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四十二章 見面
“既然需要借助我,那一路上尾隨自然也是順理成章的事情了?!眳邱x說。
“尾隨這個詞……怎么聽著這么不對勁呢?”孔臻摸著下巴。
說的他們像是什么流氓一樣……孔臻腹誹道。
總之吳駒分析的完全正確。
至于他們在咸陽時的五個人怎么到了這只剩下三個人了,這還得從頭說起。
聶胖子不來的原因是他修為太低,來了也是當炮灰,所以干脆留守咸陽。
而湘夫人本來是和他們同行的,只是現(xiàn)在又不知道人在何處。
不過憑借孔臻對她有限的了解,她現(xiàn)在一定隱藏在暗處注視著這一切。
她似乎在回避和吳駒見面。
這讓孔臻更加好奇二人到底是什么關系。
當然,湘夫人不說,孔臻也不會多嘴去問。
就在孔臻打量吳駒的時候,吳駒也在打量孔臻。
三個人……一個都不認識,但看起來都有不凡之處,尤其是那老者,現(xiàn)在已是酷暑六月,騎行數(shù)個時辰,一滴汗都見不到,實在不簡單。
而剛才孔臻對吳駒的稱呼也讓吳駒心頭一動。
“吳駒子……”
吳駒在心中盤算著。
世人對他的稱呼大多分為三類,一類叫吳卿,這也是最普遍的稱呼。
還有一類叫吳師或者魁首,這是醫(yī)家的人對他的稱呼,也有百家學派的晚輩會這么叫。
最后一類則是叫吳駒子或者前輩,這則多是百家之人對吳駒的稱呼。
這三個人和諸子百家有關系?
冒出這個想法之后,吳駒似乎想起什么,愣了一下,隨后恍然大悟。
這不是廢話嗎?系統(tǒng)都明明白白的告訴他了,這次有縱橫家、陰陽家,還有那神秘的第十二家參與在內(nèi),哪個不是諸子百家范疇的。
“我配的祛暑藥,需要嗎?”吳駒掏出小瓷瓶問。
“多謝好意,有水就夠了!”孔臻笑了笑,他們可是煉氣士,借水只是個來找吳駒的借口罷了,中暑這種事情對他們來說更是完全沒可能。
吳駒頷首,將瓷瓶收回去,說道:“我有個問題想請教。”
“請講。”孔臻說。
“敢問貴姓?”
“免貴姓……甄?!笨渍闆]有說自己姓孔,這姓實在太顯眼。
“敢問甄兄,劫走九鼎的是何人?”吳駒問。
“縱橫家的人,也有可能包括陰陽家?!笨渍楦纱嗬涞拇鸬馈?p> 吳駒挑眉。
那就排除了此二者,所以眼前這三人來自那個第十二家?
“那你們……”吳駒還未說完,就被孔臻打斷了。
“我們只是…一群俠客?!笨渍橄肓讼胝f道。
“俠客?”
孔臻頷首:“我們并無惡意,貿(mào)然向您求助,只因不愿九鼎落入惡人之手?!?p> “那如果落入他們手里會怎么樣?”吳駒問。
“不知道,但總不會是好事,九鼎關乎九州社稷,如果他們想用九鼎達成什么目的……”孔臻臉色有些難看的搖了搖頭,卻是沒有再說下去。
既然湘夫人不想讓吳駒卷進來,那還是少說幾句的好,他們做的事本來就很危險,這一次因九鼎引發(fā)的風波之后,孔臻他們和吳駒可能永遠不會再見。
吳駒仔細揣摩了一下孔臻的話,微微點頭。
這么聽起來眼前這三個人貌似還是好人。
嗯……長得也像好人。
但吳駒可不會聽信一群來歷不明的人的一面之詞。
“你來找我,應當不會只是為了討水喝吧?還有什么事嗎?”吳駒問。
“在下希望您能帶我們找到縱橫家的人?!笨渍檎f,他補了一句:“面對面的那種?!?p> “那很危險。”吳駒說。
孔臻搖搖頭:“但我們沒時間了?!?p> “這里已經(jīng)是秦嶺邊緣,按照劫鼎之人的行進速度,倘若一路暢通無阻,根本沒可能被秦國大軍攔截了,退一步講就算不動用京畿的守備軍,調(diào)用函谷關的兵馬進行包圍,時間也不夠?!?p> “這茫茫秦嶺,十萬大山,延綿數(shù)千里,東起隴南,西至楚魏,南可入巴蜀,一但進了這里,對他們來說就是猛獸還林,天高任鳥飛。”
“而想把整個秦嶺包圍起來,把七國兵馬全部借來都不夠,更別提進山搜索,山里毒瘴蛇蟲,豺狼虎豹,進山根本不現(xiàn)實?!?p> 吳駒面不改色,但心里已經(jīng)蕩起波濤。
孔臻說的不錯,這也正是他一路上最擔心的!
