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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會真以為當個廢材很容易吧

第四十章 這波是意識和腦子配合不是很好

    迷迷糊糊之間,云遲恍惚感覺自己回到十八歲生日的那個下午。

  他正懷揣著老爸丟給自己的鑰匙,像個快樂的小獅子一般,準備出門巡視自己的領(lǐng)地。

  然后是刺耳的鳴笛,飛馳的卡車,以及渾身上下的痛。

  “晚來師弟!”

  耳邊傳來男子焦急的呼喚。

  云遲雙眼逐漸恢復(fù)神采,隨后瞬間清明。

  “快走,馬上離開這里!”他虛弱地向著各位同門開口,“帶上所有人走!”

  何雨盛略微一愣,立馬柔聲安慰道:“師弟不用驚慌,既然我們來了,自然再不會讓你被人欺負。”

  “大師兄!腳下這片空地有一個古怪的祭壇,這妖人能利用祭壇施展一種瞬間奪人心智的巫法!”云遲眼見跟何雨盛說不清楚,立刻扯著沙啞的嗓子向云聚大聲警告。

  “哈哈哈,晚啦!現(xiàn)在你們一個也別想跑!”

  卜溪拓癡癲的狂笑中,方才席卷云遲的那股陰冷再次臨身。

  云聚驅(qū)使的劍芒只斜斜地劃過卜溪拓的脖頸,便無力地遠遠飛了出去。

  ‘看來穿到天才身上也好不到哪里去。都叫你們跑路了還非要頭鐵跟人碰一碰!全部白給了吧?’

  看著場中立著的近百號人,云遲咬著牙在內(nèi)心恨鐵不成鋼地抱怨。

  “算上你們這些人,我主降臨需要的‘能’應(yīng)該勉強夠用了?!?p>  卜溪拓一邊得意地說著,一邊信步在不遠處那校事司人群中穿行。

  他隨手從身邊的人腰間抽出一把鎏金直刀,摘花折草般一路劈砍。

  ‘嘖!最后還是要我救場,可我特么的到底該怎么救場啊?系統(tǒng)媽媽你在嗎?’

  正如傳聲筒精前日所言,它并沒有時時刻刻盯著云遲的精力,在此絕境,回應(yīng)他的依舊只是一片沉默。

  看著紫衣黑帽如稻麥般一茬茬倒下,云遲終于知道什么叫熱鍋上的螞蟻。

  但偏偏腦中有強大的定力不斷飛快平息著他的焦急,讓他清醒地看著死亡不斷向自己逼近,卻無能為力。

  ‘為什么就我一個不受影響?’

  云遲一個忙里偷閑,突然發(fā)現(xiàn)盲點。

  “我尋了二十年,幾乎耗盡耐心……那今后就叫你‘遲’。走吧,我?guī)慊佚R岳?!?p>  “天星宮苦寒,回風(fēng)院孤寂。你便在此清修,如果呆不習(xí)慣就去跟你大師兄說……”

  他還沒來得及細想,腦中突然開始倒帶。

  云遲看著腦中自動出現(xiàn)的畫面,心中冒出一個大大的問號,隨后又浮起一個巨大的感嘆號。

  ‘看來這次真是生死攸關(guān)了!剛才我舍身飛襲祭壇都沒播片,此刻卻放起了走馬燈?’

  “罷了,廢丹田也不必傷心。我天星宮從來不以功法殺伐見長,你修煉不成,倒正好接我衣缽。

  “這塊‘天陰玨’是為父當年立宮之本,你且收好,記得每日參悟。

  “悟不出東西怎么辦?呵呵,悟不出便悟不出,此玉安神撫識,寧心靜氣,你留著當個掛飾也是好的?!?p>  ‘安神撫識……寧心靜氣?

