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渣男的自我修養(yǎng)（下）
陳杰先是看了眼電視，發(fā)現(xiàn)電視上是直播足球比賽，可惜比賽的雙方都是國外球隊，而且是國家隊，不是俱樂部。
現(xiàn)在是2004年，不是世界杯……難道是歐洲杯？
2004年7月4日，歐洲杯，葡萄牙對陣希臘。
陳杰對足球不感興趣，但是一個念頭在他腦海中閃過——難道是希臘神話？
希臘神話是個足球術(shù)語，2004年，實力跟中國隊差不多的希臘隊，擊敗一系列強隊，成為歐洲杯冠軍。這個事兒的知名程度跟“上帝之手”、“丹麥童話”差不多，只要稍微了解一點足球的人就都知道。
陳杰趁機插話，“美女，問你個問題，你喜歡哪支球隊？”
【叛逆值+20】
調(diào)酒師妹子轉(zhuǎn)過頭來看陳杰：“怎么了？”
“你肯定支持葡萄牙，而且我知道，你肯定喜歡小小羅?！?p> 調(diào)酒師妹子有點驚訝：“你認識他？”
“當然，”陳杰說道，“小小羅，克里斯蒂亞諾·羅納爾多。這人是個天才，這么說吧，他將來會成長為世界上唯二的足球巨星。”
“唯二？另外一位是誰？”
“另外一個叫梅西，阿根廷的，你將來會知道的?！?p> “你怎么知道的？”
“我不僅知道這個，我還知道，這場球賽，希臘能打敗葡萄牙?！?p> “切，外行?！闭{(diào)酒師妹子轉(zhuǎn)過頭去。
“要不咱們賭一把？”陳杰問道，“我賭希臘贏?！?p> “賭注是什么？”
“我贏了，你就陪我讓我親一口?！?p> 【叛逆值+50】
“滾！”
“開玩笑，你陪我聊十分鐘的。”
“切。那你輸了，怎么辦？”
“那你陪我聊天?！?p> 【叛逆值+20】
“滾，”調(diào)酒師妹子從身后拿過來一瓶紅酒，說道，“你輸了，就把這些酒給我喝了?！?p> “必須的！”陳杰笑道。
媽賣批的酒托，不讓泡，還騙我喝一百多一瓶的紅酒，想啥好事兒呢。反正老子身上沒錢，實在不行就給你搜身。
陳杰不再說話，現(xiàn)在是比賽下半場，比分依舊是零比零，不出意外的話，創(chuàng)造希臘神話的那粒進球，很快就來了。
第五十七分鐘，希臘隊獲得了一個角球。
陳杰的直覺告訴他，就是這個！
“姐妹兒，好好看著，希臘要進球了?！?p> 話音剛落，皮球從角落里飛向進去，查理斯特亞斯頭球破門！
電視音量陡然放大，解說員激動地狂喊。而調(diào)酒師妹子則長大了嘴巴。
“怎么可能??？”
妹子先是緊盯著電視屏幕，然后不可思議地看著陳杰。
“你是怎么知道的！？”
“你甭管我怎么知道的，該你陪我聊會兒天了吧？”
“這他媽比賽還沒結(jié)束呢！葡萄牙不可能輸！”調(diào)酒師妹子隔著吧臺推了一把陳杰。
陳杰雙手舉高，“反正你慢慢看就行了?！?p> 此時攻守易勢，葡萄牙瘋狂反撲，希臘卻如鐵桶金湯。
調(diào)酒師妹子銀牙緊咬，緊緊盯著電視屏幕看。
時間一分一秒過去，C羅錯失單刀。
哨響，結(jié)束。
希臘拿到了歐洲杯冠軍，創(chuàng)造了神話。
“靠！”調(diào)酒師妹子忽然抄起陳杰的礦泉水瓶砸向電視機，然而那礦泉水瓶已經(jīng)空了，沒砸到。
陳杰看著妹子玲瓏小巧的胸膛一起一伏，也不敢招惹她，只能默默地取過吧臺遙控器，把電視關(guān)了。
“輕點發(fā)火，這兒都是你的客人，”陳杰說道，“你要是心情不好，我也不用你陪我聊天了，大不了我改日再來?！?p> “不行，就今天！”調(diào)酒師妹子轉(zhuǎn)身從吧臺后面拎出來一大瓶紅酒：“來，陪我喝幾杯?！?p> ……
