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44虞浮涼的逗弄
反而因為他低下頭,兩個人之間的距離被拉近,已經(jīng)遠遠超過了陌生人之間的親密距離,如果陳夏是個野獸,她已經(jīng)把這個侵入她地盤的人類給咬死了。
可惜她不是。
虞浮涼看著陳夏眼珠子滴溜溜的轉,明明恨不得咬死他,卻只能干瞪著眼睛噴火,愉悅感如波濤海水一般。
其實到了他這個年紀,普通的成就已經(jīng)很難給他帶來什么快樂,雖不至于說已經(jīng)沒有人能懂他,但確實對物質的欲望已經(jīng)降至最低。
官權不分家,而越往上走,野心也就越大,膽子大了,人就什么事都敢做,虞浮涼見了太多東西,一顆心已經(jīng)平靜到極致的地步了。
跳不起來也不是他能掌控。
而現(xiàn)在,應該有一種返璞歸真的趨勢,越單純的東西反而越能調動他各種各樣的情緒,激發(fā)他的征服欲。
陳夏身上有股桀驁不馴的勁,這是撞到虞浮涼脾氣上的,他有興趣,也有耐心,更有佛緣,所以他對陳夏的重視是水到渠成的。
逗人逗夠了,虞浮涼才緩緩收回手,放回了兜里,“擺出來的成品琳瑯滿目,但是看一個成品制成的過程的機會可是少之又少?!?p> “我才不是一個東西。”
說完,陳夏又有點后悔,虞浮涼揉了揉她的頭發(fā),寬大的手掌傳過來的溫暖的感覺令人很舒服,但陳夏一點都不爽他用對待貝斯的玩味對待她。
“怎么能這么罵自己?!?p> “你只需要知道,你得到的這些都不是天上掉餡餅的事情就行了,還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嗎?”
陳夏故意似的,“那云姨說的那些溫補的東西我不吃,我也能長的很好?!?p> 后知后覺的,陳夏總算明白了寒云說的要讓廚房給她做東西吃是補哪些方面了,她低頭看了看,不就是嫌棄她小么。
怎么能這樣,未來潛力懂不懂。
虞浮涼盯著她看了一會,臉上的笑容慢慢由小變大,最后竟是低笑出聲,陳夏的臉一點點變紅,她真是腦子進水了。
她都在說些什么東西。
虞浮涼知道他要是一直笑下去,這小姑娘指不定又做出什么惱羞成怒的事情,到時候他脖子另一側再被咬一口,得,他自己作的。
“好,你自己長,現(xiàn)在還有什么其他的問題嗎?”
“……”陳夏的臉燒紅燒紅的,想大罵虞浮涼為老不尊,但現(xiàn)在這個狀況又明明是她自己造成的,最后只能想放了氣的皮球似的憋著。
“沒有了?!?p> 虞浮涼‘嗯’了一聲。
“回去吧?!?p> 所以她到底是接受寒云的那個提議還是不接受啊,陳夏出了門,又一腦門子的不解,怎么虞浮涼同她說話的時候,她十分清楚,但是現(xiàn)在又好像什么都沒懂。
陳夏苦惱不已。
見到寒云之后,陳夏暗戳戳的詢問虞浮涼如何知道一些事情,比如她不同意寒云要吩咐廚房給她燉一些溫補東西這件事情。
寒云倒是沒有告狀的尷尬。
這個婦人笑著承認是她說的。
陳夏沒想到她這么干凈利落,也毫不掩飾,陳夏能不知道是寒云說的嗎,寒云與她講這些事情的時候,在場的就有她與寒云兩個人。
當然,還有窗外自娛自樂的貝斯。
但是她與貝斯不會讓這些話傳到虞浮涼的耳朵里,排除了這些,剩下的就只有寒云一個人了。
陳夏當然知道是寒云。
之所以還選擇一個詢問的方式,不過是成年人之間的心照不宣罷了,她問,就是另一種方式告訴寒云以后像這樣的事情不用告訴虞浮涼。
但是寒云卻像是不懂似的,滿含歉意和陳夏說。
“夏夏,如果我有讓你覺得不舒服的地方,你一定和我說,至于你說的這件事,我也沒別的辦法,我所做的都是走的虞家的規(guī)矩。”
陳夏懵。
寒云告訴她,虞家女眷都有這么一道程序要走,從小歌舞棋畫,調補身體,既是保養(yǎng),也是預防疾病。
“可我不是虞家的女眷???”
“那先生怎么和你說的?”
寒云這倒是問住了陳夏,虞浮涼是怎么和她說的,讓她安安心心的接受這一切,因為這些以后都是要還的。
寒云把陳夏的這些疑問都推給虞浮涼,“所以啊,是你該得的就拿的光明正大的,沒道理做賊的可以挺胸抬首,被偷的反倒是畏畏縮縮。”
……
“寒云的母親服侍的是老夫人,她的祖母服侍的是太夫人,先生,你讓她過來——”
虞浮涼放下狼毫,龍飛鳳舞的幾個大字躍然紙上,但這對虞浮涼來說仍然不能令他滿意,威嚴的視線收起,聲音隱隱警告。
“老林!”
