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日夜,胡岳躺在床上輾轉(zhuǎn)反側(cè),思考著這一切的一切是不是真實的,然而越想越是激動。
“無論如何,眼前的這一切才是我最想要的??!”
胡岳心中滿是感嘆,就在這時,他聽見了房門推開的聲音,一陣熟悉又動聽的聲音傳來。
“岳兒,你睡了沒有?”
胡岳循聲望去,只見母親虞欣兒拿著一盞燭火,站在門口輕聲問道。
“娘,我還沒睡呢!”
母親輕輕一笑,坐到胡岳的床邊,將這盞燭火放在床邊。
“也是,成親這么大的事兒,想睡也睡不著啊,你娘我當年與你爹成親時也是睡不著,想必你爹也是這樣?!?p> 胡岳坐起身來,靜靜的聽著母親在一旁喋喋不休的說著,似乎很享受這種難得寧靜。
“岳兒,人家清夢是個好姑娘,人家大戶人家的姑娘下嫁到咱們胡家,是你難得的福氣,你可莫要負了人家?!?p> 胡岳看著一臉認真的母親,也是一臉認真的說道:
“皇天在上,后土為證,我若娶清夢為妻,此生定當不離不棄,永不辜負!”
母親見狀笑了一笑,一巴掌呼向胡岳的后腦勺。
“這話跟你媳婦說去....給老娘好好睡覺,不然明日迎親是無精打采的?!?p> “好好好!”
目送母親離開后,胡岳心滿意足的閉上了雙眼,等待明日的到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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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長的迎親隊伍向大都城而去,胡岳身穿新郎服,胸前掛著紅繡球,陽光明媚,喜慶的銅鑼聲與大紅八抬大轎在羊腸小道上穿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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都城里像是炸開了鍋,霎時間熱鬧非凡,道路兩旁是圍觀喝彩道好百姓,迎親隊伍長驅(qū)直入,來到了一座氣勢恢宏的府邸前。
一名女子,蓋著紅蓋頭,在眾人的攙扶下走了出來。
她紅衣窈窕,緩袖如云;
她身姿曼妙,粉黛如畫;
如墨般青絲自然披散在身后,迎著風兒飄蕩,在眾人的攙扶下,新娘子上了花轎。
胡家屋子里!婚禮禮堂!
主持婚禮的老爺子大聲喊道:
“一拜天地!”
胡岳與清夢兩人拿著一段紅綢子,朝門外寂靜天地恭敬拜禮。
“好!”
賓客紛紛叫好,掌聲雷動,喝彩聲不絕于耳。
“二拜高堂!”
兩人又轉(zhuǎn)過身去,向著高堂之上兩名父親拜禮。
胡天滿臉笑容,另一名中年男子卻是臉色有些難看,嘴里還嘀嘀咕咕的:
“我家的夢兒怎么就被胡岳這頭豬給拱了....”
他旁邊的美婦維持著笑容,掐了一下他的胳膊,中年男子這才回過神來微笑著向兩位新人點頭致意。
“夫妻對拜!”
胡岳轉(zhuǎn)過身對著清夢,清夢也轉(zhuǎn)過來對著胡岳。
兩人間雖隔著一層紅蓋頭,但似乎都能透過紅蓋頭,看見對方心儀的樣子與喜悅的神色。
胡岳整理了一下衣冠,與清夢真誠的完成了這最后一禮。
“送入洞房!”
老爺子話音未落,一陣起哄聲回蕩起來:
“唔唔唔,送洞房啦!”
胡岳瞥見起哄的竟然是二娃與謝云!
二娃起哄就算了,謝云你怎么也........胡岳的嘴臉不禁的一陣抽搐。
胡岳被起哄熱鬧的眾人推進了早已經(jīng)準備好的洞房里!
望著喜床上端坐著的新娘子,望著身穿紅嫁衣、蓋著紅蓋頭的窈窕身姿,這瞬間胡岳百感交集,一股子激動莫名涌出,這讓胡岳很是有些手足無措。
興許是等得太久,清夢有些不耐煩的喝道:“姓胡的,你還在干什么!還不趕緊把我的紅蓋頭掀了!”
