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二章 站起來不許跪!
嬴四溢雖然認(rèn)輸,但他想帶著最后的笑容去死。
嬴天之前給他玩殺人誅心,那么他現(xiàn)在殺不了嬴天,在臨死之前,那么可以做到誅心。
只要嬴天答不上來這個問題,他在死之前也算是扳回一局。
嬴天雖然活著,但要帶著這個永遠(yuǎn)回答不了的問題活一輩子。
成為嬴天一輩子的心結(jié)。
看著嬴四溢有些得意的笑容,嬴天不屑一笑:
“每一代人有一代人的責(zé)任。
我可能改變不了這個世道。
我一個人改不了這個世道。
但終究有人要去做。
而我當(dāng)?shù)谝粋€,那么還怕沒有第二個、第三個……無數(shù)個嗎?”
這高深莫測的對話,旁人聽得是云里霧里,丈二高的和尚摸不到頭腦。
嬴四溢卻聽懂了,笑容也僵住了。
“我只恨此生作孽太多,不能追隨三公子……”
嬴四溢覺悟般地哭了出來。
“看得出來,你已經(jīng)真心懺悔了,但是本公子一言九鼎。
不可能放過你。
你是個體面人,你們?nèi)齻€是體面人。
蒙恬、王賁、白起,讓他們體面體面?!?p> 蒙恬、王賁、白起讓周遭的將士找了三根又粗又長的麻繩。
“給,自己體面吧?!?p> 嬴四溢接過麻繩,先是在城垛上綁了一個死結(jié)。
又在脖子上綁了一個死結(jié)。
“三公子,你一定會成功的!
我想修書一封,讓老祖宗放過你……”
嬴四溢的好心被嬴天當(dāng)面拒絕。
“不必了,這點事都解決不了,我嬴天還有什么資格殺你?”
“哈哈哈哈!”
嬴四溢從城樓上縱身一躍,瞬間絞死在城樓上,尸體被吊在城墻上隨風(fēng)搖擺。
結(jié)束了享福虐民的一生。
呆滯的趙有錢、黃三郎看著索命的麻繩。
他們曾經(jīng)漠視死亡,人命不如草芥,甚至還沒有一頓飯來的有價值。
如今面對死亡,麻木呆滯的他們竟然清醒了。
活,誰都想活,他們不想死。
趙有錢、黃三郎突然暴走,向著嬴天跑去,想要把嬴天從城垛上推下去,跟著他們一起陪葬。
“你嬴天一個人憑什么換我們家族幾代人的家業(yè)?”
因為上一次嬴天誅殺嬴不識的時候,縣丞就在必死絕望之下暴走,險些傷了嬴天。
有了那一次教訓(xùn),蒙恬等十二武將早有準(zhǔn)備,隨便一抬手,就抓住了他們的頭發(fā)和衣領(lǐng),使其不得靠近嬴天。
嬴天也懶得看這兩個狺狺狂吠的斷脊之犬,背對他們笑道:
“若是奮斗而來,那算家業(yè)。
吸他人之血為家。
奪他人之利為業(yè)。
可幾代人靠剝削、敲骨吸髓、投機(jī)倒把、土地兼并、趁人之危而來的家業(yè)。
它算家業(yè)嗎?”
嬴天的一句話懟的趙有錢、黃三郎啞口無言。
蒙恬氣憤道:
“三公子,看來他們兩個不想體面。”
嬴天笑道:
“那就幫他們體面?!?p> “好嘞?!?p> 王賁、白起一手撕住趙有錢、黃三郎的后衣領(lǐng),就跟拎小雞子一樣,一手給他們的脖子上綁死結(jié)。
沒想到往日城中老虎,居然在面對死亡時,尿了一褲襠。
原來他們怕死啊。
原來那些有錢有勢的人怕死啊。
比老百姓還要怕死。
待王賁、白起把麻繩的另一頭綁在城垛上后,嫌棄地抓著二人上了城垛。
往下一看,二十多米高,趙有錢、黃三郎被嚇得腿軟發(fā)抖。
“你們兩個膿包,不就是一死嗎?
他娘的,死之前還給我們添麻煩,好好地臟了一塊地。
下去把你們!”
王賁和白起一人一腳將趙有錢、黃三郎踢下城樓。
??!
二人絕望地慘叫卻被嬴天那震撼天地的聲音取代:
“今天!
咸陽的天!便是我嬴天的“天”!
也是你們的天!”
這一刻,嬴天才徹底登上了咸陽權(quán)利的最高點,名副其實的城主。
他神色揚厲,不驕不躁,眼神中看不出一點波瀾,一臉的淡定。
就好像這是天注定的一般。
八萬百姓無不受感動,激動之下,紛紛準(zhǔn)備下跪。
嬴天見狀,又以劍指向八萬百姓:
“今天!不許跪!”
八萬百姓剛打彎的膝蓋再度站直。
嬴天劍指三大家族府?。?p> “去拿回屬于你們的東西!”
八萬百姓歡呼雀躍、載歌載舞沖向三大家族府邸拿回屬于自己的東西。
嬴天收劍回鞘,看著城樓上嬴四溢、趙有錢、黃三郎隨風(fēng)搖擺的尸體,若有所思:
我不能通過這件事讓咸陽的百姓永遠(yuǎn)換來公平、富有,但是我在做,不是嗎?
有了我這榜樣,還怕沒有后來人?
嬴四溢、趙有錢、黃三郎的尸體高懸在咸陽城的城門之上,懸首藁街,警鐘長鳴。
像是一把無形利劍,掛在咸陽城每一個人的心中,城中有歹心之人,都不敢為非作歹。
在外人看來是一場極其兇險但是在嬴天看來極為簡單的戰(zhàn)爭中。
嬴天風(fēng)輕云淡地大獲全勝。
他看向庸城方向,另一場關(guān)于他的戰(zhàn)爭才剛剛開始。
對于勝敗,已無所謂,因為問心無愧。
咸陽城四個大門大開,城內(nèi)的眼線趕緊飛鴿傳書,有的瘋狂向庸城騎馬匯報。
務(wù)必要趕在朝議結(jié)束之前將這里的一切如實上報。
庸城,承明殿。
小宦官們終于搬好三十一個椅子。
眾貴族落座。
虎視眈眈地看著秦候。
秦候嬴霸也知道了他們的來意,無非是為了天兒。
當(dāng)即給張儀使眼色。
三寸不爛之舌的張儀趕緊湊到嬴虔的跟前:
“老祖宗,今日寒冷,要不然先回去?
免得染了風(fēng)寒……”
嬴虔捋著胡子呵呵一笑:
“好你個張儀,老朽這屁股還沒坐熱,你就急著趕老朽走?
告訴你們,今天誰哄老朽走。
老朽罵他全家!”
張儀聞言臉色沉了下來:
“君子凈口……”
嬴虔對著張儀腳下就啐了一口:
“我呸!
老朽可不是什么君子。
你說老朽是小人也罷,偽君子也好,今日誰趕老朽試試?”
張儀雖然號稱三寸不爛之舌,但那是對讀書人,講道理的人,喜歡引經(jīng)據(jù)典的人好使。
哪里知道今天嬴虔為了對付嬴天連臉面都不要了,直接耍起了無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