調(diào)酒師妹子叫王璐璐，女，23歲，螞蟻酒吧的老板，此時正歪著頭看陳杰侃侃而談。
“長期來看，歐洲足球肯定是要壓過美洲足球的，這個是有兩方面的原因，第一方面原因是經(jīng)濟原因，包括市場規(guī)模、轉(zhuǎn)會和薪水、俱樂部實力，南美足球全面落后。第二方面原因是青訓(xùn)體系的原因……”
“中國足球三十年內(nèi)是不可能有戲的，兩年前，也就是2002年世界杯，那不是起點，那是巔峰。”
陳杰雖然不愛看球，但是對足球產(chǎn)業(yè)能夠侃侃而談，一方面是因為他是個公務(wù)員，有大把的時間來上網(wǎng)瞎逛，另一方面是因為他給主管體育的副區(qū)長寫過稿子，算是有過深入的研究。
“行了，陳杰，”王璐璐笑道，“你不用說了，那么多廢話，你不就是想跟我上床么？”
“哈哈哈，我就這么坦誠，”陳杰說道，“不過你說的不完全對，我能跟你聊天，就已經(jīng)心滿意足了?！?p> “其實吧，要不是你滿嘴撒謊，我還真的挺喜歡你的?！?p> “天地良心，我對你可絕不撒謊?！?p> “那你告訴我，你多大了？”
“我23，今年上大四，比你大一歲。”
【叛逆值+20】
“你他媽放屁，”王璐璐說道，“一個高中生，毛都沒長全呢，就敢泡比你大五歲的姐姐，你膽子也夠大的啊。”
陳杰的臉色變了變：“你怎么知道我高中生的？”
“你當我沒長眼睛？！你那胡子跟他媽胎毛似的。”
“那我說不定是混職高的呢？”
“你當我沒長腦袋？職高的能說話這么有條理？”
陳杰看了看王璐璐，過了老半天才嘆了口氣，語氣瞬間變軟：“姐，我錯了，剛才是看你長得好看，談吐也不俗，所以費勁心思想跟你多聊會兒天。沒想到您這天鵝看不上我這癩蛤蟆。不好意思，是我自己傻逼，給您添麻煩了。我也不配跟你說話。姐你走吧，我自己待會兒。”
陳杰這番話，先是拍馬屁，再是示弱。最關(guān)鍵的是，他不是自己走，而是讓王璐璐走，這屬于高段位的欲擒故縱。
剛剛這番話，用盡了陳杰畢生所悟，要是再不起作用，那就去他媽的吧。自己開局就五個農(nóng)民，老處女的段位比薩格拉斯還高，那還玩?zhèn)€屁。
不過事實證明，這番話是有作用的，不吃硬的姑娘往往吃軟。
王璐璐的眉毛低下來，語氣也變得柔和，她安慰陳杰：“其實我也不是那個意思……”
“嘿嘿，姐，我沒事兒，你走吧?！标惤軓婎仛g笑。
王璐璐也笑了笑，問陳杰：“你一個高中生，怎么來酒吧這種地方？你家長不管嗎？”
“我媽死了，我爸在外地打工?！?p> “哦……那，你老師不管么？”
“我被開除了?！标惤苷f道。
“開除了？”
“就今天的事兒?！?p> 王璐璐點點頭——怪不得陳杰會來這種地方，原來是剛剛經(jīng)歷了人生中的大挫折啊。
“為什么被開除？”
“因為替我爸討薪?！?p> “討薪？怎么回事？”
……
魚，上鉤了。
“姐，你說我是不是做錯了？”陳杰低著頭說道。
“你沒做錯，替父討薪，這么干就對了，姐支持你！”王璐璐破口大罵，“他媽的什么破幾把領(lǐng)導(dǎo)，像你這么優(yōu)秀的學(xué)生，說開除就開除？！”
陳杰沒說話，只是低頭。
王璐璐看著陳杰落寞的身影，忽然有一種心疼的感覺。
“姐，我想喝酒?！?p> “不行，你還小，不能喝酒?！?p> “那……姐……我想哭……你走吧，我不想讓你看見……”
“哎……想哭就哭吧，姐在這兒陪你”
“姐，那你能抱抱我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