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胡岳一行人剛離開沒幾日,一道人形黑霧,帶著肅殺之氣,來到了天仙鎮(zhèn)!
那道人形黑霧之中,有一雙猩紅的雙眼,帶著毫不遮掩的敵意,打量著眼前的天仙鎮(zhèn)!
“一個月前的那聲神威浩蕩龍吟,大概就是從這個小鎮(zhèn)周圍傳出去的!”
那道黑霧之中傳出了嘶啞的聲音!接著,又聽見他怒氣吼吼著說:
“上頭那群人真他媽的不是東西!聽那龍吟,都能感受到那讓人畏懼的神威!還非派我來調(diào)查!萬一是敵不是友,老子的小命豈不是沒了!”
沒錯!這人本是一個邪惡組織的一個小分舵的舵主,被組織安排潛伏在這顆星球的都察監(jiān)中,洞察都察監(jiān)的走向動靜。
這個邪惡組織的勢力極為龐大!幾乎覆蓋了整個人世間!
這個組織在每個星球都設(shè)計一個小分舵,安排一位分舵舵主。東西南北四大區(qū)域,又特設(shè)四名殿主,每名殿主掌管各自區(qū)域的組織勢力!
這個組織的殿主,可以說基本是效仿朝廷的分政區(qū)使,只不過一個在明,一個在暗。
這個組織可以說是近百年來,朝廷最大的敵人!沒人知道他們是怎么發(fā)展從而崛起的。
朝廷曾經(jīng)不少次出兵,想要徹底殲滅這個邪惡的組織,但無一成功,最好的一次,就是給予了這個組織重創(chuàng),最差的一次,朝廷大軍還撲了個空!
這個組織可以說在短時間內(nèi),快速發(fā)展,勢力與情報網(wǎng)遍布了人世間,甚至于一些朝廷官員,都可能是這個組織的一員!
而這道人形黑霧,就是這個組織里的一個,小小星球分舵的舵主。
他本是在一方區(qū)域分殿里的情報人員,卻因為一次失誤,讓組織損失慘重,因此,被發(fā)配到這個靈氣缺乏的小小星球上!
他是這個星球分舵的最強(qiáng)者,卻為了戴罪立功,成為了這座星球上,朝廷的都察監(jiān)的一員,還順利的成為了都察監(jiān)機(jī)構(gòu)里的核心人物。
當(dāng)然,這核心人物僅僅只局限于這個小小的星球上!
在這個星球上,即便都察監(jiān)和朝廷,在人世間有什么動作和情報,也和這小小星球的都察監(jiān)分監(jiān),沒什么關(guān)系。
簡單來說,這些小星球上的都察監(jiān)分監(jiān),只是為國都的朝廷和都察監(jiān)跑跑腿,管理這個星球上的事物,以及打探周邊的情報上交。
隱藏在暗處的值夜司,可以說是無處不在,你無法想象他們會在哪里設(shè)立據(jù)點,而這都察監(jiān)的工作主要還是督察百官。
在這樣一個地方,根本接觸不到什么有意義的東西,因此,人形黑霧想要戴罪立功,幾乎是不可能的。
可就在一個月前,他在都察監(jiān)的大樓上,聽見了一聲神威浩蕩的龍吟!
他趕緊把這個情報率先上報了組織。
這個組織之所以發(fā)展的快,其中有一個重要的原因,就是主動發(fā)展各方勢力。
一聽這神威浩蕩的龍吟,就知道是一方絕世強(qiáng)者,要是能吸收到組織里來,就是大功一件!
可他是敵是友呢?
組織一接到消息,便讓他先去刺探情況。
他也不是沒有讓手下里的人去跑腿,可手下的人也極為害怕那位絕世強(qiáng)者,幾乎是應(yīng)付了事,便逃回來稟報了。
他也殺雞儆猴,可手底下的人狗改不了吃屎,都以為萬一去了,那絕世強(qiáng)者是敵,就是有去無回,但在他這里只要死命不改,他也總不能把分舵所有人都?xì)⒐獍桑?p> 而且,他本就是有罪在身,才被發(fā)配于此,手底下的人本就心懷不軌,想就他還有罪在身,將他徹底拉下臺來,自己上位。
眼看時間一天一天的過去了,組織上頭的人馬上就要到了。萬一這么多天過去了,自己還是一點情報都沒有得到,又是罪加一等可怎么辦?
