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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秦:諸子百家?拿來吧你!

第一百五十二章 合縱敗局已定 周王心有余而力不足

  合縱敗局已定。

  二十萬大軍折戟沉沙,一時間引得天下大震,七國驚恐,諸侯人人自危!

  韓魏元氣大傷,再無和秦國角逐的實力。

  更別提燕趙楚了,經(jīng)此一敗,此三國直接放棄了合縱的想法,原本聚集起的精銳之師也紛紛散開,歸于平靜。

  這次合縱名存實亡,甚至還沒開始就結(jié)束了。

  大戰(zhàn)結(jié)束的第三天,秦王子楚以大臣馮去疾、馮劫、王綰等人為使,出使韓魏兩國,商談韓魏退出合縱一事。

  此三人都是秦國朝臣中的中流砥柱。

  途經(jīng)函谷關(guān),呂不韋于關(guān)中設(shè)宴,為其踐行。

  “見過呂相,見過各位將軍。”以馮去疾為首的眾使者向呂不韋等人行禮。

  “見過吳卿,多謝了?!瘪T去疾轉(zhuǎn)而又向一旁的無所事事的吳駒鄭重的行了一禮。

  吳駒挑眉,他和馮去疾等人也是認識的,但不是很熟,此三人在后世歷史上亦是有所作為,被正史記載之人。

  王綰乃是文官,和呂不韋走的比較近,屬于呂不韋派系的,歷史上的他曾經(jīng)在始皇帝時擔任過丞相一職,可見其能力還是比較出眾的。

  馮去疾和馮劫,二人一文一武,歷史上的二人在始皇帝時一個擔任過右丞相,一個擔任過御史大夫,可見其能力。

  當然,都姓馮也并非巧合,二人乃是表兄弟關(guān)系,是當年上黨郡太守馮亭的后代,當年震驚七國的長平之戰(zhàn),正是因為馮亭將上黨郡獻給趙國,行驅(qū)虎吞狼之策而引發(fā)的,馮亭也因此而死,死后他的后人有的留在了上黨,有的前往各國,馮去疾和馮劫便是來到秦國的那一批。

  馮去疾和馮劫二人在朝中和韓國外戚一脈走的比較近,因為馮亭為韓國臣,二人本就有韓國背景,當然,也僅限于走得近。畢竟因為韓國背景的關(guān)系,二人行事也很謹慎,平時自成一個小黨派,不存在投靠誰一說。

  至于為何派這兩兄弟作為使者之二出使韓魏,那就是子楚心中所想,旁人不知了,興許有韓國背景也算是一個原因。

  “謝我干嘛?”吳駒挑眉問道。

  “當然要謝您,若無您妙手回春,治愈關(guān)中將士,自然無今日之大勝,也就沒有我等的用武之地了?!瘪T去疾笑道。

  “原來是這樣?!眳邱x微微一笑:“不用謝,要謝就謝醫(yī)家的千萬醫(yī)者吧?!?p>  “自當如此?!瘪T劫點點頭。

  “不說這個了,諸位共同舉杯,祝賀馮卿、馮將軍和王卿此行一路順風!”呂不韋舉杯招呼道。眾人共同舉杯。

  “接下來的事情可就交托給你們了?!泵沈埿Φ?。

  “放心吧,此行必定功成!”

  馮去疾等人相視一笑,道:“仗打得這么好,接下來就交給我們吧。”

  ……

  次日,使團出關(guān),前往韓魏。

  兩天后,在馮去疾等人勸說下,韓王然和魏王圉宣布韓魏兩國徹底退出合縱。

  沒辦法,韓魏不可能再打下去了。

  兩國在七國之中本就相對弱勢,二十萬聯(lián)軍折損十五萬對他們來說已經(jīng)傷筋動骨了,甚至可以說是斷了一條胳膊。

  這種情況,任誰都不會繼續(xù)打下去。

  如果像趙國的長平之戰(zhàn)一樣,一戰(zhàn)徹底打光國內(nèi)所有青壯的中堅力量,那他們也必然會像趙國那樣,在長平之戰(zhàn)后被白起和王龁包圍都城邯鄲。

