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二章 令牌
說話的竟是小白臉許仙。
秦飛本以為,許仙得知白娘子是妖之后會大吃一驚,但沒想到,許仙臉上竟沒有一絲驚訝之色,反而向白娘子微笑著點點頭,從白娘子手中接過傘,向法海拱了拱手。
“既然大師想要這傘,今日贈與大師便是了。只是,大師的看法在下卻不敢茍同?!?p> 法海挑了挑眉。
“哦?不知施主有何見解?”
“在下與白姑娘,只是一傘之緣分。且不說日后是否真如大師如言,生出一段孽緣,惹出一段是非。
“果真如此,那也是我與白姑娘的命定之事,因果自擔,又與大師何干?”
法海一愣,白娘子看向許仙的眼睛愈發(fā)亮了。
“緣起緣滅,乃世間常態(tài)。大師今日滅一緣,明日滅一緣,后日又滅一緣。世間萬般緣起,大師能滅幾分?”
法海的眼神晃了幾晃,隨后還是握了握佛珠,平定下來。
“許施主頗有詭辯之才,可這緣也有善緣和孽緣之分。人妖殊途,其中因愛欲惹起的孽緣不知凡幾,若那孽緣禍及旁人,你又如何自擔?
“世界萬般孽緣,貧僧雖不能全滅,但若能滅一分,便滅一分,能為眾生減一分苦厄,便減一分苦厄。
“今日,你把傘贈與貧僧,立誓與她不相往來,貧僧便放其離去。否則……
“貧僧便廢了她的修為,將她打回原形,再也不得出來害人?!?p> 法海將禪杖指向白娘子。
許仙臉色一白,擋在白娘子之前。
“不過一番言語辯論,大師又何苦動手?”
許仙咬咬牙。
“你要立誓,我……我立誓便是?!?p> 此時,秦飛已對許仙有些刮目相看了。
看來,這白娘子倒也不是平白無故看上許仙這小白臉。
且不說雙方誰的道理更站得住腳,能在此時站出來,擋在女子之前,卻也比許多人強得多了。
這時,白娘子和小青相視一笑。
白娘子將手搭在許仙的肩膀上,微笑著把他拉在身后,手中現(xiàn)出一柄白柄銀刃的長劍來,劍尖指向法海。
“相公不必立誓,也不必把傘給他。這和尚雖有些能耐,卻也不是什么金剛羅漢,他若想廢我修為,也要看他有沒有這個本事?!?p> “就是就是,還有我呢!這和尚要敢動手,今日我便將他剝皮抽筋,斷手斷腳,看他還敢不敢多管閑事?!?p> 小青的俏臉上生出一副惡狠狠的表情,手中現(xiàn)出兩把碧綠小劍,氣勢洶洶地指向法海。
“相公且在旁邊避一避,待我擊退這和尚,再來與相公一敘。”白娘子微笑著對許仙說道。
許仙點點頭,左右張望了一下,望見了角落中的秦飛。
你演你的《白蛇傳》,看我干嘛?!
站在一旁吃瓜看劇的秦飛心生不祥之感。
這時,許仙拿著油紙傘,小跑著往秦飛這邊跑來。
他鱷奶奶的!你不要過來??!
導(dǎo)演,場務(wù),男主出鏡頭了,把他喊回去??!
秦飛心中大罵之時,許仙已然跑到了秦飛跟前,微笑著向秦飛拱了拱手。
隨后,許仙又小跑著躲到了秦飛的身后,只露出小半個頭,偷瞧著白娘子和法海對峙的場面。
一雙手還拉住了秦飛的胳膊,揪住了秦飛的衣服。
?????
好你個小白臉,美女面前耍威風,帥哥面前躲貓貓,通吃啊你!
作為大直男的秦飛一把打掉許仙的手,往旁邊挪了挪。
此時,堂中對峙的雙方已經(jīng)擺開陣勢。
一白一青一金,三股不同顏色的氣芒已經(jīng)自三人身上浮現(xiàn)而出。
白娘子身上浮現(xiàn)出的白芒,漸漸凝聚成一條氣狀的白色大蛇,盤旋在其身邊,咧開蛇口,鎖定著對面不遠處的法海。
小青的氣芒也在其身邊形成一條氣狀的雙首碧綠大蛇,蛇身比白色大蛇小上大半圈,但兩個蛇頭頗不安分,似乎隨時都要從地上跳起,咬向法海似的。
而對面的法海則撥動佛珠,嘴中默念佛咒,身上僧衣飄動,金芒閃爍。
“碧弓蛇影!”
這時,小青嬌喝一聲,率先發(fā)動攻擊。
小青手腕一抖,兩把碧綠小劍便脫手而出,氣狀的雙首綠蛇包裹著劍身,如脫弦的箭一般,伴隨著劃破空氣的尖嘯聲,迅疾地沖向法海。
“寒山金鐘!”
法海大喝一聲,身上金芒暴漲,形成了一個金色佛鐘,籠罩著周身。
氣狀的雙首綠蛇撞擊在金色佛鐘上,發(fā)出轟然一聲巨響。
廟內(nèi)空間一陣晃蕩,屋頂塵土木屑紛紛降落,似乎隨時都有可能倒塌下來。
秦飛好不容易平衡住身子,正想著要如何躲開上面掉落的塵土。
這時,許仙突然撐開了油紙傘,靠了過來,幫秦飛擋住了落下來的塵土。
隨后,還向秦飛眨了眨眼。
嘖嘖,不愧是流傳千古的頂級小白臉,瞧這眼力見,這情商,難怪人家能泡得到白娘子呢!
秦飛對許仙的觀感頓時又變好了幾分。
當然,眼下并不是贊賞這小白臉的時候,想辦法脫離這危險之地才是正事。
秦飛拍了拍許仙的肩膀,轉(zhuǎn)身望向門口。
此時,小青和法海已經(jīng)斗了好幾個來回。
那氣狀的雙首綠蛇纏繞在金鐘之外,張牙舞爪地攻擊著法海,看似聲勢破大,但就是攻不進那金色佛鐘之中,仿佛一條雙頭小蛇在金鐘身上撓癢癢似的。
金鐘之內(nèi),法海并不擔心小青的攻擊,而是將目光緊盯著白娘子。
此時,白娘子一直在觀察法海的弱點,還沒有貿(mào)然出手。
但很顯然,小青的攻擊還不足以讓法海暴露其弱點。
秦飛觀察著局勢,心中不由得擔憂起來。
這白娘子此時遲遲不動手,定然在醞釀大招。
那法海雖然現(xiàn)在只是一味防守,但很顯然,他的大招也在等著對付白娘子。
大招對大招,那威力肯定不是這小小廟宇能夠承受的。自己如今還沒有太多保命的法子,也不一定能承受得住余威。
許仙那小白臉自是不用擔心,白娘子既然敢出手,定然會想辦法護著他。
但護著自己,那是不現(xiàn)實的。畢竟自己和白娘子非親非故,也沒有送傘之緣,甚至剛才因為露了八塊腹肌,還有點小小的誤會。
唉,同樣是帥臉,這待遇咋就不一樣呢!
人家?guī)浛梢猿园啄镒拥能涳?,自己帥卻要自力更生。
他鱷奶奶的!
想到這里,秦飛不由得一陣焦慮,焦慮之下,不由得往懷里去掏竹簡,想從書房空間里把陰陽菜刀拎出來。
掏著掏著,突然掏出一物來。
秦飛定睛一看,是一枚黑色令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