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然有了好奇心
他回到他那間讓人敬而遠(yuǎn)之的書房,“砰”地一聲緊閉上了門,一天都沒出來透一口氣。他整日窩在陰森可怖的房間里,一定體會不到所謂的“快樂”和“陽光”吧。我又轉(zhuǎn)念想:我怎么突然開始同情這老妖怪了?他并不值得在我心里留半點(diǎn)痕跡。
沒了書的我在我空蕩蕩的臥室里就如同游魂一般,不是發(fā)呆就是睡覺。不過這次,我卻開始期待我不曾想過的將來——那個(gè)拉小提琴的少年,他今天會赴約么?
“該吃飯了,陳小姐。”不拘言笑的老仆人推著晚餐進(jìn)來。換作平時(shí),我只是應(yīng)一聲,可我居然鬼使神差地問她:“您有聽到過半夜傳來的提琴聲嗎?”
“提琴聲?”老仆人略有些詫異,“聽到過一回,大半夜的怪慎得慌,據(jù)說…”據(jù)說?很我想繼續(xù)聽下去,她卻不再說了,反而神色慌亂起來,但語氣依然像什么都沒發(fā)生一樣冷漠:“陳小姐,他吩咐過,有些事情,您還是不要知道比較好。您實(shí)在想知道的話親自去問他。恕我無可奉告?!?p> “有什么不能說的呀?您不告訴他您告訴我了就行了呀!一看您就是個(gè)和藹可親的好人?!蔽叶哑鹨粋€(gè)不能再假,但還算善意的笑容——或許她是一個(gè)嘴硬心軟的人呢?
然而事實(shí)證明我錯(cuò)了。她依舊面不改色地說著那套陳詞濫調(diào):“陳小姐,如果您覺得提琴聲吵得您睡不著覺,您可以告訴我,我為您調(diào)一間臥室。”說完推著餐車出去了?!芭蕖涎拧彼鋈ズ?,我憤憤不平地罵了一句。
不知又過了多久,我聽到房門外皮靴踩著地板的聲音,和屋外的蝙蝠飛散的聲音。我萬分熟悉,他準(zhǔn)備出去了。
終于,外面完全安靜了。我悄悄打開房門,探頭左右望了望,確認(rèn)沒人之后,我躡手躡腳地下樓、出門,我的心忐忑不安地跳動著——萬一此刻老仆人突然醒了看見我,我可能第二天就真的一命嗚呼了。
還好,一路上平安無事,除了突然從樹上飛有走的幾只烏鴉讓我猝不及防。慢慢地我放松了心情,腳步也變得輕松起來。
我走到那扇鐵門前,卻沒有看見昨天的那個(gè)少年。他今天不來了嗎?我心里有些疑惑。我低叫了幾聲他的名字,在附近四處走動了一會兒想會不會碰巧遇到他。我最后只能有些落寞地回到墓園前,正好有些累了,我便靠著鐵門坐了下來?;蛟S是我出來早了,我再等等吧。我這樣想著。
不知過了多久,我感到睡意漸濃。旁邊的草叢里傳來悉悉索索的腳步聲,我睡眼惺忪的抬起頭,向聲音的源頭看去——是昨天的少年!他發(fā)現(xiàn)我在看他,立刻染上了燦爛的笑意向我招手。
坐得久了,彎曲著的腿有些麻了,我支撐著自己站了起來。他拿著小提琴朝我走過來。
“我…”
“我剛才還想你會不會以為我是壞人不過來呢,沒想到你真的赴約了。”還沒等我開口,他先說道。
“是啊。”很好,天又被我聊死了。
本以為又是沉默的一段時(shí)間,他卻輕笑:“你不太愛說話?。〔贿^沒事,我太咋呼了,需要一個(gè)安靜的人聽我講講話?!?p> “萬一人家……不想聽呢?”我調(diào)侃道。
他倒也不惱:“聽我講話可有趣得緊呢!”他把手里的小提琴遞給我“幫我拿一會兒?!比缓笠娝痔统瞿前谚€匙,在我眼前晃了晃,收回自己的手心:“如果不害怕的話,跟我進(jìn)去坐坐?”
“求之不得?!蔽业?。
公子嘉如玉
他說天上的星星雖小,卻像肆無忌憚的音符,譜成獨(dú)屬你我的夜色下的樂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