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信
南門夫人見二人終于回來了,一顆懸著的心也徹底放下了,一天一夜兩人都沒音信,她擔(dān)心極了,她見南門玦臉色蒼白,擔(dān)憂地問道:“玦兒,你怎么了?出事了?”
黎兌道:“我們落水了,泰安鎖也壞了,還遇到了撩族的人,還有他們在穆華林深處建立的秘密基地,南門玦感染了風(fēng)寒,又跟那些人打斗了一番,病情加重了。”
南門夫人看出來,經(jīng)過這次巡視,二人的關(guān)系有所進展,沒有之前那么緊張了,她說道:“我趕緊叫醫(yī)童給你診治?!?p> 南門玦道:“不礙事的?!?p> 黎兌道:“你走路都不穩(wěn)了,還不礙事???生病了就別強撐,早知道那幫撩族的人就讓我去對付,非要逞強?!?p> 南門玦面對黎兌的指責(zé),話也說不出來,只得默默忍受著,南門耀在一旁看著,不免有些吃驚,這還是第一次,有人把他的哥哥罵的說不出話來。
南門夫人對著南門耀道:“快,把你哥扶回房間,叫醫(yī)童給你哥診治!”
隨著兩人的離去,大堂中就只有黎兌和南門夫人二人,空氣中彌漫著一絲異樣的氣息。
黎兌憑借著女人的直覺,察覺到南門夫人有些不對勁,平日見著她都是很熱情的,怎么這個時候倒有些……尷尬?
她一五一十的,將穆華林的情況都向南門夫人說清楚了,然后叫南門夫人趕緊派人,再去巡視巡視,也收拾收拾殘局,南門夫人點頭直言沒問題,奇怪的是,她全程回避著黎兌的目光,好似做了什么虧心事似的。
黎兌觀察著南門夫人,見到她腰間別著一個黑色的小小的圓柱形的木盒,只有一個拇指大小,卻非常精致,雖然只露出半截,可是黎兌從小在黎派長大,這木盒的材質(zhì)跟他們青絲棍的材質(zhì)一模一樣,而且她還觀察到這木盒上印有八卦紋,八卦紋下刻有一道波紋形狀的線條,這是緊急的意思,意味著有急事,黎兌立刻問道:“夫人,您腰間別的是我們黎派的東西吧?”
南門夫人身軀微微顫抖,立刻捂住自己腰部,問道:“不是,是別的東西,你看錯了。”
黎兌怎么會看錯,那是從小爹娘就告訴她的,而且即便她看錯了,南門夫人也不應(yīng)該是這樣的反應(yīng)吧?越掩飾越有問題,黎兌越發(fā)覺得事態(tài)有些嚴(yán)重,這個南門夫人一定隱瞞著什么,她的臉色變得嚴(yán)肅起來,道:“夫人,您腰間的物品可否借我一看?”
南門夫人更為緊張了,低下頭很是為難的樣子,一面又不想給她看,可是又無法閃躲,最終在黎兌的凝視下,只好緩緩拿出了那物件。
黎兌拿過木盒一看,果然沒看錯,這是緊急的標(biāo)志,黎兌打開木盒,里面空無一物,她很清楚,這物件只有黎派的掌門可以發(fā)出,而她爹是不可能把空無一物的東西送給南門的,她看了眼南門夫人,問道:“這里面的信,煩請夫人給我看一眼?!崩鑳毒栊詷O高,憑著種種跡象,她已經(jīng)推斷出一定是有什么重大事件,此刻她也不再對南門夫人有什么好語氣了,而是帶著一種命令的口吻。
南門夫人知道此事無法再隱瞞,便將腰間藏好的信拿了出來,黎兌搶過信紙一看,原來是父親發(fā)來的求救信!
信中說撩族悄無聲息入侵黎派,打的他們措手不及,而且來勢洶洶,已經(jīng)無法抵擋,請求南門速速派人支援,黎兌越看到后面越害怕,整個手都顫抖了起來。
黎兌捏著信紙,說道:“這是我爹的字跡,是他發(fā)的求救信,黎派被撩族包圍了,他請求你派人支援,為什么你不告訴我這件事?”
南門夫人有些心虛,道:“我不是不告訴,你和玦兒不是一直沒回來嗎?”
黎兌道:“剛剛我問你,你還企圖隱瞞我,你根本沒有打算告訴我!”
南門夫人被看穿,一下子不敢說話,黎兌問道:“這信什么時候傳來的?”
南門夫人道:“一個時辰之前。”
黎兌驚道:“一個時辰?一個時辰前你就收到了信,為什么你不派人去黎派?信上說撩族來勢洶洶,我爹恐怕無法抵擋,他需要你們的幫助!”
南門夫人道:“玦兒他爹在閉關(guān),耀兒年紀(jì)尚輕,不足對抗撩族,我不能擅自做主?!?p> 黎兌詫異道:“撩族是我們共同的敵人,這么多年,我們一直互相協(xié)作,不就是想阻擋他們的入侵嗎?現(xiàn)在他們卷土重來,你卻選擇袖手旁觀?你以為撩族只是對付我們嗎?他們不過是想要我們密室里的寒冰劍!若他們真的得手了,倒霉的是整個江湖!你們也休想逃過!”
南門夫人一驚,顫抖著說不出話,眼眶也含著淚,黎兌道:“我盡心盡力替你們修復(fù)八卦機關(guān),可是殊不知危難時刻,你根本就不打算伸出援手!枉我娘跟你多年的情意,真是諷刺!”說到最后,黎兌激動地將手中的信紙揉成一團,扔在了地上。
南門夫人還想說什么,興許是為自己辯解,可黎兌已經(jīng)不想聽了,問道:“我黎派的人現(xiàn)在何處?”
南門夫人道:“在后院?!?p> 黎兌深吸一口氣,道:“夫人既然不肯相助,我唯有帶上黎派的人回去增援,借你們幾匹快馬,就不問你是否同意了?!闭f完,黎兌就轉(zhuǎn)身而去。
南門夫人立刻叫住了黎兌,道:“小兌!你爹信上所說,撩族已將他們包圍,情況很是危急,你勢單力薄,要是去了,不一定能活著,不如留在南門,尚可保你一命!”
黎兌帶著一絲厭惡,說道:“夫人,我是黎派的人,我的爹,娘,哥哥都在黎派,現(xiàn)在正跟撩族的人奮戰(zhàn),我一個人留在這里,你讓我有何顏面日后面對他們?有何顏面活在這個世界上?”
南門夫人道:“你若嫁給玦兒,便是我南門的人,不再是黎派的人了!”
黎兌冷笑一聲,道:“南門夫人,無論成親與否,我都是黎派的人,這一點,永遠不會變?!?p> 南門夫人知道自己理虧,不敢多說一句,黎兌也不再繼續(xù)耗在這里,朝后院走了去。
黎兌帶著黎派的弟子,借了幾匹快馬,飛奔著趕回了黎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