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到襄平城,李天宸回想起自己第一次來到此地時(shí)的樣子,那時(shí)他和尤大二人,為了尋找那傳說之中的神山,來到這里,去追尋他們心中那不滅的希望。如今再踏入此城,李天宸感受到的只有那無盡的哀傷,對(duì)未來的恐懼,還有那身心疲憊,而又迷茫的自己。
城中處處都彌漫著悲傷和迷茫,那些冀州的軍士,雙目沒有往日的神采,也沒有對(duì)死亡的恐懼,他們的眼中看不到希望,只有那呆滯的目光,和一個(gè)個(gè)毫無生氣的臉龐。
來到聯(lián)軍所在的大院,這里原是襄平城的府衙。大門處,掛滿了白靈,守護(hù)此處的軍士,披著麻衣,系著孝帶,紀(jì)念著他們的老侯爺和老院長。
比起冀州城毀,如今更讓這些冀州軍民絕望的是作為冀州的象征,老侯爺和老院長都在這場大戰(zhàn)之中相繼戰(zhàn)死,如今的冀州,還能依靠何人。
“你們回來了!”見到李天宸的身影,一身孝服的嬴雷總算有了一件能讓他高興的事情,只是這分高興,卻沖淡不去那心中的悲痛。
天色已晚,如今靈堂之內(nèi),只有嬴雷和姒天翔守在這里。李天宸、祝焱、軒轅浩宇、軒轅浩風(fēng)、龍鱗幾人進(jìn)入這處府衙,便直接前往靈堂。
“舅父,子軒他放心不下香兒,便半路折回殷國王城,去接香兒回來。”李天宸簡單講了一下嬴子軒的事情,見到嬴雷一直望著李天宸幾人,想必是在尋找嬴子軒的身影。
“那就好,那就好?!辟字雷约簝鹤訜o礙,也總算松了一口氣。
姒天翔也搖晃著身體起身走來,沒走兩步卻晃了一下身體,身旁兵士趕忙上前攙扶。
李天宸快步向前,一把推開攙扶姒天翔的兵士,一拳狠狠地打在姒天翔的臉上,將他打倒在地。
在場中人都驚訝地看向李天宸,四周的兵士見狀,連忙手拿兵器圍了上來。這些年姒天翔在冀州頗具威望,更是被這些兵士所敬重。
“你們干什么!退下!”嬴雷見狀,連忙出聲喝止這些兵士。
這些兵士自然知曉嬴雷的身份,見嬴雷出言呵斥,便也只好退下,只是依舊目光不善地看著李天宸等人。
李天宸沒有理會(huì)這些兵士,情緒激動(dòng)地指著姒天翔,憤怒地吼道:“你看你現(xiàn)在的樣子!你對(duì)得起老侯爺和老院長對(duì)你寄予的厚望嗎!在這里哀怨,不吃不喝,做這幅模樣給誰看!你還要惹得老侯爺在九泉之下也不瞑目嗎!有種就站起來,統(tǒng)領(lǐng)冀州的軍民,讓他們能夠信任你,愿意跟隨你一同去奪回冀州城,去重建我們的家!姒天翔!你別讓我們看不起你!香兒、天龍、子軒他們很快也要回來了,你不要讓我們看不起你!”
姒天翔在地上不斷地哭著,不斷著說著:“是我沒有。是我沒有?!?p> 李天宸氣不過,上前拽起姒天翔,抓住他的衣領(lǐng),不斷地?fù)u晃著,沖著他吼道:“你清醒些!”
這時(shí),四周已經(jīng)圍滿了人,也有人認(rèn)出了李天宸。那些剛剛還想著和李天宸動(dòng)手的兵士們,此時(shí)看向李天宸時(shí),也沒有了之前的憤怒,反而目光之中重新有了希望。
年輕一代里,如今李天宸、李天龍、嬴子軒三人已經(jīng)是整個(gè)冀州的驕傲,他們?nèi)嗽诩街輰⑹康男闹校兄敛粚O色于老侯爺和老院長的威望。
連滅雨師妾一族、戎族,在與夏帝大戰(zhàn)之時(shí),名震九州,剛剛在殷國擊潰夏耕大軍的消息也傳到了冀州,也成為這悲傷的冀州城中,唯一的安慰。如今見李天宸返回冀州,這些迷茫的兵士眼中,也重新燃起了希望。
祝焱、龍鱗、軒轅浩宇、軒轅浩風(fēng)上前去勸阻,李天宸也松開手,沒有再理會(huì)身旁的姒天翔,走到靈堂前,跪在地上。
龍鱗、祝焱、軒轅浩宇、軒轅浩風(fēng)跪在李天宸身后,向著長輩的棺槨叩首祭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