  ‘對了,我現(xiàn)在唯一拿得出手的就只有精力勉強天下無敵。穿越而來的第一場戰(zhàn)斗,巫師的招魂術(shù)不知不覺就影響了師姐,而我瞧了那行為藝術(shù)家半天依舊活蹦亂跳。

  ‘看來巫師針對精神上的攻擊巫法,對精力遠超自己的對手根本沒用!’

  云遲當即抓住關(guān)鍵詞,心想原來是自己的意識嫌棄腦子笨,開始瘋狂挖掘回憶畫面給自己送線索提示。

  ‘額……天陰玨?我已經(jīng)接盤給大師兄了……’

  望著十來個身位之外的云聚,云遲只覺一陣頭大。他現(xiàn)在全身斷裂的骨頭不下十根,連動一動手指都覺得困難,何況去取大師兄腰間掛著的天陰玨?

  ‘嗐!難怪我的意識開始嫌棄這副腦子笨!’

  云遲失笑地自嘲,隨后瞥了眼正手起刀落的卜溪拓,當機立斷便在云聚身后召喚出神機,一把扯下他腰間的玉佩,在人群中幾個閃身,將其遞到云遲手中。

  ‘可是該怎么使用這玩意兒?’

  摩梭著這似玉非玉,似鐵非鐵的半圓片兒,云遲還來不及細想,忽得只覺腦中一空,立時就斷了片兒。

  與此同時,一道水藍色的淡淡光幕瞬間以云遲為中心擴散而出,轉(zhuǎn)眼將整個空地全部覆蓋。

  大肆屠殺的卜溪拓早注意到再次出現(xiàn)的火紅色身影,在它剛出現(xiàn)在云聚身后的那一刻,他便提著直刀向著天星宮眾人沖了過去。

  想來維持祭壇加持過的巫法十分耗費精力,卜溪拓再沒有凝聚那些白骨,而是選擇親自出手。

  “屢次三番壞我好事!既然你趕著投胎,我這便送你一程!”

  滴血的直刀向著云聚的頭劈下之時,大師兄空洞的雙眼驟然恢復(fù)神采,躺在遠處的長劍立時化作一道青芒,從背后刺穿卜溪拓的身軀,落到云聚低垂的右手之中。

  他冷冷地瞧著面前那大巫師,隨后抬劍格開直擊自己面門的直刀,順勢往左一帶,一條細長的血線便在卜溪拓喉間浮現(xiàn)。

  “旁門左道!”

  憤怒夾雜著不屑從大師兄鼻腔噴出,他側(cè)身讓開卜溪拓頹然倒下的身軀,返身開始查探眾位同門的情況。

  確認所有人都安全無虞,云聚抬眼看著自己頭上那層光幕,又看了看漸漸回神的其他人,舉步率先離去并向所有同門道:“都打起精神,我們先離開這片空地?!?p>  “大師兄,挽雪師妹在這!”天星宮眾人撤入樹林之時,一個弟子在路旁的矮叢灌木之間發(fā)現(xiàn)昏迷的云挽雪。

  “沒有大礙,只是好像摔倒時磕到了腦袋。”將人扶起的曲風(fēng)順勢幫她理了脈,輕輕搖了搖頭道。

  眾人再不停留,帶著幾個傷員一路回到山腳的稻田壩村,隨意找了處空民居暫時安置。

  安排妥當之后,幾個稍微年長的弟子自發(fā)聚到云聚身邊,討論起剛才在空地發(fā)生的一切。

  “各位師兄,上邊那血案怎么辦?”

  云聚面色冷靜,有條不紊道:“先著人遠遠盯著,其他事自有校事司的人去煩惱。我?guī)煹軒熋檬軅惠p且還在昏迷,我們先在此修養(yǎng),一切等人醒了再說。”

  當下立刻有人出門而去,有人上前替云遲等人處理傷勢,小小的農(nóng)院顯得忙碌而有序。

  云聚等所有人散去,才返身立在床榻之前,冷冷地盯著云遲手中緊緊扣著的那枚玉佩,眼神復(fù)雜且掙扎,分不清是憤怒還是羨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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