游將軍還以為是靖王貴體有恙,連忙帶了當?shù)刈钣忻睦芍械胶笤海瑓s見靖王請郎中進了內(nèi)室,游勇也不敢多問,只在外面候著。
大約過了一刻鐘的時間,郎中從內(nèi)室出來,寫了藥方派藥童去抓藥、煎藥,又留了醫(yī)囑方才離去。
游勇不明所以,靖王欲言又止。
半晌,靖王才開口道:“游將軍可否借本王兩個婢女?”
“?”游勇心里打鼓:“難道靖王在房里藏了人?自己怎么沒有發(fā)現(xiàn)呢?”
靖王指了指內(nèi)室道:“本王的王妃病了,需要人照顧,本王又要忙軍中的事情······”
“王妃?”游勇沒控治住表情,一臉驚詫顯露無疑。來打仗還帶著媳婦兒?
靖王尷尬地喝了口茶,游勇連忙也端起茶碗喝了一口,躬身道:“王妃駕道,末將有失遠迎,還請王爺恕罪!”
靖王道:“本王亦覺如此不妥,可她身上有傷,故而打算待她傷好些再送回去?!?p> 游勇是何等人?王妃身上怎會有傷?是什么傷?他一個字也不會問,便讓管家挑選婢女送來。
不多時,游勇管家在門外稟報:“將軍,侍婢帶過來了?!?p> 兩個模樣靈秀的婢女站在靖王面前,游勇道:“請王爺過目?!?p> 靖王一一看過,讓兩個婢女進內(nèi)室侍候。
游勇便告退出來,回了前院,郎中正在書房恭候。
游勇讓侍衛(wèi)守在門外,低聲問郎中:“那女子所中何傷?”
郎中肯定道:“槍傷!應(yīng)是不久前粗略治過,傷口清理的不徹底,所以尚未痊愈,不知為何,原本要長好的傷口又被撕破,還有些紅腫,故而發(fā)熱。小人已將傷口處理,再將藥服下,明日便會退熱,傷口再過十天八天自會痊愈。”
游勇點頭,不會傷及性命,他便放心了。隨即道:“那就有勞您多費心了!”
郎**手道:“請大人放心!”
郎中告退,游勇暗想這靖王妃也是個人物,一人從帝都跑到代州,身邊連個侍女都不帶!還有她身上的傷竟然是槍傷?難道她還去對戰(zhàn)過羅·剎軍?
半月之后,火槍、火炮的鑄造任務(wù)如期完工,一萬虎奔軍出發(fā),兵部尚書陸金山和鑄造司司政王鐸都對子彈匣設(shè)計贊不絕口!外面三層油布包裹著竹炭制的匣子,又輕便又防潮還便于攜帶,真是好的不能再好了!
陸金山道:“虎奔軍現(xiàn)下是每人扛兩桿火·槍,到了兩軍匯合地,便是每人一桿火槍,既省了運送速度又省了運送成本。一來二去為朝廷節(jié)省了多少軍費?。 ?p> 王鐸道:“可不,省下的銀子又能制多少火槍、多少彈·藥呢!”
陸金山由衷贊嘆道:“多虧了醇親王睿智無雙啊!”
王鐸認同的不住點頭。
睿智無雙的醇親王此刻正在擼著袖子救自己的兒子!
李曖的嘴巧如百靈鳥,一天天話嘮一樣說個不停,說的趙墨時常無言以對。
李冕卻一個字也不愿意說,終于把趙墨逼瘋了!
醇親王下朝回來,就看見趙墨抱著李冕讓他無論如何說句話,哪怕叫聲娘親也行,便放他下去寫字??衫蠲崮樁急锛t了,就是一字不說!趙墨那股不服輸?shù)膭艃杭て饋肀闶詹换厝ィе蠲岵凰墒郑?p> 看到自己心尖上的兩個人相愛相殺,醇親王怎么舍得視而不見?隨即過來勸和,哪知趙墨鐵了心和李冕杠,就是不松手,李冕也不哭,就是紅著臉被自己娘親困著。
醇親王無語,華太醫(yī)、章院判都過來看過,孩子聽力并無問題,所以不會是個天生的啞巴,也寬慰過趙墨夫婦,孩子語遲說明孩子早慧,不要太過心急,應(yīng)順其自然。
趙墨剛開始還能沉住氣,時間一長,便又坐不住了。
醇親王無奈,派久保去請來國子監(jiān)的老監(jiān)政親自鑒定一下李冕是否早慧,好讓趙墨安心。
老監(jiān)政在李冕身邊坐下,放了一本《大學(xué)》,在李冕面前攤開,一頁一頁翻過,手指指著每個字每個字慢慢的讀給李冕聽,李冕認真盯著老監(jiān)政手指指向的字,一個篇讀完,老監(jiān)政又翻到第一頁,從頭開始讀,讀到第二頁時,故意讀錯幾個字,李冕突然用細嫩手指指向那幾個字,開口糾正道:“應(yīng)是物格而后知至,知至而后意誠!”
老監(jiān)政道:“小殿下說的極對,老臣年邁眼花,就請小殿下為老臣讀完下半段可好?”
李冕也學(xué)老監(jiān)政的樣子,伸出小手指著每個字,一字不錯的讀完了第一篇!
趙墨眼珠子都快掉下來了!不敢置信地看向醇親王,醇親王對她溫和一笑。
老監(jiān)政起身道:“恭喜殿下、王妃,小殿下實乃文曲星降臨,其風(fēng)采猶勝殿下當年啊!”
醇親王躬身道:“有勞您老走這一趟?!?p> 老監(jiān)政捋著花白胡須,感慨道:“老臣一生教人無數(shù),如此睿智天成之才僅見兩位而已!”
趙墨歡喜的無以言表,躬身向老監(jiān)政行禮,夫妻二人恭謹?shù)貙⒗媳O(jiān)政送到王府門外,看他上了馬車,趙墨再也壓不住內(nèi)心的狂喜,拉住醇親王的胳膊道:“王爺!王爺!冕兒他!冕兒他!”
醇親王寵溺地看著趙墨道“這下你總能安心了吧!”
趙墨眨巴著水靈靈的大眼睛道:“王爺,既然冕兒聰慧,咱們是不是應(yīng)當給他尋一位好師傅???”
醇親王柔聲道:“明日我便稟明父皇,在國子監(jiān)為冕兒尋一位開蒙的好師傅?!?p> 趙墨滿意地點點頭道:“好!”
兩人走回小院,李冕正拿著毛筆照著《大學(xué)》那本書上的字往紙上臨摹,筆劃之間雖然略顯稚嫩,但整體的結(jié)構(gòu)是極為端正的!
趙墨簡直開心的要瘋了!這是生了個天才??!扭頭問醇親王:“王爺幼時也是如此嗎?”
醇親王不置可否,松開趙墨的手,走到李冕身后道:“冕兒,父王教你寫字可好?”
李冕抬起白嫩小臉,眉眼之間一派雍容沉靜之氣,緩緩說了一聲:“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