老林便不再說了,兢兢業(yè)業(yè)的磨著墨,他一個大男人做這種事情總有點別扭的感覺,怎么想的就怎么說。
“這活我做不來,不如讓小夏那孩子來吧,我過來時看她還在院子里和貝斯玩,也太閑了些?!?p> 虞浮涼輕飄飄的掃了老林一眼,老林不做虧心事,不怕鬼敲門,腰挺的直,底氣也足,稍片刻后,書房的主人淡淡應了一聲。
寒云終于說服了陳夏,去和廚房那邊的人交代去了,陳夏一個人無聊的和貝斯坐在院子里玩。
連老林走過來都沒有發(fā)現(xiàn)。
“……林叔,你的手怎么那么黑啊?”
老林驚訝不已的看著自己的手,再一拉衣服,身前的衣服上也都是,隨即笑笑。
“術業(yè)有專攻這話不假,我這手你讓我打個拳開個車或者是搬個重東西還成,這要是讓我干精細活,我還真做不來?!?p> 陳夏拍著貝斯的球,貝斯也跑累了,趴在地上休息,老林忽然話一轉,“夏夏,你平常閑不閑?”
這要她怎么答。
要是說閑,那豈不是她玩忽職守,不好好磨玉了,可要是說不閑,她現(xiàn)在還什么事也不干的坐在這。
陳夏:“也不太閑吧……”
老林可沒她想的那么多,“只要不是太忙就行,時間擠一擠總能出來的,我身上這些黑乎乎的東西都是墨水?!?p> 老林說先生喊他去磨墨,他做不來這個,差點就把墨盤給摔了,老林憂愁不已,盼著找個人能替他。
“夏夏,你平時要是得空,就當幫我一個忙?”
沒等陳夏拒絕,老林就接著嘆氣,“不過你要是不想,我也不怨你,就是可憐我一個老人家,身前也沒有個人關心,哎……”
“……林叔,我?guī)湍恪!?p> ……
學校。
雖然距離聯(lián)賽還有一段時間,但是班里的九個學生都在努力準備,就連張寧都沒空過來陰陽怪氣的和陳夏說話了,也在認真做題。
陳夏做題做累了,歇一會的時候不是和同學說話,而是從書包里面拿出來一個桃核和小刀,一點一點的刻東西。
王岸睡了一會起來,“陳夏,你想好送什么禮物了嗎?”
“嗯,想好了?!标愊呐e了舉手里的東西,“我要刻一只貓?!?p> 宋義也湊過來,“可這也太小了吧?!?p> 一個核桃的大小再大也沒有拳頭的一半大,既然是觀賞性的東西,總不能湊多近去看。
“可是我也沒有找到其他的替代的東西啊?!敝饕顷愊目吹接莞隹號|西都用核桃,以為他喜歡這個。
“用木頭也行?!?p> 王岸說,“你要是找不到我們也可以幫你找,之前帶你出去好像也沒有幫你找到什么靈感?!?p> “我自己找也行?!标愊目纯茨莻€核桃,好像是有點小,想著回去按王岸說的,找一塊其他的。
“你們的題做完了嗎?”
宋義沒興趣說話了,王岸也低頭,于水光看了陳夏一眼,又移開視線,陳夏:???
所以這是自動忽視社死問題嗎?
“你們不講也沒有用,下周好像是月考,等成績和入學考試相比,如果還是老樣子的話。”陳夏露出恐怖的表情,“你們等著吧?!?p> 放學,陳夏收拾好東西回家。
“夏夏,要種小麥了,得拌麥種,你想種的那些要不要拌一拌?”陳海帶著草帽子,剛從地里回來。
“要要要。”陳夏飛快的跑回自己的屋子,貝斯非要進來,陳夏從窗戶那告訴它讓它自己在外面待一會,然后迅速的從自己不知道何年何月才能升級的空間里面拿出助長劑。
是一個小瓶子,里面裝了點藍色的液體,陳夏提上書包,打開門出去,貝斯也跟著。
“爹,你把這個和拌的藥摻在一塊。”
陳海接過去,“這是什么東西?”
“類似化肥樣的東西吧?!标愊呐玛惡T賳柺裁?,準備溜了,“你把這個摻進去就行,我得走了。”
陳海告訴她,“你的那個坑已經(jīng)按你說的澆灌好了,你別忘了看看,我還沒給人家錢!”
陳夏回頭,大聲說,“我知道了,我回來再看啊?!?p> 然后,便帶著貝斯跑遠了。
陳海笑得無奈。
……
青園。
陳夏和貝斯照常去水池逛一圈,看看水池里面的魚長大了沒有,雖然還沒長大,但是老林真的沒有騙人,這種魚長的確實快。
快長大吧,長大了就能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