胡岳這才手忙腳亂的過來把紅蓋頭給掀開,一張驚世容顏出現(xiàn)在他的眼前!
那雙極致甜美溫柔的丹鳳眼異常的好看,眼波流轉(zhuǎn)時,流露出勾魂奪魄的神采,白凈的鵝蛋臉,粉紅柔軟的小嘴。
清夢高冷的臉上,浮現(xiàn)出一抹紅暈,扭捏著小手,腳底板泌出香汗,似乎有些不知所措。
胡岳走了過來,抓住她柔軟的小手,輕聲問道:
“怎么了。”
清夢感受到胡岳大手傳來的溫暖,剛才呵斥胡岳的威風不再,霎時間心中小鹿亂撞,支支吾吾的說:
“沒....沒怎么...就是有點熱...”
胡岳看著眼前的清夢的囧態(tài),用手摸上了清夢的臉頰,然后扯開話題,溫柔一笑:
“清夢,你知道修行嗎?”
清夢歪著腦袋,毫不猶豫的脫口而出:
“修行?啥是修行?”
聽了清夢的回答,胡岳心中的猜測被驗證了大半,然后別不再去胡思亂想,坐到清夢身旁,安心的沉浸在這一刻的美好當中。
“夢兒,如果有一天我不在了,離開了你的身邊,你會怎么樣....”
清夢像是沒想到胡岳會這么說,一陣詫異后,回過神來,將頭靠在胡岳的肩膀上。
“我會等你一輩子,守你一輩子,哪怕是上千年上萬年,我會等你回來...直到我永遠的離開這個.....”
清夢話沒說話,胡岳便用手掌遮住了她的粉紅小嘴,將她擁在懷中。
“不許說傻話....我會一直陪在你身邊,斷然不負你?!?p> 說到這里,胡岳低頭看向懷中美麗的人兒,鄭重的說道:
“皇天在上,厚土為證,我胡岳此生娶清夢為妻,對她不離不棄,相伴終生,我若負你,必然天打五雷....”
還沒等胡岳說完,清夢便伸出玉手,擋在了胡岳的嘴巴前,她故作生氣地向胡岳說著:“我信了,那些話不必說出口。”
胡岳卻捉住她的小手,搖搖頭之后,又鄭重道:“我若負了你,便隕落于天雷之下,形神俱滅!”
清夢愣了愣神,美眸中神采流轉(zhuǎn),閃爍著感動。
她將自己的身子深深埋入進我的懷中,在胡岳耳邊輕言一聲:“傻子……”
兩人就這樣維持了好久,沒有發(fā)聲,似乎誰也不想打破這靜謐的美好。
“夢兒....”
胡岳突然微微的說了一聲,打破了這份寧靜。
“怎么了?!?p> 一襲紅衣的清夢,像只小貓一樣依偎在胡岳的懷中。
“我可能要離開一會兒,你在這里等我好不好?”
清夢嫣然一笑,機靈古怪的說:
“離開就離開,搞得好像本姑娘離不開你了似的?!?p> 胡岳對此微微一笑,在清夢的額頭上深深一吻,然后轉(zhuǎn)身離開了房間,只留下清夢一人。
...............
胡岳在一桌又一桌的酒席中找到了父親胡天與母親虞欣兒。
母親急忙說道:
“你這家伙兒,還想去哪兒,丟下新娘子一個人跑了不成!”
父親也是一臉有些不悅。
“父親,母親,你們別擔心,我只是離開一會兒,很快回來?!?p> 胡岳說完,與兩位至親深深相擁在一起,在兩位至親詫異的時候,轉(zhuǎn)身離開。
胡岳失魂落魄的走在村子里的羊腸小道上,村子里的人紛紛好奇新郎官不去洞房怎么跑出來了。
漸漸的,漸漸的,胡岳眼前的天空開始分崩瓦解,眼前的鄰居開始變得消散。
胡岳閉著眼睛發(fā)出長長嘆息,強忍下即將涌出的淚,當他再睜開眼睛時,目光中有著前所未有的堅定。
虛妄世界消失,周圍變化成白茫茫的空白。
胡岳又回到了那一片漆黑的山壁中,眼前只有那一朵搖搖欲墜的火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