于是,他也沒有與手底下的人做過多糾纏,便親自動身來打探情報:
“媽的,等老子回去,一定先要給手底下這幫人洗一洗,把不聽老子安排的人都?xì)⒐?!都怪老子?dāng)初只顧著找值夜司了,值夜司沒找到,反倒進(jìn)了都察監(jiān),可這都察監(jiān)的主要工作還是督察百官,對有用的情報幾乎沒意義,誰會在乎一個小小星球上的管理者...”
說著說著,他化為一名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走向天仙鎮(zhèn)。
然后他在街上,找到了一個中心位置,看向四周洶涌的人潮,滿意的點了點頭,隨即氣沉丹田,大聲喊道:
“諸位鄉(xiāng)親父老,各位在一個月前,有沒有發(fā)現(xiàn)什么奇怪的事啊?”
說完,他一副阿諛奉承的店小二模樣,甚是狼狽。
周圍的路人,被他這么一喊,嚇了一跳,近百道目光齊齊的向他投來。
但路人們并沒有過多理會這個怪人,都繼續(xù)各走各的路,各忙各的事。
那中年男子,霎時間青筋暴起,臉色難看,心中暗道:
“就連一群凡人也敢給老子臉色看!”
隨即他強(qiáng)撐著笑臉,看向一個目光清澈,一臉天真的還在望著這個怪叔叔的小女孩,一個字一個字的吐出聲音,道:
“小妹妹,你知不知道,這一個月前,有沒有什么怪事,或者是奇怪的人出現(xiàn)?。 ?p> 小女孩歪著腦袋,小手指抵住下巴,一雙如銀河一般的明亮大眼,仰望天空,一副深思的樣子。
不一會兒,小女孩一臉天真的望著怪叔叔,奶里奶氣地嬌聲說道:
“有噠,一個月前,我聽人家說鎮(zhèn)里出現(xiàn)了一個奇怪的人!”
“那那個人是誰???”中年男子強(qiáng)忍著性子,耐心的問道。畢竟他還不想太招搖,這樣會引來朝廷的關(guān)注,甚至無處不在的值夜司,也會有所察覺。
小女孩正準(zhǔn)備回答,她一旁的中年婦人怒喝她道:
“有什么有??!不是不讓你在外頭和陌生人說話嗎!你爹還在家里等著我們吃飯呢.....”
還沒等她說完,那中年男子不知從哪里憑空變出一把刀來,毫不猶豫的揮向那位中年婦女。
那中年婦女的頭顱在地上滾了幾圈。在陽光的照耀下,鮮紅的血液,如噴泉一樣,從那中年婦人的脖頸出向天噴發(fā),鮮血灑在小女孩天真無暇的臉上。
那中年男子終于將耐心耗盡了,怒火中燒的他也顧不上什么招搖不招搖了。
“小妹妹,叔叔再問一次哦!一個月前,這鎮(zhèn)上是不是有過奇怪的人呢?”中年男子此刻臉上也是中年婦人的鮮血,可他非但毫不在意,還一臉享受的用舌頭舔舐臉上的鮮血。
小女孩看到“睡著”的娘親,頓時哭的“哇哇”大叫!澄澈的雙眼,此刻布滿了淚水。
“真煩!”
那中年男子說完,毫不猶豫的將刀揮向了小女孩。
然后,將目光投向此刻已經(jīng)目瞪口呆的路人們,邪笑著說道:
“現(xiàn)在有沒有人能夠回答我的問題,一個月前,是不是有什么奇怪的人出現(xiàn)在鎮(zhèn)上!”
說完,他揮動手臂,將刀又劈向一位年邁的老人,接著開口:
“不說,就是這個下場!”
一身邪氣外散,將毫無修為的普通人,嚇得沒有一絲膽量!
不少人為了活命,顫顫巍巍的說:
“我說我說,這之前有個奇怪的神棍,自稱胡半仙,還說自己算卦很厲害,可他明明很年輕,誰也沒見過他!”
又有人為了活命,壯著膽子說:“我認(rèn)識他,他是附近村子里的農(nóng)民,根本不會算卦!”
