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兄弟聚首
對于馮智彧給出的解釋,馮智戴最后還是相信了。
不相信也沒啥用,這里家遠(yuǎn)路遙的,馮智戴也沒有辦法去高州找他們的父親馮盎確認(rèn),況且即便是馮盎知道的都不是很多。
最開始的時候馮智彧只是以退親為籌碼把屯糧這件事告訴了馮盎,而馮盎也不是立刻就執(zhí)行的,而是在派人調(diào)查了一番后才開始的。
去年馮智彧的發(fā)展很是不錯,很多事情都得到了落實,再加上余杭和清遠(yuǎn)兩個茶園都已經(jīng)建立起來了,所以馮盎在知道馮智彧要于今年攜糧北上的時候也沒有拒絕。
雖然茶葉現(xiàn)在還沒有在這個大唐嶄露頭角,但馮盎可是親口品嘗過茶葉的,那種清香的味道讓他篤定這茶葉一定會出頭的。
有了茶園,馮氏相當(dāng)于是坐擁兩棵搖錢樹。
也算是多虧了這份信任吧,馮智彧才能順利的帶著糧食朝著長安進(jìn)發(fā),不然等到蝗災(zāi)的消息傳到高州之后他想走就沒有那么容易了,最少也要經(jīng)過馮盎的一頓盤問才行。
這也是明明可以晚點兒出發(fā),但他卻依舊選擇提前出發(fā)后在余杭停留半個月的原因。
當(dāng)?shù)谝粋€謊言說出口之后就需要無數(shù)個謊言去彌補,馮智彧并不喜歡這種感覺,而且這兩年和北方有關(guān)的所有事情他其實都是來自于腦中的歷史知識,沒有真正的去做就經(jīng)不起推敲。
也就是馮盎沒有派人仔細(xì)查,如果仔細(xì)查了的話就能發(fā)生很多漏洞。
說到底老王他們那一支幫助馮智彧做的就只有收集一些吃的或者種子而已,除此之外連最簡單的刺探都沒有做過。
要知道王志可是被留在了清遠(yuǎn)的茶園里呢,如果馮盎真想知道的話就肯定回去問,雖然按照王志他們一直以來的習(xí)慣可能馮盎都不會再馮智彧沒允許的情況下問出來什么,但藏肯定是不可能完全藏住的。
臨近傍晚,這太平坊內(nèi)李世民賞賜給馮智戴的房子里難得的多了些煙火氣。
在長安這一年的時間里馮智戴一直都是孤身一人的,當(dāng)初他來長安的時候就已經(jīng)做好了一輩子都在這里的準(zhǔn)備,而馮智彧卻阻止了他想把家眷也帶來的準(zhǔn)備。
按馮智彧的話說,一年而已,沒有必要,從恩州到長安不僅舟車勞頓,這家眷也跟著過去的話說不定還會給馮智戴徒增弱點。
馮智戣和馮智戴本來是不愿意的,馮智彧在他們的心中永遠(yuǎn)是最小的那個弟弟,但馮家的事情一向都是由馮盎做主的,雖然馮智戣和馮智戴都已經(jīng)有了家室,但這畢竟不是他們自己的事情。
馮盎沒有反對,也沒有支持,馮智戴自然也就不敢私自做主了。
這一年來這坐落在太平坊的府邸就只有馮智戴一個人居住,其他人除了侍女就是下人。
一年以來,因為馮智彧的到來,馮智戴第一次感覺這座房子有了點兒人氣兒。
“這是什么東西?”馮智戴看著馮智彧忙前忙后的,對著桌子上的銅鍋問道。
“咋的,二哥你還想做不成?你還是安靜的等著吃就行了?!笨粗荒樅闷娴鸟T智戴,馮智彧笑著揶揄了兩句。
要說馮盎畢竟不是平民百姓那種階層的,馮智戣和馮智戴兄弟二人出聲的時候雖然天下未定,但馮盎在嶺南也有了不小的勢力了,所以這哥倆還真么做過這種事兒。
其實真要說起來的話馮盎那三十個兒子中也就只有馮智彧做過這種事兒。
嶺南氣候溫暖濕潤,這一點比起北方來好的不是一點半點,在吃的方面選擇也多,不過馮智彧依舊吃不慣,這才是他為什么親自動手做飯的原因。
不過馮智彧也沒有那種喜歡做飯的癖好,畢竟能享受誰愿意操勞?他基本上都是教會了廚子之后就放手了。
話又說回來了,馮智戴也不是對做飯有興趣,只是因為這一年以來他在長安連個說話的人都沒有,雖然常常被各種官員宴請,但那也只是表面上的。
即便他是馮盎的兒子,但在背地里誰不叫他一聲南蠻子?
忙活了得有小半個時辰,馮智彧終于是把東西都準(zhǔn)備好了。
坐下來后馮智彧首先端起酒壇給馮智戴倒了一杯酒,然后又給自己倒了一杯,兄弟二人似是心有靈犀一般同時端起碰了一下,仰起頭一飲而盡。
話很多,但卻不必說,一切都在不言中。
“嘗嘗吧,上次二哥你在高州的時候吃過一次,但是那次鍋也不好材料也不好,這次也算是終于弄好了,老頭子都沒嘗過呢?!?p> 馮智彧笑著給馮智戴遞了雙筷子,然后開始往鍋里下東西。
因為技術(shù)不夠,所以羊肉切得不太好,雖然能用硝石溶于水降溫的原理去冷凍羊肉,但這畢竟不是冬天了,效率很低。
不過馮智彧一向也不是什么特別講究的人,而馮智戴上次在高州吃的那次切得比這還不好,所以也就這樣了。
“嘶~哈!嘶~哈!”
僅僅只是吃了一口,馮智戴就開始齜牙咧嘴了起來。
“這是什么?。 瘪T智戴放下了筷子,也顧不上失不失態(tài)就直接搶過了馮智彧面前的酒壇子。
“沒事兒二哥,這個你慢慢適應(yīng)一下就好,適應(yīng)了之后還是很爽的?!?p> 看著馮智戴猛地灌了兩口酒,馮智彧也忍不住大笑了起來。
這次和上次不一樣,這次吃飯的就只有他們兄弟二人,所以馮智彧用的可是正兒八經(jīng)的二荊條和朝天椒做的鍋底,那個辣度雖然比不上后世川渝地區(qū)的火鍋,但最少也是這個時代所沒有的。
大唐這個時代其實是沒有辣這種味道的,這個時代像姜之類的東西所包含的味道統(tǒng)稱為辛。
上次在高州的時候因為要照顧馮代玉和陳麗煙的原因,馮智彧做的是鴛鴦鍋,而且辣鍋也只有一點辣罷了,和這次是完全不同的。
辣這個東西并不是所有人都喜歡,但馮智彧敢說得有超過百分之七八十甚至是九十的人都喜歡辣,只是能承受的辣度因人而異罷了。
最開始的時候馮智戴只感覺是嘴里著了火,可他還是信了馮智彧的話,結(jié)果他發(fā)現(xiàn)自己有種停不下來的感覺。
然而,這頓原本應(yīng)該是兄弟二人重聚首之后的晚宴卻注定不會是只屬于他們兄弟二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