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頭都進(jìn)去這么久了,怎么還不見出來?!?p> 山洞外,十個青衣男人焦急的蹲在林中。一個男人不安的問。
“我怎么知道!”
另一個男人氣鼓鼓的回答。
“你們都別吵了,里面出事了?!?p> 忽然,一道身穿夜行衣的肥胖身影氣喘吁吁站在十人面前。聽聲音,像是個年齡不算太大的女人。
“什么人?”
幾人驚訝的問。
“不用管我是什么人,再不進(jìn)去,你們頭就死翹翹了?!?p> 肥胖身影說。
幾人對視一眼,見肥胖身影手持長劍已經(jīng)奔向山洞。幾人拔出佩刀,也急匆匆跟進(jìn)山洞。
“管家,究竟出了什么事?”
山腳下,十幾名家丁氣喘吁吁。一家丁焦急的問。
“少爺可能出事了,再快點(diǎn)?!?p> 畫松柏抹了抹額頭上冷汗,急促的說。
“什么?”
十幾人大驚失色,腳下更加賣力朝山上沖去。
“剛才有人送來書信,說少爺可能遭遇了埋伏。我已經(jīng)報官了,可是卻不見衙門那邊有任何動靜。看樣子,少爺確實(shí)遇到麻煩了?!?p> 管家一邊在前帶路,一邊解釋。
十幾人也不再言語,瘋狂朝山上奔去。
孔琴書一把抱住畫晴天即將倒下的身子,看了看自己左手,滿是紫黑色血液。
“晴天,你別說話。刀上有毒,我這就給你止血?!?p> 孔琴書慌張的將畫晴天拖靠在石壁上,解下自己頭上發(fā)帶就準(zhǔn)備去勒住畫晴天流血的傷口。
“別別別裝了,我以為你只是不喜歡我。我是怎么都想不到,你居然會聯(lián)合家人伙同外人一起算計我??浊贂?,你好樣的?!?p> 畫晴天靠在石壁上,雙唇慘白,渾身不住的顫抖。
“我沒有,我沒有。”
孔琴書激動的雙膝跪地朝畫晴天爬去,拼命的解釋。拿著發(fā)帶的雙手也在拼命顫抖。
好不容易爬到畫晴天面前,卻是被畫晴天狠狠一把推開。這一推,幾乎用盡全身力氣。
整個人軟軟的順著石壁滑落在地,癱軟的仰躺在地上如同一條死狗。
“晴天,你別這樣。我先為你包扎傷口好不好?”
孔琴書慌亂的伸出雙手就去翻動畫晴天身子,可是無論她如何使勁,就是不能翻動分毫。
畫晴天的傷口在后背,他如此不配合的仰躺在地上??浊贂绞腔艁y,雙手卻是更加的無力。
“父母走了,爺爺?shù)难壑幸仓挥芯魄f。相伴十年的胖妮也不知所蹤,本以為會有一個賢惠的妻子陪伴?!?p> 畫晴天苦澀的笑了笑。
“沒成想,就連賢惠的妻子對我來說也是一種奢望。老天爺,你對我如此不公,為什么還讓我茍延殘喘的活在這個世界。難道折磨人,對你來說也是一種樂趣嗎?”
畫晴天有氣無力的說著,雙唇更加的慘白。
“我說了,我沒有算計你?!?p> 孔琴書滿臉淚水,她真的對這一切一無所知。可是畫晴天會信她嗎?就連她自己都不信自己會一無所知。
孔琴書再次雙手將發(fā)帶拉直,直接用雙手抬起畫晴天頭部,發(fā)帶順著畫晴天頭部滑到背部再沿著地面往下拉,眼看發(fā)帶即將抵達(dá)畫晴天傷口處。
忽然砰的一聲巨響,孔琴書直接被人狠狠一腳踹飛出去,重重的砸在孔老太君腳下。
一道肥胖的黑衣人影蹲在畫晴天跟前,一頂黑色斗笠完全遮擋了她整張臉。不過光看身形,不難分辨來人是一個身材微胖的女人。
黑衣人雙手緊緊摟住精神不佳的畫晴天,畫晴天伸手想要去揭開她漆黑的面紗。
“胖妮,是你嗎?沒想到臨死前,我唯一的幻覺居然是看到你。原來,你在我心里占據(jù)著如此重要的位置?!?p> 畫晴天緩緩放下右手。
“算了,禁錮了你這么多年。也是時候放你自由了,但愿你和你的父母早日團(tuán)聚吧。愿這世間像我這樣孤獨(dú)的人越來越少,像我這樣可憐的人也越來越少。胖妮,祝你幸福?!?p> 說完,畫晴天直接雙手一攤,整個人完全萎靡了下去。就連呼吸,也變得無比的微弱。
“少爺,是我。你放心,胖妮不會讓你有事的?!?p> 黑衣女人輕輕掀開黑紗一角,肥胖的臉上左右各有一道傷疤。仔細(xì)看去,像是用烙鐵燙上去的,看起來十分的丑陋。
黑衣女子已然就是離去不久的胖妮,只是不知為何他臉上會多出了兩個可怖的傷疤。
胖妮橫抱起畫晴天,一雙完全遮擋在黑紗下的惡毒眼睛掃過現(xiàn)場眾人。
“今天在場的所有人,只要我秦胖妮今日不死。來日死的,就是你們這群惡人?!?p> “胖妮?!?p> 忽然,入口處傳來畫松柏激動的聲音。
“畫爺爺?!?p> 秦胖妮苦澀的喊了一句。
“什么都別說了。你帶著少爺先走,這里就交給我了?!?p> 畫松柏激動的說。
胖妮還想說點(diǎn)什么。
“快走?!?p> 畫松柏激動的大叫。
秦胖妮直接伸出左手在腰間掏出一坨圓乎乎的黑色東西向洞頂一砸,砰的一聲巨響傳來。上面碎石噼里啪啦往下掉,秦胖妮肥胖身子直接騰空而起,飛向上面月光照射進(jìn)來的洞口。
“攔住他?!?p> 扶桑男人激動的大叫。
五名忍者直接放棄爭奪釀酒秘方,飛身朝洞口追去。
飛去快,飛回更快。五人剛落到地面,洞頂再次傳來一聲巨響。碎石再次噼里啪啦砸落下來。
“八嘎!”
