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五十二章 偽裝
虞晚汐漸漸恢復(fù)意識,覺得頸間處酸痛極了,想睜開眼睛,卻極其費力。
此時她便在想,到底是誰暗算了她。
這種痛,她一想便知,是有人在她脖頸處重重地劈了一下。
所以她當(dāng)場便昏了過去。
對了,阿莫和臻兒……
虞晚汐一下子睜開了眼睛,眼前的景物逐漸清晰。
她躺在一個陌生的地方,像是客棧的某間上房。
她的目光一掃,突然看到坐在不遠(yuǎn)處的一抹白色身影。
虞晚汐只遲疑了一下便認(rèn)出了他,急忙從床榻上坐起來,“魏大夫,你怎么……”
最后幾個字到嘴邊,她突然意識到了什么。
她被人打暈,帶到這里。
這是綁架,而魏朝,好端端地坐在那里。
如果不是一同被綁了來,那么結(jié)果只有一個。
記憶瞬間涌入腦海。
在她昏過去的最后一刻,她似乎看見了一張臉。
那張臉的主人,便是魏朝。
震驚、茫然、難以置信一股腦地涌上心頭。
端坐在那里的魏朝,察覺到了床榻這邊的動靜,緩緩轉(zhuǎn)身,看向虞晚汐。
虞晚汐對上他的目光。
這副面容,猶如記憶里的那般朗朗如月。
可是,在她意識到關(guān)于他的一切可能全部都是一場陰謀之時,一股涼意瞬間貫穿心頭。
魏朝自那日在偏殿消失,便不知所蹤。
她也暗中派人打聽過,后來收到他的信,得知他那日不小心跌入密道,又兜兜轉(zhuǎn)轉(zhuǎn)離開皇宮,現(xiàn)已安然無恙,才算放心。
現(xiàn)在看來,這些或許都是謊言。
魏朝能在一眾侍衛(wèi)的眼皮底下,將她帶來這里,身手肯定不俗。
“是你,把我綁來這里的?”
魏朝沒說話,端來一碗湯藥到她眼前。
“把這個喝了吧,可以緩解你脖子上的痛處?!?p> 虞晚汐看著他,突然覺得很陌生。
記憶中的魏朝,為人溫雅坦蕩,有什么便說什么。
可是現(xiàn)在,他面對她的質(zhì)問,閉口不言。
不過在此番情景之下,沉默便是默認(rèn)。
虞晚汐看向那碗湯藥,覺得諷刺,更不想喝。
“放心,沒毒?!蔽撼f道。
虞晚汐攥緊了手下的衣料,本不打算再理會他。
但是,心中的話,還是忍不住說了出來。
她抬頭望向他,聲音中夾雜著一抹悲憤:“魏大夫,我一直覺得你是清風(fēng)朗月般的君子,為何?”
魏朝與她帶著審視的目光直直相對,沒有躲閃,卻也沒有說話。
在這一刻,虞晚汐意識到自己再質(zhì)問下去,或許也沒有什么用。
魏朝綁她來這里一定有目的,不會放了她,而她也很難知道他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當(dāng)務(wù)之急,要想想如何脫身才是。
虞晚汐不動聲色地看著魏朝。
在心中將沒頭腦招了出來。
?。蹧]頭腦,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鬯拗鞔笕?,天機(jī)不可泄露,所以沒頭腦不能回答您這個問題……]
?。畚椰F(xiàn)在正遭遇危險,為何這預(yù)測危險的珠子沒有任何反應(yīng),也沒有讓我預(yù)測到關(guān)于今日的任何事情。]
[那是因為,今日的任何事情都不會對您造成生命威脅,所以那顆明珠才沒有任何反應(yīng)的。]
虞晚汐在心中很嚴(yán)肅指正:這已經(jīng)不止一次了吧,金手指預(yù)測出現(xiàn)錯誤,我現(xiàn)在明明很危險?。?p> 頭一次,沒頭腦沒有辯解:也許,有時候確實會出現(xiàn)一些紕漏。
現(xiàn)在只剩下聚財金手指,有預(yù)測功能,而且是被動的預(yù)測。
虞晚汐想,不如她用曲線救國策略,好好利用一下這個看起來只會賺錢的金手指。
她問沒頭腦:聚財金手指是不是能滿足我一切想賺錢的條件。
沒頭腦認(rèn)真點頭:是的。
那我現(xiàn)在想通過魏朝賺取錢財,立刻馬上。
沒頭腦:可……這……,對現(xiàn)在的宿主大人來說,有什么用嗎?
