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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代第一太祖爺

第十二章 假如野史欺騙了我

五代第一太祖爺 賊禿禿 1903 2021-08-30 17:22:38

  監(jiān)牢。

  那只愛串門子的灰棕色大老鼠,呈大字型綁在牢房欄桿上,發(fā)出驚慌的“吱吱”聲,小拇指粗細(xì)的長尾巴卷曲纏繞,長長的胡須在空氣中顫動。

  朱秀蹲在大老鼠面前,拿一根小木棍,好奇地往它肚皮上戳。

  克服恐懼最好的辦法,就是面對恐懼。

  在用鞋子拍死幾只蟑螂后,朱秀決定近距離接觸老鼠,這種比蟑螂更招人厭的生物。

  捉老鼠并完成捆綁這一壯舉的,是監(jiān)牢獄吏馬三,一個長的像加菲貓,大餅?zāi)樝袷潜黄降族佋疫^的家伙。

  馬三對朱秀很不錯,時不時跑來陪他說話解悶。

  馬三對守在牢房門口的左衛(wèi)軍兵士,和符氏親衛(wèi)更好,每日的外賣酒菜準(zhǔn)時送到。

  如果不是兩個兵差懶得理會他,朱秀覺得馬三一定不會搭理自己。

  馬三用一只老鼠進(jìn)行繩藝表演時,特意囑咐了,讓朱秀千萬不要把老鼠玩死,這可是他燉湯的主料。

  潘美拎著一壺酒來了,吩咐符氏親衛(wèi)和那左衛(wèi)軍兵士站到別處去,離牢房遠(yuǎn)些。

  潘美是個混人,左衛(wèi)軍兵士也不愿招惹,只要不放朱秀出獄,什么都好說。

  等到牢房里外只有朱秀和潘美兩個人時,潘美一屁股跌坐在地,拔掉酒壺塞子仰脖猛灌一口,抹抹嘴巴,將酒壺隔著木頭欄桿遞進(jìn)來。

  朱秀瞥了眼口水淋淋的壺嘴,嫌棄地?fù)u搖頭,正色道:“年少,喝酒影響發(fā)育。”

  潘美沒有強求,滿臉頹然,試圖一人飲酒醉。

  朱秀繼續(xù)拿小木棍挑逗大老鼠。

  酒壺見底,潘美雙眼迷離,開始緩緩講述今日天雄軍進(jìn)城前后的事。

  聽罷,朱秀終于知道,為何潘美會一副萎靡不振的頹樣。

  “這么說,你現(xiàn)在才知道,柴榮長的比你帥、個子比你高、智謀比你深、武功比你好、比你有錢、靠山比你硬、官職比你高、手下兵馬比你多、比你更有前途、比你更討大姑娘喜歡....”

  潘美愣住了,望著朱秀滿是嘲笑的嘴臉,酒意似乎清醒了幾分,郁悶地道:“聽你小子一說,老子好像一無是處....”

  朱秀干笑一聲:“那倒不至于。只是,你不該和柴榮比?!?p>  潘美攥緊老拳怒道:“此話何意?武藝上,姓柴的或許強過某!但要論打仗,哼~某未必會輸給他!若他不是郭大帥的侄兒兼義子,豈能統(tǒng)領(lǐng)天雄軍?”

  朱秀趕緊道:“你說得對!起碼有一點,柴榮不如你!”

  潘美瞪大眼有些欣喜:“哪一點?”

  朱秀皺眉仔細(xì)想了想:“嗓門沒你大~~”

  心里又補充一句:“或許命也沒你長....”

  潘美臉上橫肉顫了顫,牛眼瞪成銅鈴,已是在暴怒的邊緣。

  “嘿嘿!開玩笑嘛,用不著生氣。”朱秀趕緊作揖賠罪。

  “唉....”

  潘美喝完最后幾口酒,靠著欄桿頹然長嘆,略顯苦澀地道:“柴榮僅僅年長我五歲,就能統(tǒng)帥天雄軍獨當(dāng)一面。再過五年,我也不可能坐到他的位置。我并非嫉妒,只是一想到在定州拼殺多年積攢的功勞,白白化作烏有,心里就著實不痛快....”

  朱秀隔著欄桿拍拍他厚實的肩膀,安慰道:“五年時間能發(fā)生許多事,移天換日也不無可能。老潘啊,只要你從現(xiàn)在起,緊跟符氏或者郭大帥,五年之后當(dāng)上一軍將領(lǐng),完全不難!

  哦對了,還有個前提,你必須要和柴榮搞好關(guān)系,千萬別得罪人家,要不....我們只有來生再見了!”

  最后一句朱秀壓低聲咕噥,也不知潘美聽沒聽清。

  酒也喝了,苦也訴了,潘美煩懣心情紓解許多,拍拍屁股站起身,說道:“眼下契丹大軍逼近,說不定會有一場惡仗要打,往后一段時間軍務(wù)繁忙,恐怕無暇顧及你,自己當(dāng)心些?!?p>  朱秀扒在欄桿上道:“柴榮兼領(lǐng)滄州防御使,職權(quán)深重,能否請大娘子跟柴榮求個情,放我出獄?若是柴榮下令放人,劉承祐想來也阻攔不得!”

  潘美哭笑不得,沒好氣地道:“你小子怕不是在說夢話!大娘子和柴榮初次見面,完全不熟,如何替你求情?柴榮又如何會冒著得罪劉承祐的風(fēng)險,放你出去?

  柴榮可是郭大帥的侄兒,郭帥如今升任樞密副使,在新朝廷的地位可是比符老帥還高!你真以為符氏二字,走到哪里都好使?”

  朱秀愣住了,不敢相信地喃喃道:“柴榮和符大娘子怎么可能不熟?他們不是老情人嗎?”

  潘美嚇得一個激靈,恨不得去捂朱秀的嘴:“臭小子胡說什么?找死不成?大娘子早已嫁人,柴榮也是有婦之夫,豈會是...那啥!”

  “咚”地一聲悶響,潘美不輕不重地在朱秀腦門賞了個暴栗,低聲訓(xùn)斥幾句,順著幽暗走廊離開監(jiān)牢。

  朱秀捂住腦門靠著欄桿緩緩滑坐在地,顧不上疼痛,滿腦子漿糊。

  原來柴榮和符金盞,并不像野史上說的那樣,年幼相識,并且互生情愫私定終身,后來又因種種原因勞燕分飛,各自娶妻、嫁人,直到郭大爺怒奪劉漢江山,柴榮心里放不下老情人,才懇求郭大爺允許他迎娶符金盞。

  “特么的,野史就是野史,當(dāng)真不靠譜!”

  朱秀憤憤罵咧,用力在光頭上拍了拍。

  坐了一個多月大牢,他腦子里一團亂絮,都快分不清前世看的龐大雜書里,哪些是正史,哪些是演義小說了。

  “看來,寄希望于符金盞向柴榮求情,放我出獄的計劃難以實現(xiàn)了。可現(xiàn)在滄州城里,能壓制劉承祐,救我性命的,只有柴榮!

  可如何才能引起柴榮注意,借他之勢,活我之命?”

  朱秀摸著光頭,在牢房里踱步,陷入苦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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