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出城
崇禎皇帝朱由檢為闖賊勢如破竹，山西關城不斷淪陷而大發(fā)雷霆時。
李天這位私生子則是溜出了宅邸，準備執(zhí)行自己的招募饑民的計劃。
“少爺，您還是回去吧，倘若是老爺知曉您離開了宅邸，我必定會被杖責......”
槐樹胡同街頭，李天這位小少爺身處青布衣衫好奇地打量著周圍的勾欄瓦舍。
宅邸的張管家則是宛如嗡嗡的蒼蠅一般，苦苦哀求著李天返回宅邸。
張管家可是知曉自家老爺?shù)耐?，當初一名奴仆帶著李天擅自上街游逛青樓被他知曉，那奴仆直接被杖斃了?p> 昨日老爺臨走時可是叮囑了，要這幾日公子待在府邸，哪兒也不許去，要他這個管家看著。
可是現(xiàn)在李天卻出了宅邸，萬一要自家老爺知曉，他必定難逃斥責甚至杖責。
“我說張管家，你那么膽小做什么？”
張管家一直在耳旁勸說他返回，李天也是有些不耐煩了。
“到時候爹要是杖責你，我替你求情便是?！?p> 李天也搞不明白，自家老爹有那么厲害嘛？
張管家竟然對他如此的畏懼。
“少爺......”
“你倘若再勸說，信不信小爺我到時候向我爹告狀，說你貪虐待我?！崩钐於⒅鴱埞芗遥敿创驍嗔怂脑?。
“少爺，我冤枉啊，我何曾虐待少爺您啊。”張管家也是當即急了。
李天冷笑道：“我知道你是冤枉的，可是我要是執(zhí)意那么說呢，你覺得我爹是信你，還是信我？”
“這......”
張管家也是愣住了。
他就是一個管家而已，對方卻是私生子，親疏遠近自然不同。
一旦少爺污蔑自己，那自己就算是跳進黃河都洗不清。
“所以啊，你乖乖的聽話，我吃肉，少不了你喝湯。”
“你倘若是不聽我的話，那我有的是辦法收拾你，你懂嗎？”
李天拍了拍張管家，笑吟吟的開口。
“懂了，懂了?！?p> 張管家看到笑吟吟的小少爺，他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老爺素有威嚴，小少爺現(xiàn)在也是變得深不可測，他這個管家難當啊。
想到此處后，他的臉上也是滿是愁容。
“張管家，你帶路，咱們先去城外?！?p> 李天對京師不熟悉，所以讓張管家?guī)贰?p> “少爺，咱們?nèi)コ峭飧墒裁?？”張管家也是一愣，旋即開口問。
“你問那么多廢話干什么，帶路便是?！?p> “少爺，城外現(xiàn)在亂著呢，到處都是饑民，他們偷盜搶奪，可不是什么好人?！睆埞芗颐媛丢q豫色。
李天板著臉問：“我就問你一句話，愿不愿意帶路？”
“愿意?！?p> 張管家面對大有一言不合就要翻臉的少爺，也是無奈的點了點頭。
“這就對了嘛?！?p> 在張管家的帶領下，李天一行七人，除了仁壽坊，轉(zhuǎn)入了朝陽大街，直奔最近的朝陽門而去。
京師城內(nèi)人口大約四十余萬，緊鄰京師的村鎮(zhèn)人口也有四十余萬。
整個京師的人口大約在八十萬左右，為此，京師也算得上北方一等一的繁華大城了。
可是李天沿著朝陽大街一路走，看到街道兩側(cè)的店鋪茶樓冷冷清清的，顯得格外蕭條。
就連街道上的行人也都是腳步匆匆，整個城市死氣沉沉的，讓人感覺不到一點生機。
“京師平日里也是這般冷清嗎？”
李天從那污水橫流的巷子里收回了目光，轉(zhuǎn)頭詢問一直跟隨在自己身后的張管家。
“少爺，咱京師平日里那可是繁華得很呢，南來北往的商賈多如牛毛。”
“可是最近流賊打到了山西，大同，宣府都已經(jīng)降了，流賊只要沖過了居庸關，那可就到京輔地區(qū)了，所以現(xiàn)在城內(nèi)也是人心惶惶?！?p> “聽說許多大戶人家，已經(jīng)準備將家眷送往天津衛(wèi)躲避呢?！?p> 張管家也關注著京師的消息，所以面對李天的問詢，倒也對答如流。
聽到流賊已經(jīng)馬上到到居庸關了，李天也是感覺到心里莫名的一緊。
要知道，一旦流賊沖過了居庸關，那就是無險可守的平原地區(qū)了。
京師屆時也將要直面流賊的兵鋒。
京師三大營缺額嚴重，又多老弱病殘，一旦流賊抵達京師，京師淪陷也就在旦夕之間了。
看來自己得抓緊時間跑路了，不然被困在城內(nèi)，將有性命之憂。
“這幾日你派幾名家丁在街上打探流賊的消息，每日向我稟報?！?p> 李天也知曉情報的重要性，知己知彼百戰(zhàn)百勝嘛。
為此，他當場就叮囑張管家，要每日派人特意搜集流賊消息，以備不時之需。
“少爺，我記下了?！?p> 張管家雖不明白緣由，可是看到自家少爺那鄭重其事的模樣，也是應了下來。
自家少爺自從大病一場后，就顯得與往日有頗多的不同。
特別是他現(xiàn)在已經(jīng)猜不透自家少爺?shù)男乃剂?，這讓張管家也在逐漸的去適應自家少爺新的性情。
聽到流賊已經(jīng)打下了大同，宣府，馬上就要抵達居庸關，李天也沒心情去細細欣賞老北京的風貌了。
他在張管家和幾名家丁的護衛(wèi)下，徑直的出了朝陽門。
現(xiàn)在京師人心惶惶，各種謠言滿天飛，朝陽門戍衛(wèi)的兵馬也多了不少。
只是李天看到那些兵士一個個穿著破舊的鴛鴦戰(zhàn)襖，無精打采的模樣，也是忍不住的直搖頭。
依靠著如此軍紀松散，毫無士氣的士兵，想要抵擋士氣如虹的流賊，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城內(nèi)雖顯得冷清，卻還要無數(shù)的商鋪勾欄開著門，街道上還是有一些人的。
出了朝陽門外，李天放眼望去，入眼所及一片草木蕭瑟。
在席卷的風沙中，到處都是灰蒙蒙的一片，隱約露出了遠處高低錯落的低矮房舍。
“何處饑民最多？”
李天望著那風沙席卷的殘破郊野，也是忍不住的大皺眉頭。
“為避免那些饑民襲擾京師，朝廷已經(jīng)下令，所有饑民一律不得靠近京師城桓三里，否則格殺勿論?！?p> “所以饑民都在三里外的地方待著呢，至于何處最多，這個我卻是不甚清楚?！?p> 張管家聽到自家少爺詢問饑民的事情，也是忍不住的眼皮子狂跳。
自家少爺想干什么？
為何要問饑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