“這不就是一個騙子嘛!管他,能交差就行了!”中年男子說完又看向那人:
“你認(rèn)識他,等會你帶我去看看........至于你們....嘿嘿”他的目光又看向周圍那群路人,戲謔的笑著說:
“我第一次問,你們沒人回應(yīng),就給你們一個禮物....嘿嘿....送你們?nèi)氲馗?!?p> 說完,一身邪氣凜然,揮刀沖向人群。
幾百人竟無一人有膽量對抗!
不一會兒,這條本是繁華的街道,竟變成了惡魔的盛宴,人間的地獄!
有人屁滾尿流的跑回家中,有的人還想小巷的墻角下瑟瑟發(fā)抖。
那中年男子又化為普通人,對著那人說:
“走吧,去會一會那位胡半仙!”
...............
在胡岳離開從小長大的村子后的第二天清晨,父親胡天終于從與天仙鎮(zhèn)相鄰的另一個小鎮(zhèn)上,趕回到了家!
胡天激動急切地快步推開房門,豪氣沖天得笑道:
“哈哈哈,兒子!你知道老子我這幾天掙了多少個子嗎!哈哈哈”
心情大好的胡天快速地在屋子里穿梭,想與兒子胡岳,分享這幾天自己的收入!
“咦?這小兔崽子,一大清早的,又跑哪鬼混去了?”胡天疑惑地想道。
隨即,他走到家里的水缸里勺了一碗水,大口大口的喝了起來!
但仍覺得意猶未盡,便取來茶壺,打了滿滿的一壺水,走到院子里,躺在靠椅上,一邊沐浴著清晨的暖陽,一邊慢慢咀嚼品嘗無味的清水。
他目光霍然間落到老舊的桌子上的一個奇怪的玩意兒,疑惑的“嗯”了一聲。
“這是個啥玩意?”
這東西正是慕容輕羅他們留下的傳訊靈符!
傳訊靈符,是人世間修士之間使用的一種溝通工具!
一般用于距離較遠(yuǎn)的兩名修士之間,可以在傳訊靈符上刻畫訊息,或者開啟傳訊靈符,直接對著靈符說想說的話,注入靈力,傳訊靈符,就可以飛向目的地,將訊息傳給對方!
可以說是修士之間必備的工具!
無論是傳遞情報,還是求援呼救,傳訊靈符都是一等一的好工具!
當(dāng)然,傳訊靈符也分等級和優(yōu)劣
好的傳訊靈符,它的速度,甚至遠(yuǎn)比一些大神通者境界的高手還快!
有的傳訊靈符好在速度,有的好在便于使用,有的凡人也可以使用!
而慕容輕羅留下來的這枚傳訊靈符,可以說是相當(dāng)好的一種,就是凡人也可以使用的那種!
因為這種傳訊靈符不需要注入靈力,它會自動吸收天地靈氣化為己用,從而達(dá)到不停不間斷無限制的不斷飛行!
但也有使用壽命!這樣的傳訊靈符一般使用次數(shù)不會超過十次。
胡天拿起傳訊靈符,好奇的把玩在手中:
“這不會是胡岳那小兔崽子留下的,這是個啥玩意兒,怎么稀奇古怪的?”
而后,那傳訊靈符突然就祭出一道光團(tuán),飛向毫無防備的胡天眉心中!
巨大的信息量,慢慢的在這位凡人腦海中,浮現(xiàn)出來!
在白云下的胡天,臉上驚愕的表情,逐漸轉(zhuǎn)變?yōu)樯钌畹貜?fù)雜...
“這..這是真的嗎...”
胡天突然神情低落,目光無神的望著地板。
突然地,這位魁梧高大的男子,竟然眼角泛紅,淚水在目光里打轉(zhuǎn)...
他忽然抬起頭,看向藍(lán)藍(lán)的天空,眼前仿佛出現(xiàn)了一位面容清秀的女子。
那美麗的女子,臉上充滿幸福感的在看著他笑,耳邊仿佛還能聽到那位女子,如銀鈴般的輕笑:
“我們以后,一定會和我們的孩子一起,開開心心地度過每一天的啊!”
不一會兒,他腦海中,浮現(xiàn)出一道又一道的畫面:
一個活潑可愛的少女,將一朵美麗的鮮花掛在耳朵上,轉(zhuǎn)過身來笑著看著呆憨的獵戶,笑得如綻放的白蘭花!臉上洋溢著滿滿的幸福!少女俏生生地笑著對呆憨的獵戶問:
“我好看嗎?”
