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杉越聽到這個消息,下意識就要跳起來滿東京地去找自己的寶貝女兒,但是就在這時……
昂熱重重地咳嗽了幾聲,他帶著和藹得體的笑容,像個歐洲傳統(tǒng)貴族般看向蛇岐八家眾人,“既然年輕人有自己的想法……我們還是隨她吧?!?p> “而且我相信,繪梨衣小姐如今不會有生命危險的?!?p> 昂熱那久居高位的威勢瞬間壓倒了蛇岐八家在場的每一位家主,包括上杉越這個當今世界上的最強混血種。
這其實也很好理解,上杉越那屬于“皇”一般的威嚴,是在戰(zhàn)斗中體現(xiàn)的,但在這種會議和談話上,他那前半生當種馬、后半生當拉面師傅的人生根本支撐不起他在這種場合的威嚴感。
就好像一個世界自由搏擊冠軍,讓他在擂臺上和人正面PK,他給人的威脅感和威勢自然很高。
但讓他到辯論比賽上,與人辯論,他那貧瘠的知識不會給對面那些辯論精英們任何壓力——其實倒是也有,那就是怕這位搏擊冠軍辯論不過他們起來直接動手揍人。
昂熱就不一樣了,昂熱看上去雖然只是個“普通”的校長,但是他的人生可經(jīng)歷過太多了,伙伴被龍王全滅、建立卡塞爾學院并擔任校長之后加入秘黨成為秘黨新一代混血種的領袖、中年加入美國軍隊參加過二戰(zhàn)、代替秘黨“馴服”日本蛇岐八家、和秘黨長老會即如今的卡塞爾學院校董會據(jù)理力爭,導致校董會想開除他校長一職也開除不了……
希爾伯特·讓·昂熱不僅是個能拿著折刀屠龍的超強混血種,還是個極其優(yōu)秀的政治家、談判家,乃至是……
野心家。
而他的野心和其他人有些不一樣,他的野心只有一個,那就是為龍族送葬,所以他無論什么時候都穿著一身黑西裝,隨身還帶著一支白玫瑰。
他已經(jīng)每時每刻都做好了為龍族送葬的準備。
這樣一個人,在和龍族戰(zhàn)斗的戰(zhàn)場上,可能比不上上杉越這個當今世界上最強的混血種,但在這種場合他會是絕對的王者!
“上杉越,我們就不用等繪梨衣小姐了,直接開始吧。”昂熱很清楚,繪梨衣在這場會議上只能充當吉祥物的角色,所以其實繪梨衣這個現(xiàn)任上杉家主出不出席這次會議根本沒有任何所謂。
上杉越遲疑了一下,然后他看到了坐在下方的現(xiàn)任日本分部部長龍馬弦一郎對他點了點頭,頓時他按捺下自己想要去找自家寶貝女兒的心情,面無表情地點點頭,“那好吧,我們現(xiàn)在開始談正事吧?!?p> 昂熱悠揚地點點頭,然后他看向龍馬弦一郎這位日本分部部長,其實當初龍馬弦一郎能擔任日本分部部長不是沒有道理的。
畢竟當時蛇岐八家當時的大家主“橘政宗”只是個外來人士,他加入蛇岐八家不過短短十年,自然沒有資格擔任日本分部的部長。
而如今已經(jīng)80多歲的龍馬弦一郎作為蛇岐八家諸位家主中年紀最長、資歷最大的那位,再加上其他諸位家主和他相比起來,業(yè)務能力和諸多方面都比不上他。
畢竟想想,櫻井家的家主櫻井七海是一位年齡偏小的少婦,風魔家主要培養(yǎng)的是忍者,其家主風魔小太郎也是一位出色的忍者,但在談判或者是總攬大局方面嘛……
兩者的形象都不太適合。
而犬山家的家主犬山賀則是掌管風俗業(yè)的頭子,宮本家的家主簡直就是個書呆子,源稚生和繪梨衣更不用說了,他們年紀太小,根本不能獨擋一面,即便是源稚生也不例外。
只有龍馬弦一郎這種軍火行業(yè)大佬,以及外表硬朗,資歷過硬的蛇岐八家老人,大概才是日本分部部長的最好人選。
自然,在這次的會議上,蛇岐八家方真正的主事人是龍馬弦一郎,而不是上杉越這個蛇岐八家的影皇。
龍馬弦一郎看著昂熱點點頭,“那么便由我來報告這次日本分部上爆發(fā)的龍族事件。”
