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痛處
“你不是有急事回同州嗎?快走吧!”趁現(xiàn)場的人還沒反應(yīng)過來,文一一急忙松開手,將陸少羽往外推。
“好!”他的身體還沒反應(yīng)過來,被她這么一推。
一踉蹌,差點摔一跤。
這女生,小小只,力氣卻不小。
抬頭間,看到對面車上看著自己咧嘴嘲笑的江無憂,不悅的瞪了一眼。
“一一,你跟爺爺解釋一下,這老公是什么意思?”文濤看著陸少羽的背影,仔細(xì)打量著,看上去長得很不錯,舉止也得體。
一一能找到這樣的男人,真是難得啊。
“我跟他結(jié)婚了,在同州領(lǐng)的證,但是沒辦婚禮,所以很多人都還不知道?!蔽囊灰焕臐ξ恼f道。
“你跟他結(jié)婚了?”張芝蘭急了,牙關(guān)咬緊,差點咬到舌頭。
“嗯!如果你們不信,我過幾天要他把同州的結(jié)婚證寄給你們看看就知道了?!蔽囊灰徽f完朝不遠(yuǎn)處打算開門上車的陸少羽揮了揮手。
“路上小心!老公!”
坐在駕駛位的江無憂一臉八卦的笑著,“老公?”
陸少羽看了眼朝自己揮手的文一一,微微揚了揚嘴角,伸手關(guān)上車門,“開車!少管閑事!”
“什么情況?這是?十分鐘不到成別人老公了?”
陸少羽靠在車后座上閉上眼,“沒聽過一句話嗎?”
“什么話?”
“知道的越多,死得越快。”
“我下個月會來舞水城出差,到時候一起來看看她?”江無憂看著死黨這反常的舉動,感覺很不對勁。
“看她干什么?”
“這不,感覺你挺不舍得?!?p> “別胡說,我以后不會再來舞水城了?!?p> “是嘛?”
文景川眼睛一亮似乎想到了什么,“別被這丫頭騙了,這人我認(rèn)識,是玄州陸家的三兒子,叫陸少羽,他不可能隨便和人結(jié)婚的?!?p> 文一一拿起手里的五十萬支票,“如果他不是我老公,又怎么會給我這么多錢?扶貧嗎?”
文景川怒了,“像他們那種世家子,不可能找你這樣的矮媳婦?!?p> 文一一冷哼一聲,“我矮怎么了?我老公都不嫌棄我,你應(yīng)激個什么勁?”
文景川搶過文一一支票,看了一眼,如果是假的還好,居然是真的。
下一秒氣得撕掉,“這是假的!”
二十年不聞不問,她結(jié)婚倒是熱衷的很啊。
“叔叔,你這樣反常,莫不是看上我老公了?”
文一一垂眸看了一眼散落在地上的支票碎片,瞪著文景川一字一句的說,“恐怕要讓您失望了,他不喜歡男的?!?p> “你胡說八道什么?我看你爸媽死得早就是你克死的!你這個……”文景川剛打算罵出口,文一一的巴掌已經(jīng)扇在他臉上。
‘啪’
張芝蘭,指著她大聲斥責(zé),“敢打你叔叔?你這個喪門星!”
‘啪’
還沒等張芝蘭反應(yīng)過來,文一一另一只手朝她扇了過去。
張芝蘭怒了,“你連我也打!”
要不是文濤在場,她恐怕早就沖上去撕了這丫頭的嘴了。
文濤不悅的將手中的拐杖重重的敲在地面,發(fā)出‘咚咚咚’的聲音。
她摸了摸火辣辣的手掌,“抱歉。我剛才好像被附身了,打人的是我的手,不是我?!?p> 張芝蘭捂著臉吃痛的喊道,“爸,你看她,我早就說這丫頭精神有問題,是該送她去精神病院治一治了?!?p> 這丫頭的手勁可真大,不一會,兩人臉上赫然出現(xiàn)紅色手掌印。
文景川跟著附和,“你看看你回來這么久做了些什么?真是晦氣!”
