仙羽宮。
月言因為強行沖破靈力封印身體受到了重創(chuàng),此時臉色蒼白,虛弱的仿佛下一刻就要沒了呼吸。
白婳祎站在宮殿中央,冷眼看著不肯去醫(yī)治,一直垂著頭跪在地上的少年,冷淡開口,
“月白,帶他下去醫(yī)治?!?p> 少年聽到這句話眼睛紅紅的看向白婳祎,掙扎著想要爬起來去抓她的衣角,
“宮...宮主,屬下,知..錯了,屬下...屬下以后,再也不敢了,求您別趕我走...”
白婳祎躲開月言伸過來的手,對著月白冷冷的開口:
“帶下去!”
月白皺著眉上前扶住少年,在他耳邊輕聲提醒:
“先去療傷,宮主正在氣頭上,過幾天氣消了你再過來?!?p> 可少年卻根本不聽他的話,激烈的掙扎著,眼中盡是哀求,
“宮主...屬下求您了,屬下真的知錯了...您..別生氣...”
……
直到他耗盡最后一絲力氣,暈倒在月白身上,口中還在不停地哀求著:
“...別生氣,我知道錯了,真的知道錯了……姐姐……”
白婳祎定定的看了少年那可憐的模樣一會兒,眼中的心疼一閃而過。
“扶到練丹房去吧?!?p> 轉身走到月沛身前,皺著眉檢查她的傷口,毒性已經逼出去了,還好只是傷到肩胛,并未傷及內臟。
“怎么不回去歇著?”
月沛抿了抿唇,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屬下請宮主責罰,若不是屬下修為不夠,也不會連累月言,請宮主責罰!”
看著面前那精致蒼白的面孔,她的額發(fā)被汗水浸濕的模樣,倒是比平日多了些人氣,白婳祎唇角微勾,
“當然要罰,我想想該怎么罰……”
月沛顫抖的閉上眼,本就是她的錯,只要宮主不趕她走,她什么懲罰都愿意接受。
“嗯..就罰你日后多笑笑,如何?”
月露在一旁噗嗤的笑出了聲,讓月沛這個冷美人笑,恐怕比殺了她還難...
月沛聽到女子的話起先沒有反應過來,直到月露笑出了聲她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她愣愣的低垂下頭眨了眨眼,壓下眼睛的酸痛感,輕輕的點了點頭。
白婳祎笑著伸手扶起月沛,
“月露,帶月沛回去休息吧,我去看看月言。”
……
煉丹房,柳青玄正在研究化骨散的解藥,門突然被打開,月白扶著月言走了進來。
“醫(yī)仙前輩?!?p> 柳青玄抬頭瞟了一眼被月白扶進來的月言,低下頭繼續(xù)研究自己手里的藥劑,敷衍的應了一聲。
過了半晌,柳青玄的實驗終于有了進展,他笑瞇瞇的看著手中只多加入了一味蛛絲就由黑色變成無色的藥劑,他就說怎么每次都失敗,原來越不起眼的小東西越是有大用處。
將藥劑和手中的蛛絲小心翼翼的放到實驗臺上,轉身走到月白旁邊盯著月言看了一會,不得不說,別看這小子平時是個黑心的,這一受了傷倒像是無辜的小白兔似的,看起來還怪可憐的。
“他沖破封印了?”
月白點了點頭。
“哼,白瞎了你們宮主一片苦心!”
想當初,月言剛被婳婳帶回來的時候,月言年紀小,控制不住自己身上的戾氣,修煉時不慎走火入魔,婳婳為了救他去找齊了各種抵御魔氣的天才地寶加上自己的血煉成丹藥,方才將他從鬼門關拉了回來。
但他體內魔氣并未消散,只要消耗太多的靈力,魔氣就會將他侵蝕,于是婳婳就將他的靈力封印在六階,只要不沖破封印,他這一生都不會再被魔氣侵蝕,但這次必然是又要遭罪了。
唉,好好的一個孩子,怎么就是那家的后人呢,從小就遭受這種無妄之災,有如此高的修為又如何,這一身的戾氣他一生也擺脫不了啊。
白婳祎緩步從屋外走了進來,
“師傅,有客人來了,是找您的,現在正在前廳侯著呢,您過去瞧瞧吧。”
柳青玄聽到這話眉頭瞬間皺起,知道白婳祎是有心支開他,立馬吹胡子瞪眼,
“小沒良心的,老夫懶得管你,我到要看看是哪個王八羔子來打擾我煉丹,今日我非要給他個厲害瞧瞧!”
說完一溜煙的就跑到前廳去了。
看著柳青玄的背影,白婳祎嘴角微微上揚,無奈的搖了搖頭,
“月白,你先回去吧?!?p> 月白看著白婳祎眉宇間透著一抹疲憊,輕輕的開口:
“宮主,您累了一天了,屬下幫您吧?!?p> 說完不等白婳祎同意,他就去丹爐旁的柜子上拿出了一個盒子,又去一旁拿了一只玉碗和一把匕首,將東西擺放在床邊的小椅上。
白婳祎挑了挑眉也沒多說什么,走到床邊用匕首在自己的胳膊上劃了一條口子,將血滴入碗中。
月白默不作聲的上前將盒子打開,一顆晶瑩剔透的丹藥靜靜地躺在盒子里,一打開,濃重的藥香味便撲面而來。
月白靜靜地看著白婳祎流血的胳膊,見血已接了小半碗后,趕忙從懷中掏出早已備好的止血丹藥,單膝跪在地上將女子的胳膊拿在手上,輕輕的涂上一層止血藥粉,動作虔誠而又專注。
看著月白的動作,白婳祎眼中閃過一抹笑意,打趣道:
“我才發(fā)現小月白原來這么貼心?!?p> 月白手頓了頓,沒說話繼續(xù)將藥涂抹均勻,涂好后方才起身將月言扶起來,將丹藥塞進他嘴里,又將玉碗里的血給月言喂下去,才又開口:
“宮主早些回去歇息吧,這里有屬下看著,不會出差錯的?!?p> 白婳祎點點頭,她確實是有些累了,今日靈力損耗太多,須盡早回去調息。
看著月白疲憊的面容她在心底嘆了口氣,月白什么都好,就是太聽話了,真怕以后若是他不在自己身邊的時候會受欺負,白婳祎抬手摸了摸月白的頭,輕聲道:
“不必你守著了,你今日也受了傷,回去吃一點我給你的丹藥,這里叫別人守著。”
去往前廳的路上,柳青玄一口悶氣憋在心底不上不下,此刻正好有人給他發(fā)泄,他定要讓他好看,日后仙羽宮來一個他趕走一個,看那小丫頭片子還拿什么借口來趕他走!
這么想著就到了前廳門口,他理了理衣服,大步走了進去,
“誰找老夫?”
蕭長楓正在喝茶,聽到這話后往聲音的來源看去,只見一名身穿暗紅色長袍的老者走了進來,來人大約四五十歲,面容很是慈祥,但此刻明顯心情不好,板著張臉,倒還真有點讓人不敢得罪的模樣。
蕭長楓儒雅一笑,起身邁步向前,走到老者面前拱手行禮,
“在下蕭長楓見過醫(yī)仙前輩,今日晚輩不請自來實在是有失禮數,但,既已到了仙羽宮腳下卻不前來拜見,實在是與在下昔日所學相悖,所以在下只能避重就輕,前來叨擾了?!?p> 柳青玄:……
這讓他怎么說?