聽了一會兒,腦袋就脹痛得不行。
她扶著太陽穴,低下眼睫,唇瓣輕輕含著杯壁,但細看過去,她連壁身上的水珠都沒有觸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