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不知道那位存在是否會履行祂的諾言呢……”
分院帽無聊地喃喃著,顯然它并不怎么能等待,或許它更喜歡成為被等待的那一個。
“那位存在貌似不是我所知道的22條途徑中的任意一條,難道是外神?不,不,外神怎么可能會進來,也不應該是外來途徑……”
“那難道祂并不是人?不死鳥?娜迦?羽蛇?人魚?變形怪?誰知道呢……希望祂的真實樣貌不要惡心,雖然說我只是一頂帽子。”
“祂的人性倒是很充足,應該不是天生的神話生物吧?嗯,看起來適合去‘拉文克勞’……”
昏暗而狹小的空間內,分院帽并沒有意識到它口中的偉大存在正在看著它。
“……不知道祂腸胃有沒有問題,應該沒有,神話生物很難生病……”
“呵呵……”西塞爾忍不住笑出聲來,沒想到這頂帽子看起來臟兮兮的,誰知膽子挺大得不行,居然敢在背后詆毀一位強者。
分院帽的喋喋不休瞬間頓住了,它那咧開的縫隙輕輕抽搐幾下,隨即一根根絲線很主動地把它縫了起來。
“好了,我來履行諾言了?!?p> 西塞爾笑了笑,他的身形瞬間消失不見,仿佛從未來過。
他“未知”化了自己。
分院帽愣了下,隨即也感受到自己的消失――不僅僅是身體意義上的消失,而是連靈魂、內在,甚至是存在都消失了。
空空如也。
不知為何,分院帽感到了一陣凄涼、悲哀、死寂,以及濃濃的……
思念。
祂這種強大的存在會思念什么?大大咧咧的分院帽不太明白。
……
倫納德獨自一人走在昏暗寂靜的街道上,但他并不害怕,畢竟作為“不眠者”,黑夜可是他的主場。
“呵呵,這就是你所謂的扮演嗎?”
帕列斯隨口說了句,卻忽然注意到路邊的異樣。一旁的巷子中,一道黑漆漆的身影一閃而過。
應該是只“狼人”吧,好久沒見過了……帕列斯通過倫納德的視角看見了上空的緋紅滿月。
“等等,老頭,剛剛是不是有什么東西過去了……”
“呵呵,這就是你作為‘不眠者’的視力嗎?難怪之前會從樓梯上滾下去?!?p> 帕列斯機智而冷靜地扯開了話題,畢竟祂只想要過平靜的、沒有阿蒙的生活而已,祂可不想要再牽扯到別的事情去了。
倫納德回想起那件事,臉上不由得攀上一絲尷尬的、氣急敗壞的羞紅,狡辯道:
“什,什么嘛,那次只不過是因為隊長在旁邊分散了我的注意力,然后樓梯剛好壞了而已,你……”
“嗷嗚――”
他話還沒說完,便聽見了一聲尖銳而兇殘的狼嚎,感應危險的本能瞬間被觸發(fā)。
“不好!”
倫納德立即反應過來,急急忙忙想要趕過去,卻被帕列斯制止了:
“別去!愚昧!那是只序列7的狼人!你無法打??!你最好的方法是回去告訴你們隊長,讓值夜者們來解決!”
倫納德奔跑的身形頓住了,他站在緋紅的月光下,咬著牙猶豫著。
這是一個兩難的問題。如果他回去報告上隊長,等到隊長趕到的時候,早就不知有多少人死亡了!那可是一只嗜血的狼人!
但如果他趕過去了,憑借他序列9“不眠者”的力量,也根本無法與之抗衡。
等等……那如果,他不止序列9呢?
“喂,喂!小子!你想要做什么?!”
帕列斯預料到了倫納德接下來的瘋狂舉動,瞪大了眼睛,連忙制止:
“停下來!愚昧!我現(xiàn)在力量尚未完全恢復,無法擊敗一名序列7!”
“老頭,你騙人?!?p> “你!”
帕列斯的確騙了倫納德,畢竟以祂序列1的實力,哪怕受重傷,滅了一個小小的序列7還是很輕松的。
倫納德一個蹬腿,速度更加快了,仿佛是行走于黑夜中的“夢魘”。
再快點!再快點!
“嗷嗚――嗷嗚――”
此起彼伏的狼嚎響起,倫納德愈發(fā)緊張,愈發(fā)害怕,害怕看到無辜之人的死亡。
……
西塞爾的風衣下,一只乳白色的、由許許多多菌絲交織成的觸手若隱若現(xiàn),捏著面前的狼人。
“嗷嗚――嗷嗚――”請!請您放過我!
“嗷嗚――嗷嗷――”不!不要!您,您……
“呵呵,你來這里的目的是什么?”
西塞爾饒有興致地審視起面前的狼人,然后揮了揮手,狼人的滿月詛咒便被消除了。
“您……請您饒了我一命吧,我,我愿意交代!”狼人誠懇地哀求道。
西塞爾扶了扶頭上的分院帽,輕哼一聲,將菌絲般的觸手解除,狼人頓時如小雞仔般掉到了地上。
可狼人的眼底卻閃過一絲血色的瘋狂,他再次化為狼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朝看似毫無防備的西塞爾撲來。
“嘶嘶嘶嘶――”
菌絲再次交織,輕輕一揮,便將狼人拍到了墻壁上。當然,墻壁已經被西塞爾賦予了祝福,變得堅固無比,根本拍不碎。
狼人只感覺喉嚨一熱,大量黑色的鮮血便噴了出來,污穢不堪。
“請……”
他嘴上哀求的話和腦中運轉著的陰謀還未說出,還未實現(xiàn),便被西塞爾“未知”化了。
在“未知”他的前一秒,西塞爾還跟他交換了信息。
――“玫瑰學派”“任務”“怨魂”“莎倫”。
西塞爾已經得知了他此行的目的了,就是探查一名“玫瑰學派”中的“節(jié)制派”的一名成員是否出現(xiàn)在廷根市。
很顯然,并沒有。
“哈哈哈哈,蠢死了這頭蠢狼!”
分院帽大聲地嘲笑著狼人,一抖一抖地,導致不少灰塵落在了西塞爾的頭上。幸好西塞爾并不在意。
“踏踏踏――”
急促的腳步聲傳來,西塞爾的身形被噴涌而出的菌絲包裹住,不到一秒,他的樣貌、身形,甚至是衣著打扮都發(fā)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倫納德剛好在這時趕了過來。
他看著面前穿著簡樸黑袍,頭戴棕色尖角帽的少年,愣了下。
帕列斯則是感到了有些不妙,祂總感覺好像在哪里見過面前的少年……是……是……
“阿蒙”!
只見西塞爾輕輕一笑,從虛空中掏出一個閃爍著詭異光芒的、水晶雕成的單鏡片,然后緩緩戴在了自己的右眼上。
“好久不見,帕列斯。”

遙遠的歡宴者
在這里說下西塞爾的舉動。 原本他是打算裝成阿蒙,然后讓帕列斯“打死”,然后脫身的,可誰知道帕列斯對阿蒙的陰影太大了,根本不敢戀戰(zhà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