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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間守墓神

人間守墓神

八千浮屠 著

  • 仙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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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2021-08-25上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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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已完結(jié)(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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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俗套,不過我喜歡

人間守墓神 八千浮屠 3701 2021-08-25 13:36:31

  魏都,郊外霧林。

  深夜,木屋。

  徐長樂感受著后腦勺的陣痛感,從昏睡中醒來,睜開眼睛,閃過一絲苦楚和茫然神色。

  “嘶,后腦好疼,昨晚喝酒不小心磕到了么?”

  作為一名年紀(jì)輕輕就在商界便取得“不俗成績”的精英人物,徐長樂平日交際應(yīng)酬必不可少,只是如今人到中年,力不從心,便減少了這種事情,昨夜也僅僅是對方老板是個嬌艷美人,逼...不得已。

  想著這些事情,徐長樂朦朧眼神掃過四周,卻下意識的愣住了。

  狹小的單間里,簡陋的柜子上擺放著各種瓶瓶罐罐,刺鼻劣質(zhì)的氣味撲面而來,方塊大小的窗口外隱約有月光照射進(jìn)來,塵粒四起。

  似是個雜貨間?

  徐長樂沉默片刻,心神略微繃緊。

  若是他腦子沒出問題的話,那么自己的家里大概率是沒有這種東西的容身之地...

  這一刻,徐長樂略微掙扎著起身,又發(fā)現(xiàn)了不一樣的東西,原來自己雙手雙腳都被一條不算粗的麻繩束縛著,背靠一個低矮柜箱,毫無掙脫之力。

  被綁了....

  徐長樂的念頭剛起,洶涌的記憶宛如數(shù)據(jù)流般陸續(xù)涌入大腦,一個個詞匯和名字讓他一陣刺痛失神。

  大魏帝國。

  清明侯二子,徐長樂。

  國子監(jiān)監(jiān)生,學(xué)渣一枚。

  父母雙亡,家族漸漸破敗,家中有一個沒腦子的哥哥,外加一個毒蛇而漂亮的妹妹。

  值得一提的是這些數(shù)據(jù)是徐長樂根據(jù)腦海中的記憶和故事融合起來,才形成的那么一個十分貼切的形容概念。

  總結(jié)來說....嗯,他穿越了。

  想到這里,徐長樂眼神中閃過一絲蛋疼神色:“開什么玩笑?!?p>  辛辛苦苦奮斗了小半輩子,積攢了許多人十輩子都賺不來的財富,正是尋歡作樂....呸,享受生活的時候,結(jié)果最后告訴我回檔換個世界重來?

  “為什么會被綁?”徐長樂皺眉,繼續(xù)探尋著大腦中的數(shù)據(jù)庫。

  “大魏公主,魏熙月.....”

  片刻后,一個熟悉中又帶著陌生的名字涌入腦中,讓他若有所思。

  魏洛月,魏帝長女,千金之軀,但同時也是魏帝親自下旨徐長樂指腹為婚的未婚妻。

  這事很古怪,在他的記憶之中徐家如今已經(jīng)敗落,不再是甲子前那等京都豪門,魏帝不可能親自下旨讓愛女下嫁。

  夠俗套....不過我喜歡....徐長樂猥瑣的內(nèi)心蠢蠢欲動,表面卻一本正經(jīng)的分析道:“八成有貓膩。”

  徐長樂除了是國子監(jiān)的學(xué)生外,平平無奇,并無任何出彩和與人結(jié)怨之處,而昨夜花燈節(jié)過后他獨自一人在河畔閑逛,卻被人一棍子敲暈帶走。

  干凈利落間帶著些許滲人之意。

  是那位公主下令要鏟除我這個廢柴,還是他人心理不平衡.....

  我該如何自救.....

  記得當(dāng)初抖音上看過被綁架之人十種求生方法....

  最有效的一種好像是磕地求饒.....

  初來此地的徐長樂想著這些問題,將身子背靠在一旁的木柜邊緣,卻意外在柜下摸到了一塊破碎的瓷片。

  咦?

  故事的展開這么清新脫俗的么?

  .....

  閉目養(yǎng)神之中。

  隱約有對話聲傳了進(jìn)來。

  “他爹,那讀書人醒了沒?”應(yīng)該是一名婦人。

  “嗯,估摸著時間差不多了?!绷硪晃凰坪跏莻€嗓音粗狂嗓音的老頭。

  “我還是有些后怕,若是事情敗落出去,我們抓了一名監(jiān)生,還是侯爵之子....”