“所以呢?”吳駒問。
“所以想要攔截九鼎,只能靠我們?!笨渍橛脟烂C的語氣說道。
“你想去找那伙賊人打一架?”
見孔臻點頭,吳駒斷然擺手:“那太危險!君子不立于危墻之下,我不會做送人頭的事?!?p> “送人頭?”孔臻一愕,想明白這個詞的意思后,他搖了搖頭,語氣篤定:“不會的!”
吳駒和旁邊的嫪毐對視了一眼:“這么有自信?你覺得能打過?”
“能!”三個人異口同聲的說道。
“就憑你們?nèi)齻€?”
“…對?!笨渍檫t疑了一下,點點頭。
湘夫人與他們來之前就達成了共識——如非必要,盡量不出手。
畢竟這次可能有陰陽家的人參與在內(nèi),倘若湘夫人出手,臥底身份暴露幾乎是鐵板釘釘?shù)氖虑椤?p> “我們和他們是老對手了?!比轿蛐α诵?。
“退一步講,打不過大不了跑,起碼可以拖住他們?!笨渍檎f。
嗯,這戰(zhàn)術思想聽著謹慎多了。
但吳駒還是搖了搖頭:“你們確實可以自保,但我們卻未必我,我不能拿自己和身邊這些兄弟的生命開玩笑?!?p> 孔臻聞言咧嘴一笑:“請您放心,在下早聽說吳駒子濟世救民,造福天下的賢名,平疫病,販油鹽,造紙筆,每一樣都如雷貫耳,就算在下殞身于此,也斷然不會讓您有分毫損傷!”
吳駒聞言,深吸一口氣。能聽出此人的話語句句坦誠,乃是肺腑之言。
和夸贊倒是讓他有些不好意思了,連連推脫道:“不敢當,不敢當!”
“吳卿,還是要謹慎!”嫪毐提醒道,萬一這一趟他回去了吳駒沒回去,那呂不韋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吳駒抬手,說道:“我明白?!?p> 他惜命,但絕不是慫,自認為有勇,但絕不會送人頭。
既然現(xiàn)在多了一份助力,又有什么好遲疑的?
思索再三,他神色一正,做了決定:“既然如此,那這一趟我走了!”
“多謝!吳駒子俠肝義膽,叫人欽佩!”孔臻作揖,剛才的這兩番話皆是他的肺腑之言,子啊咸陽的這段時間他沒少聽聞吳駒的事跡,早有敬仰之心,如今一見,果然不凡!
“莫要恭維我了?!眳邱x擺了擺手。
他長出一口氣,閉上眸子感受了一下九鼎的位置,旋即說:“既然情況如此危急,咱們即刻出發(fā)!”
“沒問題!”孔臻將水袋還回去,隨后來到馬面前,手掌一翻,裹挾一股白氣,輕輕撫摸了一下馬的額頭。
僅僅這一下,原本躁動的馬兒頓時平靜下來,因為燥熱而大張的嘴也閉合了,原地踩了兩下蹄子,一副怡然自得的模樣。
這一手玄妙無比,顯然脫離了正常人類的理解范圍內(nèi)。
是煉氣士的手段嗎?
吳駒見狀,心中一動,對這三個人的武力值總算多了一分放心。
雙方人馬并作一處,原本七人變?yōu)槭耍娂姺砩像R,很快消失在盡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