  甚至他們會比趙國還慘,趙國有千里平原沃土,有數(shù)十萬大軍,有七國第一的冶鐵技術(shù),有廉頗和李牧,有平原君趙勝,他們韓魏有什么,拿什么和秦國對拼。

  當然,還有另外一個同樣重要的原因,那就是韓魏想要騰出手來解決國內(nèi)的疫病。

  既然想要處理疫病,那仗也就必然不打了,再者韓魏也希望得到吳駒的支持。

  沒錯,就是吳駒,又是他的功勞。

  現(xiàn)在七國之內(nèi),只有吳駒掌握了類傷寒的治療方法,韓魏兩國的醫(yī)家只找到了緩解的方法,因此韓魏兩國希望從吳駒手中拿到那種名叫青霉素的藥物。

  ……

  一日后,函谷關(guān)一役大勝的消息傳到咸陽,城池之中頓時陷入狂歡。

  畢竟合縱雖然是周王以周王室之名攻秦,名義上名正言順,但也并不是完全的正義之師。

  這世界上從來沒有完全正義的戰(zhàn)爭。

  若真讓韓魏大軍攻入函谷關(guān),到頭來遭罪的還是他們這些平民老百姓,因此打了勝仗,他們也很開心。

  有識的年輕人和健談的中年人坐在酒肆中,高談闊論著邊關(guān)如何勝利,蒙武蒙恬父子如何帶領(lǐng)麾下將士乘勝追擊,吳駒帶領(lǐng)醫(yī)家治愈函谷關(guān)疫病,呂不韋和蒙驁王龁怎樣用計誤導(dǎo)韓魏聯(lián)軍,麃公的秦銳士怎樣將韓魏大軍如收入囊中一般包圍。

  就連對打仗不怎么關(guān)心的婦女和孩子也受到了感染,臉上漾起些笑容。

  同時,呂府之中,某個一直惦念著吳駒安危的少女總算是松了口氣。

  ……

  兩日后。

  趙國,邯鄲。

  邯鄲的天氣已經(jīng)很冷了。

  寒風從西北呼嘯而來。

  城中一間破敗的小院子里,一個少年正坐在庭中階石上,他的衣服單薄、樸素,陳舊,卻依舊難掩眉間英氣。

  就在剛剛,他接到了函谷關(guān)一役大勝的消息,星辰般的眸子不由得一亮。

  少年站起身。

  雖然今年才十歲,但他的身材已經(jīng)很高大了,越過低矮的院墻,他看向了南方的秦國方向。

  ……

  三天后,洛陽。

  孫隱站在城門前,身影頎長而蕭索。

  他最后看著這座天下間最為繁華的城池之一,目光明滅,沉默片刻后,還是登上了馬車。

  醫(yī)家魁首吳駒出現(xiàn)在函谷關(guān)內(nèi),帶領(lǐng)醫(yī)家治愈關(guān)內(nèi)數(shù)萬將士的事情已經(jīng)傳開,孫隱無疑承擔起了許多的非議,但許多有識之士倒是沒說什么,畢竟誰能想到會有這一茬呢。

  事后,魏國的一位大儒點評道:這次醫(yī)家魁首用事實證明了諸子百家,尤其是醫(yī)家可以給天下格局帶來的巨大影響。

  還是那句話,不要小覷任何一個諸子百家。

  孫隱卸下縱約長之職,含恨離開,歸齊而去,給這場合縱畫上了一個句號。

  ……

  與此同時,王宮中。

  周王衣發(fā)皆亂,不修邊幅,一臉頹態(tài),正在挑逗著宮殿中池子里的幾條錦鯉,不時肆意的呵呵一笑,高聲道:“拿酒來!”

  侍者畏畏縮縮的走上去,將一個酒壺呈上。

  周王拿過酒壺,聞了聞,突然想起什么,說道:“這是醫(yī)家魁首吳駒釀的燒刀子吧?”

