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6章：已成定局
李世民絲毫沒有給馮智彧轉(zhuǎn)圜的余地，而是一上來就直接把事情定死了，不然的話他也不會直接去讓人與高州的馮盎接洽。
這里不是李世民知道了馮智彧思想與常人不一樣，他只是認(rèn)為馮智彧是個很有腦子且有主見的人，而且現(xiàn)在朝廷與世家的形勢并不明朗，李世民沒有自信直接就把馮智彧拉到自己這邊來。
按理說馮盎是馮智彧的父親，俗話說人老成精，馮盎應(yīng)該是更難糊弄的，但畢竟還有句話說的是天高地遠(yuǎn)，遠(yuǎn)在高州的馮盎即便是精明但畢竟不在長安。
打從見識了馮智彧的聰明才智以及對局勢判斷的能力之后李世民就覺得他應(yīng)該把馮智彧拉到自己的陣營這邊，最起碼不能讓他倒向世家那邊。
這也算是李世民著急的原因吧。
“不是，陛下，這屬實是……”馮智彧張口結(jié)舌，但卻又想不出理由來拒絕。
從明面上來說李世民是君他是臣，雖然那句“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大多只是被用一下而沒有人愿意去親身體驗，但從表面上來說他畢竟還是臣。
不能直接拒絕，年齡也不是理由，雖然大唐的公主遠(yuǎn)沒有五姓女更招人稀罕，但這話也都是俗成的習(xí)慣，也不能擺在明面兒上說啊。
于是乎，馮智彧磕磕巴巴了半天也沒找到個合適的理由。
“別給朕顧左右而言他的，這成親之事本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xiàn)如今你父親已經(jīng)同意了，只不過是讓你決定日子罷了?！?p> “況且輔機(jī)是昨日把禮書交到你手上的，你都想了一夜了還沒想明白？還是你覺得朕的女兒配不上你？”
利誘不成，李世民擺出了一副威逼的姿態(tài)。
馮智彧也就不知道李世民現(xiàn)在的心里想法，不然的話他肯定會氣得冒煙兒。
利誘，你倒是利誘啊，來到長安半年多了就見您從我這兒往外捯飭東西，就沒見過您給我點兒啥。
“算了，就九月初九吧?！毖垡妼嵲谑钦也坏嚼碛闪耍T智彧只能選了個日子。
“九月初九？”李世民皺起了眉頭。
他的確是讓人調(diào)查過馮智彧，但畢竟時間有限調(diào)查地不夠仔細(xì)，再加上耿國公府后的那座山上就只有一座竹屋，除此之外沒有其他的東西，因此李世民并不知道九月初九這個日子對馮智彧的特殊性。
“嗯，若是事情要定下來，那就只能是九月初九，不能是其他的日子?！迸c之前不同，馮智彧這次直接咬死了。
“這……太晚了吧？”李世民有些不太滿意，他想盡快把事情定下來。
“若是您真的想讓臣娶襄城公主，那就只有這一個日子，若是不行的話就只能是后年的九月初九，若是還不行的話就只能作罷?！?p> 沒有松口，馮智彧臉上的苦澀、無奈甚至是所有的表情都不復(fù)存在，剩下的就只有鄭重。
驚訝地看了馮智彧一眼，不了解前因后果的李世民不知道馮智彧為什么如此執(zhí)著于九月初九這個日子。
但畢竟是聯(lián)姻，是讓雙方關(guān)系更加緊密的一件事，李世民不想鬧出任何不愉快，所以也就答應(yīng)了下來。
“那就依你所言，明年的九月初九朕安排你與襄城完婚?！?p> 李世民妥協(xié)了，但其實在他看來這婚事本應(yīng)該越早越好，俗話說遲則生變，可他卻隱隱能感覺到馮智彧所說的話并不是虛言。
李世民有種感覺，如果自己應(yīng)該把完婚的日子定在別的時候，那他眼前的這個馮智彧是肯定不會同意的。
他不知道這種感覺從何而來，但看馮智彧的表情卻不似作偽。
“不過雖然婚事已經(jīng)定了下來，但暫且還是要委屈一下你，你也知道有些事情朕暫時還不能說出去，待到朕挑選一個合適的時間會把欠你的都還上?！?p> 親事定了那就是自己人了，所以李世民的語氣也放緩了下來。
“這倒無所謂?！瘪T智彧擺了擺手。
“畢竟樹大招風(fēng)，馮氏現(xiàn)在這樣就挺好，而且陛下您日后還有很多地方需要用得到馮氏，到時候您就算是不想給也是不行的?！?p> “哦？聽你這意思是你還有別的東西？”
本來李世民是想著安撫一下馮智彧的，因為即便是現(xiàn)在兩家已經(jīng)結(jié)為了親家，但畢竟他李世民是嫁女兒，馮智彧說到底還是男兒身，俗話說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聯(lián)姻只是讓兩家的關(guān)系更加緊密而已。
至于尚公主，李世民就沒想過。
其實在這個時代并沒有所謂的娶公主一說，有的就只是尚公主。
所謂尚公主雖然是娶公主為妻，但實際上卻相當(dāng)于是入贅，而在娶了公主之后駙馬差不多就相當(dāng)于是自動有了個駙馬都尉的官職。
然而實際上在娶了公主之后新婚夫妻是要住在公主府的，既然是被稱為公主府，那這府里做主的自然就是公主了，而且公主和駙馬除了是夫妻關(guān)系之外還是君臣關(guān)系。
而且在王珪的兒子娶南平公主之前還有一點，那就是即便兒子娶了公主，作為公公婆婆的父母依舊要叩拜公主。
如此苛刻的條件，再加上這時候的公主遠(yuǎn)沒有五姓女有吸引力，而且馮氏也不是一般的氏族，從某種意義上來說如果在哪里處理的不好馮氏的威脅性其實要比五姓七望還大。
所以打從一開始李世民派出使者與馮盎商議馮智彧與襄城公主的婚事時就沒擺出一副恩賜的樣子，而是做足了姿態(tài)，以嫁女兒的態(tài)度去談的。
不然的話馮盎也不可能同意。
別看現(xiàn)在馮盎把馮智彧送到了長安做質(zhì)子，但畢竟馮氏的影響力還是在的，因此馮盎也不可能把自己的姿態(tài)放得太低。
在與五姓七望聯(lián)姻都有可能卻自降身份尚公主，這傳出去是要被嘲笑的。
這真不是夸大其詞，在唐初的公主真的不是什么搶手貨。
“有一些，是在臣離開高州之前留下的，對于馮氏來說或許沒什么大用，頂多就是換來一堆黃白之物罷了，但對于陛下來說卻不一定?！?p> 這一會兒馮智彧也算是擺平了自己的心態(tài)，所以說話的時候語氣也平穩(wěn)了下來，最起碼不再是開始那般一副無奈和不愿意的樣子了。
“哦？說與朕聽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