張芝蘭更怒了,“她這個瘋樣子,做的這些事如果傳出去,我們文家的名聲都要被她毀了。爸,你不能再驕縱她了!”
文濤深深的嘆了口氣,沉默了許久,最后開口說道,“一一啊,明天去醫(yī)院看看吧。”
……
云夕療養(yǎng)院(精神病治療中心)
皎潔的圓月穿過云層,柔和的月光灑在地面和樹下,投下了星星點點的亮光。
文一一站在病房的窗前,眼神漠然的看著被風(fēng)吹動著的樹葉,月光透過玻璃灑在她的半張臉上。
“月亮真圓?!?p> 二十年前的中秋夜,同樣也是一個月圓之夜,她的父母就是在那天死在被人故意制造的火災(zāi)里。
自此,每到月圓之夜,她就會莫名失眠。
長夜漫漫,她該做什么呢?
視線落到了垂在胸前的長發(fā)。
“該剪了。”
站在值班室門口的護(hù)士正打著哈欠整理著資料,此時是半夜兩點左右,只有她一個護(hù)士在值班。
突然一股奇怪的味道從右側(cè)的病房傳來,像是動物皮毛燒焦的味道,看到2215病房的門縫內(nèi)飄出一股濃煙,護(hù)士警覺起來。
急忙撥打了保安室電話,同時焦急的用備用鑰匙開著門,可是房門似乎是從里面反鎖的,她開始慌了。
這燒焦的味道不就和火葬場燒尸體的味道是一樣的嗎?
完了?這人不會燒死了吧?
“有人嗎?開下門!有人嗎?”
這下完了,要是醫(yī)院出人命了,她的飯碗也保不住了。
見房內(nèi)沒有人回應(yīng),開始大聲的呼喊。
“快來人??!著火了!”
見沒人理會自己,而病房的煙似乎越來越濃了,便叫的更大聲了。
“護(hù)士小姐,請讓一下,我來試試,麻煩幫我拿個滅火器?!?p> 一個好聽又充滿磁性的男聲仿佛穿越層層迷霧一般,從后方悠悠地傳來。
護(hù)士小姐如釋重負(fù)的往后退,“哦,好的?!?p> 陸少羽后退了兩步,最后上前用自己堅實的臂膀和強(qiáng)壯的身體猛烈地撞擊著那扇堅固的門。
‘嘭,嘭,嘭’
巨響接連不斷地回蕩在寂靜的走廊里,吵醒了熟睡的病人,眾人揉著惺忪的睡眼,一邊抱怨著突如其來的驚擾,一邊紛紛好奇地打開房門,探出腦袋向這邊張望過來。
在經(jīng)過一番不懈的努力之后,伴隨著最后一聲沉悶的“嘭”響,那扇頑固的門再也承受不住沖擊力,轟然倒塌開來。
房間里沒有開燈,陸少羽用手臂捂著鼻子,透過那厚重的煙霧,可以隱約看到一個身材嬌小的女子靜靜地坐在那里。
‘咔嚓’
只見她手持一把鋒利的剪刀,正不緊不慢地修剪著自己那頭如瀑布般垂落在肩頭的漆黑秀發(fā)。
剪掉的發(fā)絲被她那雙修長如玉的手指輕輕拈起,然后隨意地拋入了身前燃燒得正旺的火堆之中。
橘黃色的火光隨著她的動作,不停的搖曳著,映照著女子那張精致的臉龐忽明忽暗。
她這是在燒頭發(fā)?
突然一雙穿著藍(lán)色條紋病服的男人的腿出現(xiàn)在文一一的視線內(nèi),她眼里閃過一絲詫異,緩緩的抬起頭,對上男人的眼睛。
見到房內(nèi)唯一的著火點就只有那堆正在燃燒的頭發(fā),陸少羽瞬間松了口氣,小心翼翼的蹲下,輕聲的問道,“沒事吧?”
朦朧中陸少羽的臉慢慢的清晰,他漆黑的發(fā)絲蓋住了好看的額頭,俊秀精致的五官在火光的映襯下,像是藝術(shù)家手里的精美畫作,讓她在心里不自覺的感嘆了一句。
這是從哪冒出來這么好看的男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