  “正是?!笔陶邞?yīng)了一聲。

  自合縱結(jié)束之后,韓魏和秦國之間的封鎖隨之解除,商隊旅人可以正常通行,于是呂不韋重啟了自己的運貨之旅,將從吳駒那里購得的燒刀子販賣到七國。

  一時之間,燒刀子在各地都打出了名氣,天下第一烈酒的名號也被大家認可,喝過的人都說好。

  王公貴族對此趨之若鶩,文人騷客吟詩作賦之前不來一壺感覺渾身不自在。

  而且因為吳駒賣給呂不韋的酒是有限的,所以呂不韋賣到七國的酒也是限量的,一時間竟瞎貓撞上死耗子的搞出了饑餓營銷。

  “天下第一烈酒嗎?”

  周王聞了聞酒壺口散發(fā)出的濃郁的酒香,仰頭喝了一大口,旋即不由嗆的輕咳兩聲:“名不虛傳?。 ?p>  他看著池子里的錦鯉,將剩下一半的燒刀子倒進池子里,看著錦鯉被酒迷的暈頭轉(zhuǎn)向到處碰壁,不由得哈哈大笑起來。

  一旁的侍者看著這一幕,不由的有些緊張。

  其實周王算是一位挺好的君王,在位期間勵精圖治,將洛陽等周王室僅存的城邑打理的井井有條。

  若在周王室還沒有那么沒落的時候,他少說也是一位中興之主,守成之君,只可惜周王室沒落,已經(jīng)到了油盡燈枯的程度,他所做的努力與其他七國那龐大的體量相比實在的過于微小,以至于無力回天了。

  這次合縱,是周王做的最后一次嘗試。

  之所以說是最后一次,因為周王室輸不起,這一仗敗了,等待他們的是什么還猶未可知,但一定不會好到哪去。

  從幾天前,面見完韓王然和魏王圉后,周王便成了這副樣子,終日與姬妾戲玩,逗鳥養(yǎng)魚,不理朝政,前來王宮內(nèi)的大臣一概不見,一概不理,但總會讓侍者將其呈上的奏章留下,認認真真的看完之后,卻又不予批閱,將其放到一旁,便繼續(xù)放縱去了。

  心有余而力不足,說的大概就是周王眼下這副情形。

  有周赧王和西周文君合縱失敗的前車之鑒,他已經(jīng)能想到接下來會發(fā)生什么,所以他也不愿再做無用功了。

  只可惜光復(fù)周王室,再登天子之位的暢想終究未能實現(xiàn)。

  “唉?!?p>  周王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侍者入內(nèi),說道:“大王,那位求見?!?p>  “讓他進來?!敝芡蹀D(zhuǎn)過頭,擺了擺手:“你們都出去吧?!?p>  “是?!?p>  侍者點點頭,皆出了殿門。

  不一會,當初在大殿上的那人來到殿中。

  “合縱既敗,此來所為何事?”周王問。

  “乃是有一事相求于您?!蹦侨宋⑽⒁恍?,恭敬的說。

  “有話就說吧?!敝芡鯖]有和眼前這人廢話的雅興。

  “在下想請求您不要將九鼎一事告知秦國?!蹦侨说?。

  ……

  ……

  “多謝,在下告退?!?p>  數(shù)分鐘后,此人出了殿門,離開王宮。

  沒人知道他和周王具體說了些什么。

  王宮內(nèi)好似什么都沒有發(fā)生過。

  周王繼續(xù)逗他的醉魚。

  不多時,侍者再度來報。

  “大王,秦國的使臣到了?!笔陶哒f道。

  周王撥弄錦鯉的手停住了。

  沉默半晌后,他起身,朗聲說道:“為寡人洗漱更衣!”

  侍者一愣,恍惚間這位周王仿佛又變回了那位勤于政務(wù)的君王,甚至隱隱有了年輕時的意氣風發(fā)。

  只不過這也是最后一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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