虞晚汐:立刻,馬上。
沒頭腦:好的,沒頭腦馬上去辦!
如此,或許能從魏朝身上發(fā)現(xiàn)些什么。
?。鬯拗鞔笕耍鹗种敢呀o出指示。]
?。勰灰涯繕?biāo)人物弄暈,將他身上所有值錢的東西收入囊中,再以他為人質(zhì),便可拿著這些財物從這家客棧脫身。]
虞晚汐:我,把魏朝,一個大男人弄暈?
沒頭腦:是的,您只要……
虞晚汐看向魏朝,語氣格外平靜:“臻兒和阿莫突然暈倒,都是你做的吧!”
“你給他們下毒了?”
魏朝只是看著她,一言不發(fā)。
“為何我沒有暈倒?”
虞晚汐突然想到那個奇怪的人皮面具。
“難道是因為那個人皮面具?”
她與阿莫和臻兒同在一間屋子里,她沒暈倒說明毒不是在屋子里下的。
阿莫和臻兒拿著那個人皮面具的時間比她長,如果毒下在那個面具上,那便說得清了。
而魏朝恰恰會制作人皮面具。
人皮面具這般罕見的物什突然出現(xiàn)在宮中,恰巧又被臻兒和阿莫撿到。
如果一切都是魏朝計劃的陰謀,那也便說得通了。
思及此,虞晚汐問道:“你把毒下在那面具之上了?”
魏朝神色終于有了一點點變化。
看來,事實確實如此。
虞晚汐繼續(xù)問道:“你可知,我剛剛告訴臻兒,讓你幫他做一面人皮面具,他很高興,覺得你是一個很厲害的人,你怎能這般?”
魏朝終于沉默不下去,出聲說道:“醉心散,重者昏睡一天一夜,輕者三個時辰方可清醒。”
阿莫和臻兒中的不是毒藥,虞晚汐稍稍松了一口氣。
魏朝說完,移開目光,將手中的湯藥放在一邊,“喝與不喝,皇后娘娘自己決定吧?!?p> 他起身,便往房門外走去。
虞晚汐緊緊盯著他的背影。
只要拿到那個荷包,就能得到里面的迷藥,到時候……
正當(dāng)時,虞晚汐伸手便朝著魏朝掛在腰側(cè)的荷包抓去。
就在她的手指快要挨到荷包的時候,她的手突然被抓住。
魏朝轉(zhuǎn)回身來,一把將她推倒在床榻之上,神情漸漸變得陰沉。
“看來在下,真的不能小瞧了皇后娘娘!”
他順勢坐到她身旁,緩緩朝她靠近,似是想更清楚地看清她。
“在下這般仔細(xì)瞧著,皇后娘娘比那般遠(yuǎn)遠(yuǎn)地觀著,還要秀色可餐?!?p> 虞晚汐霎時又惱又怒,他怎么能說出這種話!
“無恥!”
她抬手便想將他推到一邊,卻被他躲開,手也被鉗制住。
魏朝將她的手狠狠地摁下,低笑道:“這可是在下第一次看到娘娘這般疾言厲色,倒還是這般明媚?!?p> 虞晚汐警惕地看著他,突然發(fā)現(xiàn)他的下頜線似乎有些異樣。
再仔細(xì)一看,那翹起的死皮,分明是——
“你,是易容的!”
虞晚汐震驚不已。
難道這么久了,她見到的從來都不是魏朝的真面目嗎?
魏朝低低笑了笑,“看來,易容之術(shù),我沒有白教你。”
“你到底是誰?”
“事到如今,也沒必要再隱瞞了?!?p> 魏朝抬手將臉上的人皮面具揭下,露出了本來的面目。
“重新介紹一下,”他看著她,緩緩說道:“在下,阿那托里?!?
本命是公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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