“首先我想要問一下!”卡塞爾學院本部這邊的裝備部主要負責人卡爾副所長這個時候突然舉手問道,“這次爆發(fā)的龍族事件中,我們想要先知道,那位尊貴的‘龍王’的身份?!?p> “……”龍馬弦一郎似乎是沒有預料到,本部的人會這么的……
簡單粗暴。
竟然根本沒有打算按照尋常辦事,而是直接當面就問“龍王”的身份。
這就好比,假面騎士遇見怪物根本沒有上去簡單比試兩下的想法,而是直接當面來個“Rider Kick”。
這就突出一個讓人意料不及。
這就是本部的行事風格嗎?蛇岐八家的其余幾位家主頓時感到了一絲不安。
其實他們這是想錯了,這只是裝備部那群瘋子的行事風格,雖然卡塞爾學院本部的其他人員也不大正常,但是會按常理行事的。
只有……裝備部這群瘋子中的瘋子才會完全不會按照規(guī)矩辦事。
龍馬弦一郎深吸一口氣,然后點點頭,繼續(xù)說道,“在這次龍族事件中,我們知道的龍王,她曾經(jīng)是和黑皇帝平起平坐的存在,在龍族中擔任大祭司的位置,她是……”
“白王??!”頓時,卡塞爾學院本部這邊所有人都忍不住直接站了起來,異口同聲地說道。
“沒錯,而那具在冰庫中的尸骸,就是它的圣骸?!饼堮R弦一郎認真地說道。
實際上,如今知道白王·伊邪那美是一個寄生體這件事的人,就只有御守光一個人而已,畢竟在擊殺八岐大蛇之后,看到白王寄生體的人就只有他和繪梨衣。
而繪梨衣自然是不會想太多的人,也不會多說什么。
本來,赫爾佐格也是知道這件事的,但現(xiàn)在嘛……
他已經(jīng)死得不能再死了。
所以除了御守光,蛇岐八家所有人都以為八岐大蛇就是縈繞他們血脈中上千年的那道陰影。
而在那一戰(zhàn)中,由御守光親手斬殺了白王·伊邪那美。
就在聽到在這次龍族事件中,那位未知的龍族其身份就是龍族中一龍之下萬龍之上的白王時,卡塞爾學院這邊所有人的臉色都變了。
馮·施耐德教授忍不住敲了敲面前的小桌,“你們確定那個未知龍王的身份是白王?”
另外一位女性教授西爾維亞·羅森塔爾教授此時也忍不住敲了敲面前的小桌,“根據(jù)《冰海殘卷》的記載,白王已經(jīng)死在黑皇帝尼德霍格的手中了,你們是不是搞錯了!”
此時,昂熱忍不住用念誦詩歌的方式輕輕念起來,“黑王以無上偉力摧毀了白王,把她釘死在擎天銅柱上投入咆哮的冰海深處,位置據(jù)推測在如今的冰島以北;黑皇帝在冰封的海面上劃下了長達一百公里的兩道裂痕,裂痕縱橫交錯,形成巨大的十字,命令來自兩極的洋流改變方向匯聚到那片冰海,把那片海變成世界上最寒冷的海,那是為白皇帝設置的“處刑之地”,一切生物被禁止進入,連魚群的洄游都要改道;那片海被封凍了六個紀元,永遠不見天日,在那六個紀元里,歐洲大陸上的皇族向北方眺望,都會看見通天的銅柱從冰海中升起,處刑之地的上方永遠彌漫著黑云,咆哮的暴風雪不斷地加固著那個冰囚籠。
經(jīng)過六個紀元的冰封,白皇帝的力量終于衰竭,于是黑皇帝將白皇帝和銅柱一起沉入海底的火山之中,把她化為灰燼,又吞噬了那些灰燼,取回了之前他賜予白皇帝的力量,認為自己已經(jīng)徹底抹掉了白皇帝和她的血脈;黑王吞噬白王之后,痛苦地吼叫著飛到天頂最高處,又直墜入海底最深處,撞破嚴冬的堅冰,來回往復七次;黑王鎮(zhèn)壓了這次叛亂之后以冰海銅柱表記錄了漫長的戰(zhàn)史和叛軍的下場?!?p> 這就是《冰海殘卷》對于白王叛亂最后結局的記載,在那場戰(zhàn)爭中,白王失去了一切,黑皇帝為了徹底殺死白王,沒日沒夜地折磨白王足足六個紀元,讓她的力量耗盡,然后徹底殺死了白王……
“但是……以白王的偉力,她真的會那么容易消亡嗎?”此時,一旁一直默不出聲的楚子航內心里突然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