  “怕啥,兒子以后飛黃騰達(dá)就指望著這事了,你想讓他一輩子跟著我們嗎?”

  “接下來怎么辦?”

  “先別急,逮住了這小子,我要再去還還價,給我們兒子謀一個大好前程出來!”

  空氣忽的沉默。

  門外似乎下了雨,雨滴落在屋檐的聲音清脆作響。

  “快天亮了,我走了,回來再說,你等會去把他身上值錢的東西扒下來,以后賣了也是一筆大收貨?!鄙ひ粲挠捻懫?。

  “若是他醒了反抗?”

  “就一個手無縛雞之力的書生而已,咱兩宰過的牲口都比他壯,敢反抗就廢他一條腿。”

  對話聲隱隱約約從門外傳來,無形中遭了diss的徐長樂此刻卻是毫無反應(yīng),神情專注:“我割!我割!我繼續(xù)割!”

  吱呀。

  木門似乎被推開,那個男人走了出去,不知道過了多久,雜貨間外突然傳來開鎖的聲音。

  透著外面微弱的燭光,隱約能看見門前是一個面容黝黑而普通的婦人,三四十歲有余,身形健碩,右手提著一把泛光的殺豬刀,看面相并不像是罪大惡極之人,就跟尋常鄉(xiāng)村婦人那般質(zhì)樸。

  那婦人點開煤油燈,猛然回頭,就看見那被綁來的讀書人正微笑著看著自己,頓時嚇了一跳。

  “要死啊你?!彼龘P(yáng)起手中的殺豬刀。

  徐長樂裝傻道:“這是什么情況,我…”

  婦人上去就扇了一巴掌,斥道:“不許叫!”

  “我沒叫啊......“徐長樂白白挨了一巴掌,措手不及,無言以對。

  婦人這時才開始認(rèn)真端詳眼前這個待宰的年輕人,不得不說,不愧是能跟當(dāng)今公主殿下訂下婚約的男子,別的不說,唇紅齒白,面相極佳,長發(fā)披在肩上,最引人注目的是那雙好看的丹風(fēng)眼,眼神中沒有驚慌,給人一種淳樸和無害感。

  “可惜了?!眿D人無形中便放下了防備,嘆息,她覺得這個運道不好的小伙子八成得死在這里。

  “可惜?”徐長樂故作好奇。

  “你記得下輩子早點投胎,若還是這般摸樣,我說不定還會把女兒許配給你。”她認(rèn)真道。

  自重啊....打量了眼眼前大嬸的身材相貌,徐長樂內(nèi)心呵呵了兩句,好奇道:“嬸還有女兒?”

  “管這做甚?!?p>  “嗯,看嬸的年紀(jì),幾個兒子應(yīng)該都不小了吧?”

  “就一個,成人了,現(xiàn)在在京....”婦人意識到不對勁了,斥道:“你這早死鬼,問這些亂七八糟的干什么。”

  徐長樂神情不變,開口道:“我是清明侯之子,更是國子監(jiān)的監(jiān)生,事情敗露后你們?nèi)叶紩磺锖髥枖?,若是現(xiàn)在放了我我可以概不追究?!?p>  婦人直接搖頭,果斷而直接。

  理由無法反駁。

  “我不懂,也不怕,但我知道你不好過,我兒子才好過,你死了,我兒子才能活。”

  說這話的時候,她順手再添了添油燈,火焰映照下,婦人的眼神中只有沒有任何雜質(zhì),天經(jīng)地義。

  做完這件事,她接著道。

  “他爹說了,你們這些讀書人鬼心眼多,所以我等會先敲碎你的腿骨防止你逃跑,你別叫,不然我會砸的更用力?!?p>  聽見這話,徐長樂心中微沉。

  .....

  京都,清明侯府。

  整個大院燈火通明,秋雨連綿之中,幾名身著長刀的將士進(jìn)進(jìn)出出,氣氛凝重。

  “暫時沒有找到長樂的蹤影。”

  “昨夜在流喜街外的蘇云河畔見過,有人看見他進(jìn)了一條巷子,隨后就再也未見?!?p>  “徐哥莫急,說不定只是長樂貪玩,清晨便回來了,若是明日還沒有消息,我便上報,通知衙內(nèi)的兄弟們搜城。”

  一位腰懸佩刀的魁梧男子站在門口,面容尚算年輕,只是此刻的面色頗為難看焦慮。

  徐金慎,清明侯長子,也是徐長樂的大哥。

  他此刻身披飛熊服,紅中衣,腳穿虎頭攢金靴,正是千牛衛(wèi)里的標(biāo)準(zhǔn)服飾。

  告別了幾位在千牛衛(wèi)之中的好友,徐金慎站在院落之中,急得滿屋子打轉(zhuǎn)。

  作為徐長樂的親哥,他心知肚明,徐長樂打小就是個書呆子,規(guī)規(guī)矩矩,從來沒有夜不歸宿的情況,必然是出了什么事情。

  “還沒有消息?”

