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重生后成了病弱權(quán)臣的白月光

第十章 替身

  景陽還在豆蔻年華的時候也很癡迷于風月話本,曾經(jīng)還搜羅了整個盛京的書鋪,將那些雜七雜八的話本通通搬了回去。

  而后在后面整整三月,景陽大門不出二門不邁,原先跳脫的她完完全全的沉浸在了話本當中。

  連聞人行來了都是敷衍了之。

  那段時間景陽將所有的話本類型都瞧了個遍。

  其實那些故事都很老套,無一不是書生與狐貍,富家小姐與窮小子,雖說乏善可陳,但也莫名其妙的吸引人。

  那時通宵達旦看話本的景陽從未想過,那種爛俗虐心的替身故事會真的發(fā)生。

  更不可思議的是竟然還是發(fā)生在自己的身上。

  雖說已經(jīng)經(jīng)歷了一次重生這樣離奇的事情,但是猛然遭遇到這種情況,景陽還是呆愣了一瞬。

  不過她本身就是有求于薛衡的,倘若薛衡在不越界的情況之下將她當作思念的寄托倒也無妨。

  景陽點著蠟燭坐在桌子旁邊,昏黃的燭光將赤/裸的手臂照的瑩潤而光滑。

  染血的繃帶裹挾著嬌小的脊背,在光與影的交織下顯示出一種脆弱的美感。

  她眉眼之間俱是雅淡,百無聊賴的轉(zhuǎn)著手心的茶杯。

  距離她搬過來這邊已經(jīng)足足有了一月。

  這一個月的時間景陽沒有離開過薛衡一步,在他的要求下,景陽時時刻刻要處在他的視線當中。

  就連守夜都必須在他的床榻之下的那個軟榻上,保證時刻讓薛衡第一眼看到的就是自己。

  現(xiàn)在這片刻的清閑還是景陽費盡百般力氣才得來的,但薛衡也只允許半刻鐘的休息時間而已。

  替身那件事情是景陽今天早上才猛然發(fā)現(xiàn)的。

  起初的兩天,景陽其實是不太順手的,畢竟上輩子至死都是錦衣玉食,哪有伺候人的經(jīng)驗。

  但好歹也是吃過苦頭的人,對于基本的事務(wù)還是有一定的解決能力的。

  更不用說薛衡總是支使她做一些雜事,越發(fā)熟練的同時不免有些束手束腳。

  因為在景陽做事的時候薛衡會一動不動的盯著她,那份仔細模樣,像是要把景陽的模樣給生生刻入骨頭似的,不放過一絲一毫的細節(jié)。

  在今天早上給薛衡束發(fā)的時候,薛衡在鏡子中那露骨的眼神更是翻涌著景陽看不懂的情緒。

  那種壓抑的瘋狂像是藤曼一般,死死裹挾住景陽,讓她不能夠動彈分毫。

  “大人為何這般看我?”景陽忍無可忍,終于是淡淡的問出了聲。

  薛衡一頓,而后若無其事的將長睫垂下。

  “你為何會出現(xiàn)在這里?”

  這樣答非所問的問話卻瞬間讓景陽心下驚駭,但面上卻依舊維持著最初的表情。

  甚至還適宜的表現(xiàn)出幾分疑惑,“不是您讓我來貼身伺候您的嗎?”

  薛衡端正的坐在椅子上,天色還早,燭光依舊顫顫巍巍的燃著,將他那又長又卷的睫毛陰影投在如玉的面龐之上。

  令此時的薛衡看上去溫良而文雅。

  他沉默的伸手,示意景陽扶著他。

  薛衡的腿腳沒有問題,只是因為生了病所以平時才會借助輪椅來移動。

  由此可見,這薛衡究竟有多孱弱。

  一番思量不過一瞬之間,在薛衡伸手的下一秒,景陽就立刻過去攙扶起了他。

  薛衡生的本就高大,只是清瘦了些。

  被景陽扶起來之后高了景陽幾乎一個半腦袋。

  薛衡站起來后沒有說話,只是向著門外走去,景陽也沒有多問。

  生怕多說一個字又被薛衡的一通話給弄得七上八下,惴惴不安。

  原先景陽以為薛衡是要出去乘坐馬車去上朝,誰知他竟然直奔離他臥房不遠處的那個土堆而去。

  月亮依舊掛在枝頭,清輝灑在一片鳶尾花中,間或穿插著數(shù)只螢火蟲,使得這番夜色多了幾分詩意。

  景陽看著那凸起的小山包,一時眼神有些復雜。

  薛衡他的臥房就在不遠處,若這真是一個墳墓,那薛衡就是一個守墓人。

  日日夜夜守著自己的愛人,既是凌遲自己,也是放縱思念的囂張。

  “我的愛人在這里?!?p>  “我看到了?!?p>  “好奇她是一個什么樣的人嗎?”

  “能夠讓大人如此深愛的女人,必定是一個傾國傾城,溫良賢淑的美人吧?!?p>  景陽說的很誠懇,不知道為何,或許是因為天上的月亮太過于沉寂,導致一種別樣的悲傷在緩緩流淌。

  也或許是薛衡此時那副哀毀骨立的模樣太過于震徹人心,讓景陽想要純粹的去做一個傾聽者。

  傾聽那個年少輕狂的少年究竟是如何將一腔情誼盡數(shù)給那個人的。

  但薛衡本人似乎并不想吐露,他聽到景陽的這番描述之后忽然輕笑了一聲。

  “溫良賢淑?”薛衡看著那片鳶尾花笑了起來。

  一瞬間冰雪盡褪,春回大地,似乎整片天地都有些不一樣了。

  合著那天上的月亮比起來,竟一時不知道究竟誰更絕色一些。

  望著那盛著柔情的眉眼,景陽不由自主的跟著笑了起來。

  她側(cè)過頭來問薛衡:“奴婢說錯了嗎?”

  “對啊?!毖饨跤谀剜拇鸬?。

  “她怎么可能溫良賢淑呢?”

  “明明就是一只露著尖牙的小狐貍,張狂至極,還不知天高地厚。”

  薛衡笑著說這話,眼底的哀傷卻濃郁得近乎于實質(zhì),那形銷骨立的模樣透露著幾分絕望之意。

  讓見者憐惜,聞?wù)甙@。

  景陽看著薛衡的眉眼,腦中滑過了數(shù)件事情,而后串聯(lián)在一起后便靈光一閃。

  她似乎知道薛衡所有異樣舉止的原因了。

  怪不得瞧著自己的眼神會如此奇怪,還突兀的將自己調(diào)到身邊侍候。

  想必是自己很像他死去的愛人吧。

  懸崖之上的失足者,在瀕死的時候抓到一顆救命稻草,即使知道生機渺茫,也會自欺欺人的渴望片刻的救贖。

  所以,薛衡這是將自己當成她愛人的替身了嗎?

  景陽垂下眸子,心中開始有了計量。

  “大人一定很愛她吧?!?p>  “愛?”薛衡回過頭來直視著景陽,眼尾帶上了綺麗的嫣紅,使得面色慘白的他在此刻有一種妖異的美。

  他帶著濃濃自嘲意味對著景陽說道:“我的愛廉價到不配稱之為愛?!?p>  “她從未回頭看過我,從未?!?p>  

異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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