畫面一閃而過,眼前的少女突然變得有些成熟,成為了一位美麗性感的婦人,但臉上的透露出的陽光與活力,仍然能讓人感到如浴春風(fēng)!
婦人挺著大肚子,躺在胡天熟悉的靠椅上,時而半瞇著雙眼,沐浴著暖陽,輕聲地對著大肚子唱著山歌,時而專心致志的雕著人形木雕,是一個小男孩的木雕,可無論實在做什么,臉上總是洋溢著滿滿的幸福與慈愛!
婦人見到此刻身材已經(jīng)魁梧挺拔的獵戶,走了過來,將腦袋埋進(jìn)他的懷里,滿是向往與憧憬的說:“你說岳兒什么時候能出來?你說他以后會成為一個什么樣的人?我只希望他能快樂健康的度過一輩子,我只希望我們一家人能平凡的在一起!”
畫面又是一轉(zhuǎn),婦人躺在床上,臉上滿是痛苦,但依然咬牙堅持,手里緊緊的抓著獵戶粗糙的雙手,嘶聲大喊。
不一會兒,有一道金光,突然出現(xiàn)在婦人的**口,然后一陣可愛的男嬰哭泣聲回響在屋子里。
男嬰出生后,婦人臉上的生氣仿佛被吞噬一般,迅速的褪去!
最后,婦人美麗蒼白的臉上,頭骨的輪廓清晰可見!產(chǎn)婆嚇得趕緊逃出屋子里!
獵戶見還真是個男孩,臉上滿是喜色。可看見婦人突然的變故,大驚失色!
趕忙跑回婦人身旁,抱起她跑去找醫(yī)師,英偉陽剛的臉上滿是淚痕與淚珠!
然后,似乎是知道來不及了,獵戶停了下來,只聽見婦人在這人世間最后的一句話傳入自己的耳朵:
“你....和岳兒...一定..要幸福得...活著!”
最后的最后,婦人的手仿佛失去力氣了一般,垂落下去。
畫面中的獵戶跪地大哭,九尺大漢像個孩子一樣,哭的無依無靠,撕心裂肺...
胡天閉上了無神地望著天空的雙眼,從眼角兩旁滑下兩道晶瑩的淚花。
他當(dāng)時就無比的不信,健康陽光的妻子,怎么可能生個孩子,就離開了。
回想起胡岳出生時的那道金光,聯(lián)系到這枚傳訊光符,自然也就相信了胡岳前世是一代槍神等等不可思議的事。
胡天像是在沉思,又像是在自暴自棄,呆呆的。
突然間,他無神的雙眼,恢復(fù)了神采,仿佛下定了決心。
而后,胡天嘆了口氣,目光復(fù)雜的看向院子里的那個角落。
他步履蹣跚的走向那個角落,此刻的他仿佛傻了一般,不去用工具,而是用雙手在刨地。
不一會兒,胡天從泥巴里,挖出了一個小箱子,他如獲至寶一般的緊緊抱在懷里,慢慢的放到老舊的桌子上。
他雙手顫抖的,打開了滿是塵土的箱子。
箱子里面,都是一些女子的東西,釵子,首飾等等,除此之外,還有三個木雕。
這三個木雕,分別是一個男嬰,一個小男孩,還有一個男子。
但這三個木雕都有非常明顯的一點,那就是這三個木雕所雕刻的樣子,都非常的相似,具有那名婦人和獵戶的神韻。
如果看的再細(xì)致一些,就會發(fā)現(xiàn),那個男子木雕,竟和胡岳有幾分相似之處!
胡天用雙手在那一件件女子物品上柔和的擦拭,沾著清水,將那一件件布滿塵土的首飾釵子,擦的干干凈凈,平凡樸素的飾品,恢復(fù)了往日的風(fēng)采,在胡天的眼里顯得無比美麗。
將一件件飾品擦完后,胡天陷入了沉思..
不一會兒,他拿出筆,和一張白紙,在紙上的第一行寫上:
致吾兒胡岳的一封家書
不一會兒,他神情復(fù)雜的寫完了一封家書,讓傳訊光符,帶著這封家書,飛向了人界主星。
緊接著,一陣叩門聲響起,一道戲謔的聲音傳來:
“請問,胡岳胡半仙在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