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安德烈
我叫安德烈·瓦倫,是一位農(nóng)場主,家里有幾千畝的農(nóng)場,平時最喜歡做的事情就是到農(nóng)場旁的小湖去釣魚。
今天又是風(fēng)和日麗的一天,早上送女兒上學(xué)后,我又帶著我心愛的釣竿去湖畔釣魚,但今天有些不走運,好一會只釣起幾只小魚,正當(dāng)我心中懊惱時,湖面忽然翻涌起來。
我本以為是大魚上鉤,可釣竿上卻毫無感覺,疑惑之時,一個水鬼一樣的人從水里鉆出來,嚇得我直接扔掉了釣桶。
………………
“原來是這樣?!鳖櫭吖?,坐在壁爐旁愜意的烤著火,用流利的英語道:“安德烈大叔,我哪里像水鬼了?”
雖然一開始的時候兩個人都嚇了一跳,但顧眠很快反應(yīng)過來并追上逃跑的安德烈,說自己是個來自元洲國的野外探險家,誤會解開后,熱情的安德烈還是邀請他來家里做客,他也換下了濕衣服,用壁爐暖暖身子。
有著絡(luò)腮胡子的大叔安德烈憨厚一笑,指了指一旁烤火的迷彩披風(fēng):“你的披風(fēng)當(dāng)時纏在身上,就像水鬼帶著水草一樣?!?p> 說完,他好奇的道:“你真的是元洲國人嗎,英語說的真好。”
“呵呵?!鳖櫭咝Φ溃骸霸迖粌H普及英語教育,有些地方還要求的比白頭鷹國還嚴(yán)格,比如不可以有口音?!?p> “那可真嚴(yán)格?!卑驳铝乙贿厪谋淅锬檬巢?,一邊閑聊道:“你知道嗎,其實野外探險家是我小時候的夢想?!?p> 顧眠從壁爐旁離開,舒適的靠在了沙發(fā)上:“那后來呢,實現(xiàn)自己的夢想了嗎?”
“不,并沒有?!卑驳铝覔u頭道:“早年的時候沒有錢去實現(xiàn),后來有了錢,卻也沒了對應(yīng)的身體和精力,而且,和我許下一起探險的那個人已經(jīng)不在了。”
“冒昧問一下,那個人是……”
“我妻子,我們從小一起長大,做了許多傻事,許過很多不切實際的愿望,結(jié)婚后一直為了生活奔波,后來我們有錢有時間,她卻突然去世了?!?p> “抱歉提起了你的傷心事。”顧眠道歉道。
“不,別這么說,我的朋友。”安德烈搖頭道:“難得有人愿意聽我講這些,我高興還來不及呢。更何況,你的職業(yè)還是我和我妻子都想成為的人。”
我這個半吊子野外探險家嗎?顧眠暗想,安德烈大叔確實是一個很好的人,他笑道:“很遺憾沒能與令夫人相見,相信她一定也像你一樣熱心。”
“當(dāng)然,她非常溫柔?!卑驳铝乙贿吿幚硎巢囊贿呧洁斓溃骸翱上?,我們的女兒似乎沒能遺傳到這個優(yōu)秀的品質(zhì)?!?p> 他邀請道:“難得有客人來,在這里住幾天怎么樣,你也餓了吧,咱們先吃一頓午飯,我年輕時也做過廚師,手藝絕對是一流?!?p> 顧眠自然是沒有拒絕的理由,這段時間里,他已經(jīng)打聽清楚了自己的位置,位于圣馬里根山南部不遠(yuǎn)的位置,周圍的EFA必定已經(jīng)就位了,想來哪怕收斂氣息,就這一副東方面孔也一定會被著重注意,不如先在這里修整一下。
干吃飯難免有點不好意思,顧眠想著去廚房幫個忙。
但剛走到廚房門口,一股牛肉與土豆香味飄了過來。
顧眠愕然,一瞬間,大腦一片空白。
緊接著,他立刻想起了一件事——從昨晚到現(xiàn)在,自己還什么都沒吃過呢。
沒有宵夜,沒有甜點,甚至連一口水都沒喝過,饑腸轆轆地逃亡了整整一夜,而且還錯過了早飯時間!
之前全部精力都集中在戰(zhàn)斗和逃跑上,顧眠還沒有察覺到什么,可是如今,這股食物的香味卻將他的口腹之欲給徹底地調(diào)動了起來。
顧眠咽了咽口水,探頭向廚房里看去。
安德烈大叔正穿著圍裙,在照看著一鍋燉了許久的牛肉湯。
旁邊的烤爐在烘焙面包,已經(jīng)削好的水果擺在旁邊。
從鍋子里騰起的蒸汽,令廚房看起來顯得熱氣騰騰,而釣竿釣桶等則早就被隨意地丟在遠(yuǎn)處的大廳角落。
從釣魚大爺?shù)郊彝ブ蠓虻那袚Q,安德烈是如此自然。
注意到廚房門口的顧眠,安德烈笑道:“不用幫忙,到餐桌上去等吧,飯菜馬上就好?!?p> “哦好?!别捪x被勾起的顧眠回到了沙發(fā)上等待,心心念念著廚房的飯。
沒讓他等多久,很快,這一鍋熱氣騰騰的牛肉湯就端上了桌子,旁邊則是配菜和面包。
燉得恰到好處的牛肉在濃稠的熱湯里翻滾著,黃橙橙的土豆已經(jīng)入味,鮮紅的番茄更是引得人食欲大動,加上烤得噴香的面包,別說顧眠如今饑腸轆轆,就算是正常時候的他,這也是致命誘惑。
根本沒有什么對話,顧眠第一個就埋頭開始吃了起來,這位偽野外探險家依然保持著無可挑剔的禮儀,只是這禮儀中卻蘊含著風(fēng)卷殘云般的兇殘。
餓肚子的時候,任何能吃的東西都會變得很美味,況且這本就是沒有爭議的美味。
安德烈沒有覺得只知道吃的顧眠有什么失禮,這本就是對廚師最好的褒獎。
他拿起勺子,然后輕輕地抿了一小口牛肉湯。
接著又一小口,然后又一小口,接著再一小口……
烤得香脆的面包也不錯。
燉爛的牛肉?必須的。
我果然寶刀未老,安德烈欣慰的想。
眨眼之間,安德烈已經(jīng)變成了第二個顧眠,沒什么餐桌禮儀,但更兇殘。
就這樣,西方大叔與東方少年在一張桌子上享用起了美味的午飯。
沒多久,鍋子就見了底,面包籃也迅速空了下去,飯后用的水果也不斷減少。最后剩下的,只有滿足的眼神,和充滿幸福感的嘆息聲。
顧眠靠在軟軟的椅背上,沖對面同樣滿臉愜意的絡(luò)腮胡大叔比了個大拇指:“安德烈先生,你年輕時一定是米其林三星的主廚吧,真的太好吃了。”
安德烈哈哈大笑道:“沒有沒有,就是個不知名的小飯店罷了,廚藝還是這些年練出來的?!?p> 兩人愉快的交談了一會,顧眠想要幫忙洗碗,安德烈堅持不受,他說:“哪有讓客人干活的道理?!?p> 洗完碗后,安德烈又邀請顧眠來后院的乒乓球桌處打球,顧眠沒怎么玩過,但規(guī)則相當(dāng)簡單,以年輕人的反應(yīng)速度也不是玩不來,他也就陪安德烈打了一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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