扶桑男人直接狠狠一拍貂皮木椅,氣得吹胡子瞪眼,嘴角兩撇八字胡更是不?;蝿印?p> “殺了他們,殺了他們?!?p> 扶桑男人再次大叫,指著畫松柏十幾人和古星月以及他身后十個青衣人。
古星月和蕭南城早已停手,蕭南城的目標(biāo)是畫晴天,他可不想和錦衣衛(wèi)結(jié)下死仇。
孔琴武手中拿著釀酒秘方,一臉的激動??浊贂c坐在孔老太君面前,似乎已沒有力氣再站起身。
“等一下。”
王正義忽然抬了抬手,不易察覺的朝扶桑男人打了個眼色。扶桑男人吹了吹八字胡,朝五名忍者不易察覺的擺了擺手。
“畫管家,你怎么來了?”
王正義笑瞇瞇的來到畫松柏面前,伸手就要去和畫松柏握手。
“王捕頭,你也在這里呀?!?p> 畫松柏伸出右手,眼見兩人雙手即將握在一起。
“是啊,我聽說這里有倭賊藏匿,所以過來看看?!?p> 王正義笑瞇瞇的說。
“哦!原來如此。”
畫松柏恍然大悟的點(diǎn)了點(diǎn)頭。
忽然,王正義猛的一用力。猝不及防的畫松柏老邁身子直接撲向王正義懷里。
王正義左手猛然從袖口滑出一把短刀,噗噗噗十幾下朝畫松柏肚子捅去。
眾人看得目瞪口呆,只見兩人再分開時。畫松柏的肚子心口胸腔等部位到處都是窟窿,鮮紅的血液順著窟窿流向下身,整件灰衣瞬間被染紅。
畫松柏連話都說不上半句,口中鮮血不斷涌出直至整個身子撲通一聲倒下。
王正義渾不在意的扔下短刀,掏出一塊手絹擦了擦左手。
“老畫,一路走好?!?p> 十幾個家丁滿臉驚恐,一絲上前拼命的勇氣都沒有。
“據(jù)可靠情報,畫家與沿海倭賊有勾結(jié)。即日起,全國通緝畫晴天。”
王正義正氣凜然的說。
“王正義,你這個喪心病狂的瘋子!”
古星月憤怒的大叫。
“古護(hù)衛(wèi),你的所作所為我已經(jīng)通知都察院右都御史。很快就會有人來調(diào)查你,祝你好運(yùn)?!?p> 王正義笑瞇瞇的說。
古星月長劍滑落在地,一臉的絕望。
“王捕頭,畫家的釀酒秘方?”
扶桑男人站起身,語氣有些不滿的問。
“就交給孔家吧,你不適合拋頭露面?!?p> 王正義笑瞇瞇的說。
“王捕頭,這和我們原先商量的可不一樣?!?p> 扶桑男人更加不滿。
“怎么?你質(zhì)疑我?”
王正義笑瞇瞇的看著扶桑男人,扶桑男人被他笑瞇瞇的眼神看得有些不自在。
“行吧,既然王捕頭都開口了。那就這么辦吧?!?p> 扶桑男人最終還是選擇了妥協(xié)。
“孔老太君,你可別讓我失望喲!”
王正義笑瞇瞇的轉(zhuǎn)過頭看著孔老太君。
“一定,一定?!?p> 孔老太君也笑瞇瞇的回答,兩人同時一笑。
蕭南城幾步上前扶起孔琴書,孔琴書剛站起身就一把推開了他。
“蕭公子,你的身手很不錯。有沒有興趣到衙門里去當(dāng)差?”
王正義笑瞇瞇的問。
“多謝王捕頭賞識,蕭某自由自在慣了。受不得什么約束,怕是要讓王捕頭失望了?!?p> 蕭南城擠出一絲禮貌的微笑。
“好吧,我這個人最不愿意的就是強(qiáng)人所難。只要你以后只做好事,我是十分歡迎你留在蓮花鎮(zhèn)的?!?p> 王正義笑瞇瞇的說完,大踏步朝洞外走去。
洞頂,秦胖妮雙眼布滿血絲。看著王正義離開的背影,咬牙切齒的說。
“王正義,若不是我只帶了兩顆雷火彈。非把你炸個粉身碎骨不可,還有這洞里的所有人?!?p> 說完,胖妮橫抱起畫晴天奄奄一息的身子。沿著山路急步朝山下躍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