  清冷的嗓音傳來,一個身穿綠裙,披著鑲金裹肩披風(fēng)的少女從內(nèi)院緩緩走來,女子眉目如畫,肌膚如雪,睫毛長長,挺直的秀鼻,眼神中帶著些許與生俱來的冷淡意味,想來若是未來再張開幾分,必然傾國傾城。

  徐長樂記憶中那個毒舌而又冷淡的妹妹,徐若曦。

  “小妹,你怎么出來了,不是喊你安心去睡么?”徐金慎下意識斥責(zé)道,但片刻后又連忙拿起石桌上的油紙傘,大步走上前給妹妹撐起。

  “那家伙還沒回來?”徐若曦神色自若,看了眼天色,精致的眉頭高高挑起。

  “那是你二哥呀.....”徐金慎下意識嘀咕了一句,但是看著小妹面無表情轉(zhuǎn)過來的臉色,頓時訕訕一笑,識趣叉開了這個話題,“我先前去找了一趟天啟觀的道長,他們擅長推斷和尋人,想來很快就有消息?!?p>  “放心,不管是誰,敢對我們徐家人動手,哥一定繞不了他!”徐金慎胸脯拍的錚錚作響。

  “國子監(jiān)內(nèi)派人問過了?”

  “問過了?!?p>  “李府?”

  “也沒?!?p>  “青樓了?”

  男子一愣:“二弟是讀書人,平時無交際應(yīng)酬,去那里做些什么?”

  “其實.....你有沒有想過一個消息?!?p>  徐若曦欲言又止,緩緩道:“昨夜是花燈節(jié)?!?p>  “?。俊毙旖鹕髅H?。

  ”路上會有很多郎情妾意的男女同行而走,而那家伙如今年過二十還尚未娶親....”

  妙齡少女娓娓道來,道:“那家伙走在河畔獨自飲酒,看著他人出雙入對,頗感寂寞空虛,剛巧走到了吉祥坊的勾欄之所,趁著酒意走進(jìn)青樓,于是徹夜未歸也不是不可能?!?p>  話音落下。

  空氣略微有些沉默。

  好像說的…還真特么有點道理?

  如今大魏民風(fēng)開放,一個國子監(jiān)的學(xué)子偶爾在青樓勾欄之地夜不歸宿,最多也就只會遭到祭酒或者助教口頭指責(zé)一番。

  越想越對,徐金慎莫名其妙悲從中來,一屁股坐在石墩之上,拍打著石桌慚愧哭喊道:“是我對不起二弟啊,想一想本該到了娶妻生子的年紀(jì),我卻沒有兼任起長兄如父的責(zé)任,結(jié)果讓他正在求學(xué)之際沉迷于煙花之地,我怎么對得起你們,怎么對得起爹娘啊!”

  嗓音如牛,于是整個徐府下人全都知道了....搞了半天,嫖去了?

  “我不是說過你不需要有這種莫名其妙的責(zé)任感嗎?”

  徐若曦皺眉,揉了揉眉心,頗為無奈道。

  “你先去看看再說,如果在那就把他帶回來?!?p>  “不,如果這是真的那就是我的錯,為兄實在下不去手。”

  “不去?”

  “吾弟無錯,錯的是我?!?p>  “辛辛苦苦搜查了一夜,那家伙最后被委托的天啟觀道長在煙花相柳之地尋到,你明天拿什么臉面去見你的同僚?”

  “你說的對,斯文敗類,有辱家門!”

  徐金慎面色一正,毫不猶豫拿起刀奔門而出,殺氣十足。

  徐若曦抬起頭看向東方微起晨曦,神色無奈。

  這個猜測....靠譜之中又帶了些許離譜....但純粹是為了讓大哥不至于沒事找事,情急之下做出什么無法控制的事情。

  如今的徐府經(jīng)不起折騰。

  但問題是若不是這樣,那個家伙現(xiàn)在究竟在哪里?

  “這個…”少女皺眉,朱唇輕吐,冷冷道:“笨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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